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害怕我纏著你嗎?我找個男人,不是正好免去你的后顧之憂。”
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反駁他!
薛離瞪著眼,簡直快要氣炸了。
從前,她在他面前從來唯唯諾諾,不敢有一點違抗,現在竟然還敢頂嘴了?
薛離手腕一收,便把她拉到了身前。
“我告訴你,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丫丫的后爸,你難道希望她被虐待?”
伍小童很害怕,但是她不能退縮。
“我不是還在考察嗎?為了丫丫,我也會選一個好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頂出這些話的,覺得自己簡直又勇敢又瘋狂又作死,其實她很怕真的把他惹火了,他以后就再也不理她了。
可是沈瑜告訴過她,之所以無論她怎麼付出他都不喜歡她,就是因為她從前太順從,太上趕著。男人其實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喜歡挑戰,有挑戰性才有征服欲。
正在這時,薛離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薛離沉著臉盯著她,任電話鈴聲響了一遍,響第二遍時才甩開她的手腕,去摸手機。
伍小童捏著被他捏疼的手腕,聽見電話接通時,電話那端傳來嬌滴滴的聲音。
“薛總,我想你,今天晚上來陪我嘛。”
伍小童多希望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可此時餐廳里很安靜,曖ꔷ昧的女聲就這樣清晰地進入了她的耳朵,猶如化作了一根尖刺,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里。
薛離的眼神從伍小童的臉上輕描淡寫地劃過,故意說著直白的調戲話。
“等著!”
“討厭!你真壞!”
電話那端,女人嬌聲回應。
薛離掛了電話,沒再多看伍小童一眼,轉身大步走出了船艙。
而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伍小童看到他臉上的怒氣分明還沒散。
望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她好似受到了重創,心里發堵,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一直在不遠處觀戰的沈瑜這才走過去,在剛才唐先生坐過的位置上坐下,看著伍小童蒼白的臉。
“小童,你別難過,我倒是覺得你今天收獲不小。”
伍小童收起快要涌出眼眶的淚水,有些茫然地望著她。
沈瑜溫和笑道,“我聽一個朋友說過,愛情就像手中沙,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曾經我覺得你們之間沒有可能,但是今天晚上,我反而看到了轉機。”
伍小童依舊茫然。
是轉機嗎?可她怎麼覺得他更加厭惡她了?會不會弄巧成拙?
沈瑜派了人把伍小童和丫丫送回去。
他們剩下的人也陸續離開,唯有薛度云和沈瑜沒有走,他們已經在游輪上住了好幾天了。
沈瑜當初買的那間公寓也給了伍小童,那間別墅他們也很少回去。他們現在很多時候喜歡到處旅游,住在南城的時間很少。
布置奢華的房間里,窗戶開著,浪濤聲清晰入耳。
沈瑜站在窗前,享受著這份獨有的寧靜。
薛度云從后面輕輕摟住沈瑜的腰,嘴唇湊到她的耳畔,低沉磁性的聲音問道,“先前你和小童說的那句話是誰告訴你的?”
他的呼吸噴在她耳際,癢癢的。沈瑜敏感地縮了一下脖子,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哪句話。
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偏不回答他。
薛度云也不催她回答,只是從她的耳際吻到她的脖子,聲音越發低啞了。
“所以你平時對我也用戰術?”
沈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轉過身來望著他。
時光真是偏愛他的,從初識他到如今,似乎歲月都沒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永遠都是那麼英俊迷人。
“哪有戰術能對付得了你這麼狡猾的人?全靠臨場發揮好嗎?”
薛度云哈哈大笑起來,隨即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偉岸的身軀壓上去,一手勾起她的下巴。
“來,發揮一個!”
“討厭!”
沈瑜輕輕打開他的手,下一秒卻又勾住他的脖子,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自然。
她覺得幸福,可內心卻又有一點點失落。
“老公,我想孩子們了。”
自從他們從馬爾代夫回來以后,就把孩子送去了頂級的早教中心,那個學校實行封閉式教育,一個月才能把孩子接回家一次。
薛度云云寵溺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那咱們明天去把他們接回來玩幾天?”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沈瑜獎勵般地親了一下他的臉,卻很快被他封住了唇。
……
伍小童坐在回家的車上,丫丫安靜地依偎在她的懷里。雖然她很懂事,不吵不鬧,卻又實在有太多疑問。
“媽媽,為什麼爸爸不跟我們住在一起?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在一起。”
這是一個心酸的問題。
伍小童把她更緊地摟在懷里,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丫丫乖,不是有媽媽在嗎?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回到家里,她先把丫丫哄睡著,然后坐在書桌前,打開臺燈,翻開日記本,開始寫日記。
“我應該有自知之明的,明知永遠也走不進他的心里去。我真是太貪心了,本就不該奢望什麼的,不是嗎……”
……
薛離開車離開,一路心情莫名煩躁。最后哪兒也沒去,直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