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的時候,有專人前來清道,路很快就通了。
上山的路上,我很焦急,也很不安。
過了一夜,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第256章 害怕會分開
終于找到了沈瑜。同時找到的還有江楓,他的一條腿被包纏著。
沈瑜打了薛離一巴掌,她那麼憤怒,結合昨晚薛離的交代,我便知道整件事情她有多被動無助了。
那一刻我的心里其實真的沒有多少質疑。因為我的心里已被的害怕失去她的恐懼淹沒了一整夜。
除了慶幸,還是慶幸。
我只是在心里怪罪自己,為什麼做人丈夫做得這麼失敗?為什麼總說要保護她,卻一次次地讓她受到傷害?
山路已被清掃,但還是很滑,我把她背下去。
一路上,我們都很沉默。后來沈瑜主動跟我解釋,她跟江楓沒什麼。
其實我沒想這個,我沉默是因為我害怕。
一次又一次地丟失,一次又一次地找回來,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次就找不回來了呢?我真的很害怕。
尤其是我和她之間所存在的那些隱患,會不會終有揭開的一天?到那一天,她會不會離開我?
父親給薛離接風的這天晚上,沈瑜沒去,我也沒勉強她,因為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愿意去。
整張飯桌上,幾乎全是溫碧如的聲音,話匣子一打開怎麼也收不住。即便飯桌上沒幾個能回應她,她也眉飛色舞。可見薛離出來她有多興奮。
我沒什麼胃口,沒吃多少,也沒喝酒,就提前離開了。
沈瑜去了伍小童那里,后來她打電話給我,說晚上住在那里不回來了
……
第二天早上,沈瑜打電話告訴我,伍小童的孩子失蹤了。
我沒想到薛離會直接把孩子抱回家,我猜這是溫碧如的指示。
伍小童傷心欲絕,我想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應該愿意拿一切交換孩子。于是我幫她報了警,那一刻,報警是唯一的辦法。
因為我猜到溫碧如是什麼意思,她不過是想拿孩子逼伍小童斷了對薛離的念想。
我對沒有責任心的男人,有一種天生的恨意。曾經我還懷疑過薛離是否真的是父親的骨肉。可到此時此刻,我想我真的已經不懷疑了。因為他們是那麼地相似,薛離很好地繼承了父親的冷漠和絕情。
事情解決以后,薛離駕著機車出了門,一路引擎叫囂,非常瘋狂。
蹲了一段時間的監獄,似乎并沒有讓他學乖,他還跟從前一樣,任性,輕狂。
我開著車追了上去,把他攔在馬路中央,狠狠揍了他一拳,抓著他的衣領,咬牙瞪著他桀驁不馴的臉。
沈瑜下車來幫我,捏起雪球不停地砸向薛離。雖然那其實并不具備什麼殺傷力。
薛離用言語激怒沈瑜,沈瑜當時很崩潰,像瘋子一樣地打他罵他,可仍不能阻止薛離一句句往她身上潑臟水。
我知道她急什麼,她急的是怕我真的相信了薛離對她的詆毀。但我不是傻子,也太了解薛離的性子,懂他的用意,真沒那麼容易相信他的那些信口開河的話。
可沈瑜她太沖動了,在還沒有拿到駕照的情況下,她開著車沖了出去。
我騎著薛離的機車一直追,她又加快了速度,我大聲喊她也不能阻止她不理智的行為。
直到她最后徑直沖向了旁邊的綠化帶,車子才終于停了下來。
她受傷暈了過去,還好,只是受了傷。
她無證駕駛,又出了事故,處理起來非常麻煩。
在我從交警大隊出來的時候,與幾個地皮流-氓又發生了一點兒小摩擦,當時打了一架,他們甚至都摸出了刀,我徒手捏住了砍過來的刀,手掌切了很大一條口子。
警察來的時候,那幾個小流-氓跑了,我從警局錄完口供出來,天都已經黑了。警察要送我去醫院包手,我拒絕了。
任手上流著血,我開著車往醫院去。
一路上,我在思考剛才那場沖突,其實我本著息事寧人,已多次忍讓,可他們像是故意挑呈。事后回想,事情似乎并沒有那麼簡單,那一群小流-氓也許并不止是小流-氓而已。
到了醫院,我先去了一趟許亞非的辦公室,我先前提前給他打過電話,他還沒有下班。
“亞非,我要把沈瑜轉回家去。”
“為什麼?”
“我在外面結了仇,我想你也不希望她有事吧?”
許亞非看到我流血的手,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
“沒事,皮外傷。”
走到沈瑜病房,我聽見里面傳來對話的聲音。
我沒急著進去,靠在門邊吸了半支煙。手上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我沉沉地呼吸,仰著頭,瞇著眼望著天花板上的燈。
聽完了沈瑜對江楓的指控,我推開門,里面的談話結束。
我一步步走向坐在輪椅上的江楓。
此刻我已不太冷靜,因為我感到越來越多的因素橫亙在我和她之間,似乎都在影響著我們。
我怕,怕有一天局面變得我不能控制。
我抓著他的衣領說,“你要的地我給你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他笑得很傲慢,“有的東西,如果你足夠珍惜,握得夠緊,別人想搶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