可在打開車門的那一刻,我又猶豫了。
無論是從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沒有資格去接近她。
望著那個舉著書包在雨中奔跑的背影,我苦笑一聲,終于重新將車門關上,輕輕放下了雨傘。
點燃一根煙,直到沈瑜的身影消失在雨幕的盡頭,我才重新啟動了車子。
回到家里,我停好車,雨還沒有停。
下車后,我一手插兜,微仰起頭,享授般地站在雨中。
今天突然遇見沈瑜,讓我原本沉寂的心也活躍了起來,如是當年在籃球場上那種初戀般的悸ꔷ動。
嗬,看來我還是修煉得不夠。
淋得頭發和襯衣都濕了,我才回到屋里。
洗過澡,我哧身站在鏡子前,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看水珠從自己的匈膛滑落。
接受訓練的那一年,每天都有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所以鏡子里的我肌肉緊實有力,已再不是從前那個青澀又單薄的少年。同時還有系統的心理訓練,教會我遇事處變不驚,不動聲色,學會隱忍和沉穩。
經商也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我在商場摸爬滾打中學會了世故和圓滑。
如今的我,可以如紈绔子弟一般地風流放縱。但我不會跟任何的女人交心,談感情,因為我的特殊身份,注定我已經沒有了談感情的資格。
我只有把商人的角色演繹好,借著完美的面具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至于沈瑜,從前命運虧欠她。如今,相信她一定會得到屬于她的那份幸福。
我們已經走在不一樣的軌跡,不可能也不該有任何的交集。
接下來的幾年,我把自己弄得很忙,不愿閑瑕下來,閑下來就容易去想使命以外的事情,我不斷去重復那些訓練,同時我漸漸把云天國際做大。
在世人的眼中,我是一個努力且有野心的商人。我的責任,也是做好一個有野心的商人。
而在這七年的摸爬滾打中,我披著商人的皮囊,每天談的是金錢利益,人與人之間的交情也是利益,我周旋在那些圓滑又市儈的商人中間,不知不覺,我自己也變成了同他們一類的人。
酒局上我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人人都戴著偽善的面具,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地交心。
時常喝得爛醉如泥地回家,然后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穿上西裝,戴著完美的面具出門,做著身為一個商人該做的一切。
即將三十而立的年齡,很多人懷著不單純的目的把女人推到我身邊。她們主動來貼近我,我摟過她們的腰,陪她們跳過舞,接過她們的酒杯,喝過她們送來的酒。但是沒有人能輕易爬上我的chuang。
我心里相當清楚,這些女人以及她們背后的人,眼中所看到的不是我薛度云,而是我的云天國際。
這些女人,對我來說渾身都貼著物質的商標,滿肚子陰謀算計,沒有哪一個能讓我有多看一眼的。但是有時候為了一些微妙的關系,我又不得不像個蒗子一樣,學著逢場作戲。而我是不會對任何人心動的,我也沒有資格心動。
所以酒局中我很少喝醉,有時候看起來是喝醉了,其實我不過是裝醉。
唯一喝醉的那一次,是幾個生意上的朋友別有用心地想灌醉我。那次我是喝醉了,但酒醉三分醒,我并沒有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包括被女人扶進酒店的房間,醉倒在chuang上,我都知道。
氵谷室里傳來的水聲我也能聽見。
這個女人也抱著勢在必得的決心,我清楚得很。
氵谷室門開,女人赤申果體,帶著滿身木浴過后的清香和熱氣走來。
走到chuang前,她似是嚇了一跳。
因為此刻的我正靠坐在chuang頭抽煙。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清醒得這麼快吧?
我吸著煙,冷靜而淡漠地打量她。
女人的身體因為剛剛木浴過而呈現淡淡的紅暈,曲線曼妙,突兀突兀有致。
我肆無忌憚的打量似是令她有些不安,不過她還是大著膽子朝我走來。
修長而白浠的退跪上chuang來,她先是試探著將手落在我的匈膛,見我沒拒絕,她便越發大膽地爬了上來。
取了我手上的煙,手臂攀上了我的脖子。
女人的唇主動送上來,熱情投入,見我始終不回應,她停了下來,勾著我的脖子,撒嬌又委屈地望著我。
“薛總。”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樣的投懷送抱,如此直白的芶引,當然也會有男人該有的反應。
她應該是察覺到了,隨即揚起嫵媚的笑容,手口并用,急切地想要挑起我的興趣,我卻一點點地推開了她。
她不滿地撒嬌說,“薛總,我要……”
我望著女人微張的唇,壓下心頭之火,冷靜地說,“穿好你的衣服,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薛總。”
女人嬌嗔一聲,騎在我的身上不肯下去。
打斷曖昧氣氛的是手機鈴聲,我拿起手機,是老楊的來電。
我又冷冷地帶著警告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這才心有不甘地從我身上下去。
按低聽筒音量,我接起電話,老楊只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