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關小漁總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生氣。
他應該會生氣的吧?如果是她,她也生氣。
其他幾個姑娘當然也知道關小漁那天被江楓帶出夜總會的事,這會兒看兩個人沒有交流,個個心中都有猜測,也打著自己的算盤。于是故意有意無意地與江楓搭話。
面對她們這些明里暗里的勾搭,江楓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沒表現出反感。
這一刻關小漁突然覺得好似有什麼東西堵在自己的心口,上不去也下不來,特別難受。
雖然她自己也并不高尚,可她就是覺得這些女人接觸江楓是臟了他。
當時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她將纏著江楓的女人一把掀開。
那女人猝不及防,差點一頭磕在茶幾上,她有些狼狽地回頭,瞪著關小漁。
“關小漁,你干什麼?”
關小漁淡淡看她一眼,起身挪了一步,坐到江楓身邊,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淡淡地說,“我覺得我有一樣好。”
那女人很不屑地從鼻子里哼出聲,就見關小漁看了江楓一眼,說道,“名字好,楓哥說過,我的名字好聽,是吧,楓哥?”
生怕江楓不答理她,故意給她難堪。所以她也沒等他的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一瓶酒說,“酒量好不好,喝過才知道。”
說完她直接舉起酒瓶子,一口氣將那瓶酒全干了,中間連換氣都沒有,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這舉動驚住了。
江楓瞇起眼,看她的眼神略有些意味深長。
關小漁晚上沒吃什麼東西,那一瓶酒灌下去,胃里就全是酒了。
其他幾個姑娘眼見著平時不爭風頭的關小漁氣勢都壓過了她們,當然也不想輸了陣,于是幾個拼起了酒來。
喝得七葷八素的時候,關小漁倒在沙發里,被江楓一手撈住。
她迷迷糊糊聽見鼓掌的聲音,還有人說,“楓哥今晚快ꔷ活了,這女人一看就是個尤物啊。”
江楓始終摟著她,他什麼表情她已經看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也很快聽不見了。
等她在頭疼欲裂,口干舌燥中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回想起在包房里的一些片段,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還穿著她昨天晚上的衣服,所以他沒碰她?
“你醒了?”
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關小漁尋聲望去。
陽臺上,江楓正靠在欄桿上抽煙。
她趕緊掀開被子跳下床,猜想著昨晚自己喝醉以后一定很丟人。所以她也不怎麼敢看他,只低頭小聲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江楓一步步走進來,人還未走近,熟悉的煙草香就先飄了過來。
“酒量好不好,要喝過才知道,這話是你說的吧?”
被他這麼一提醒,倒是喚起了關小漁的記憶。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此刻她好想打個地洞鉆下去。
男人的腳步邁向一邊的沙發,坐下后朝她看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戲謔。
“酒倒是喝了,事實證明酒量不怎麼樣。”
關小漁簡直無地自容。
江楓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唇角掛著涼薄的笑意,將她的羞窘難堪都盡收眼底。
“我不是給了你五百萬嗎?舍不得丟下那份職業還是五百萬不夠?或者你那個關于你和你弟弟的故事根本就是杜撰的?”
關小漁搖著頭,急急解釋。
“不,我沒有騙你,那天我跟你說的話句句屬實,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醫院看。自從那天晚上過后,我就沒在麗都上班了,昨天是因為一個朋友家里出事,經理不批假,她才求我幫她代班的。”
她很怕他不信,急得都快哭了。
聽完她的解釋,江楓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看不出他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關小漁糾結再三,終是小聲地說出背后實情。
“其實我是去麗都打聽你有沒有去找過我,你不來找我,這錢我拿著不踏實。”
江楓盯著她,凝眉思索著。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信了,問起了她弟弟的情況,她說現在只等找到合適的心臟,就可以做手術了。
江楓點頭,在煙灰缸里掐滅煙頭,起身走到她身前,說道,“既然如此,那從今以后你便跟著我,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拿著五百萬不踏實了吧?”
關小漁猛然抬頭,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不愿意?”江楓笑問。
關小漁忙搖頭。
“不,我很愿意!”
她壓著內心激動,堅定地說。
自那以后,他很多場合都帶著她,帶她去參加宴會,去旅游,去玩兒,還時不時給她買禮物。在外人看來,他很寵她。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會有種他們真是情侶的錯覺。
女人總是最容易動情的,在江邊的那晚她就對他動了心,又怎麼抵擋得住他的寵愛。雖然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說過,這只是交易,可她卻總是陷在他的溫情里無法自拔。
在她發現他少了一根手指的時候,她覺得他很有故事。
趁他心情好的時候她問過他是怎麼回事,可他沒有回答她。但每次問過之后,他的情緒都明顯低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