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鷹的消息來了。”
我斂眸,收起手機。
“薛總。”
女人的手再次爬上我的身體,我沒給她二次機會,掀開她,下chuang整理好衣服,大步離開。
“薛總,薛總……”身后傳來女人委屈的喊聲。
我沒理會,徑直走出酒店,體內仍然還殘留著幾分裕火。
我站在路邊,煩躁地抽了根煙,吹了會兒冷風,才總算那股火給壓了下去。
一根煙抽到盡頭,老楊開著車過來了。
我坐上車后,老楊直接將車開到了人民廣場。
車子停在廣場旁邊,我們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里保持觀望。
老楊在電話里說,孤鷹傳來準確消息,今天晚上,他們將有一個行動。
孤鷹,是一直與老楊保持聯系的線人,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孤鷹,給我們的消息一直都比較準確。
過了十二點,廣場上的人已經漸漸少了,商鋪該關的也關得差不多了,高ꔷ聳的大樓,唯一可見幾家KTV和網吧還熱鬧著。
十二點半,目標人物終于出現。
一輛面包車停在前面不遠處,幾個小年青從面包車上陸續下來,關了車門,徑直朝著一間網吧走去。
廣場上路燈還算亮,我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竟然是薛離。老楊應該也認出來了,轉頭問我。
“怎麼辦?薛離也在。”
隔著窗玻璃,我瞇眼看著薛離與另一個小青年勾肩搭背地往網吧走,他們看似輕松,實則也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待他們全部走進網吧,我眸子微縮,沉聲說,“按原計劃行動。”
一群早已得到通知,埋伏在廣場四周的便衣警察沖進網吧。
當天晚上的抓捕,他們一群人無一漏網。
從頭到尾,我和老楊都沒有下車。我親眼看到他們被一個個銬著手銬帶出來,塞上了警車。
伴著嘹亮的警笛聲,警車遠去。
很多KTV和網吧里的人都涌了出來看熱鬧,警車走了,眾人議論了一陣,也就散了。
兩邊車窗打開,老楊點煙時,遞了一支煙給我。
我放低椅背,往后靠著,抽著煙,透過打開的天窗望著一方漆黑的夜空。
這被天窗劃出來的四四方方的夜空,像極了一個的黑洞,深邃而幽遠。
薛離當初沒考上大學,父親花錢讓他上了個三流大學,可沒多久就被開除了,之后無事可做,讓他去管理飛石寨他也不去,就跟著一幫社會青年學著混社會。
自從父親把薛離領回家,我在那個家呆的時間就很少了。我不知道父親和那個女人到底給他的是怎樣的教育,把他教成了這種不學無術又好吃懶做的人。
我也混過社會,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還記得幾個月前,他來云天國際找過我。
他其實很少主動找我,當他走進辦公室時主動喊我一聲「哥」,我便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他打著父親讓他學習經商管理的旗號,表達出對云天國際的總經理位置的興趣。
雖然經商不是我真正的目的,但云天國際是我的一把保護傘,我也對它付出了心血和精力,我經商的態度是認真的,當然不想讓它毀掉。
我告訴他,我今天擁有的一切不是撿來的,也是憑著自己的雙手創造的,想要過人上人的生活,得自己去拼。
那個年齡的心高氣傲我當然懂,尤其雖然我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接觸不多,但我還是多少了解他的個性,他怎麼可能任人瞧不起?我話說到這份上,他怎麼也要爭口氣,去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
只是我直到今天晚上才知道,原來他的打拼是不走正道。
父親和溫碧如很快得到了消息,那段時間,溫碧如整天哭哭啼啼,以淚洗面。父親為他奔波,心力交瘁。
然而由于他們牽涉人數多,所以在當時,根本就沒有翻案的可能。
開庭的那天,父親和溫碧如都去了,我也去了。
聽審席全是這些人的家屬朋友,個個都面露哀色,愁眉不展。
他們各自情況不同,裁決結果不同,大多判十年,薛離和另一個叫江野的判了五年。
宣讀結果以后,離我隔著兩個空位坐著的一個女孩激動地站了起來。
第244章 伍小童
女孩嘴里喃喃喚了一聲「阿離」就突然暈倒了。
聽審席上頓時嘈雜一片,薛離皺眉朝這邊看了過來。
她離我最近,我一步跨過去,接住她倒下的身體。
在那一刻,她還殘留著一點兒意識,努力想要睜開眼睛,最后卻只是從眼角滾落了兩滴淚水,嘴里輕聲喚著「阿離」。
我把她送進醫院,醫生做了一系列檢查之后告訴我,她懷孕了。
我很詫異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她看起來實在年齡很小,滿臉都是青澀。
這是伍小童給我的第一印象。
回想起法官宣讀結果時她的激動,以及她一直執著喚著的「阿離」兩個字,我想我已猜到八分。
她一直還沒醒來,我只好從她的手機里翻到了她的家人的聯系方式,幫她聯系了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