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江楓充耳不聞,唐悅反正也打不開門,索性也不理。
可門鈴聲很執著,還有女人的聲音。
“楓哥,我是小漁,你好些了嗎?”
唐悅瞟了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江楓一眼,有些幸災樂禍地說,“你女朋友來了。”
可江楓這會兒卻偏偏讓她去開門,還把密碼告訴了她。
既然他都那麼坦蕩,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反正又沒有發生什麼。
唐悅把門打開,關小漁看到她臉一僵,隨后走進去,看到江楓還睡在床上,什麼也不用問,她幾乎可以肯定發生了什麼了。
她提著保溫桶站在臥室門口,眼淚都涌進了眼眶里,眼看著就要控制不住地崩潰了。
唐悅原本有一個邪惡的念頭,想任她誤會,也給江楓一點兒教訓,可看到關小漁那個傷心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于是解釋道,“你別誤會啊,我跟他沒什麼,我去上班了。”
唐悅離開以后,江楓終于睡飽了似地,睜開了眼,看到一直木然地站在臥室門口的關小漁。
這會兒的她像是怕走進去,可又不肯離開,牙齒咬著嘴唇,透著一點點的小倔強。
關小漁心中雖然有些不痛快,但她知道她沒有資格發任何的脾氣,她時常都在提醒自己,他們不過是交易。
江楓看著她一會兒,什麼也沒解釋,便起床去浴室里洗澡。
關小漁一直盯著浴室的門,想著他一定是對她已經厭倦了,所以才這樣對她視而不見。
她失落地將保溫桶放在床前,正準備離開時,卻聽見江楓在浴室里說讓她幫他找衣服。
她從衣柜里幫他拿了衣服,江楓已經洗好,裹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看著他赤裸的身體,她沒勇氣直視,便將衣服放在床上。
江楓的目光在她臉上略作停留,看懂了她的饈澀,唇角勾著一絲戲謔的笑。
江楓穿好褲子,套好襯衣,站在穿衣鏡前,伸展著雙手。
關小漁知道他的意思,他讓她幫他整理衣服,扣扣子。這樣的事情,她經常幫他做的。
她低著頭走到他面前,幫他把一顆顆扣子扣好。
鼻端全是他的氣息,令她有些心慌意亂。唯有眼睛緊緊盯著鈕扣,將專注力全放在每一顆扣子上。
扣好最后一顆,江楓伸手將她摟住,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關小漁有些慌,不知道此刻自己眼中表露的是怎樣的情緒,慌亂的,迷戀的,或是委屈的,亦或是這些情緒復雜交織著。
江楓吻了吻她的臉,睨著她笑問,“怎麼,生氣了?”
關小漁垂著眸子,搖搖頭,眼睛有些發熱。
“我有什麼資格生氣呢?我很清楚自已的位置。”
她說的是事實,可話一出口連她自已都察覺到有點兒小哀怨。
江楓捏了一下她的臉,笑說,“我跟她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
關小漁猛然抬頭看向他。
他為什麼要向她解釋?是不是表示他在意她?
她想聽他說得更明白一些,可江楓已結束這個話題,擰起她放在床頭的那個保溫桶,問她帶的什麼,她說是醒酒湯。
這件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翻了過去,但卻在關小漁的心里留下了一個疙瘩。
鑒于那天晚上江楓的輕浮舉動,唐悅有想過還要不要在這家會所繼續做下去。
可她又實在舍不得這份工作。畢竟這工作輕松,工資還比其他地方高,她不想放棄。
想著以后在會所里,對他避而遠之就是了。
當天上班,唐悅打掃房間的時候,又把每一間套房都仔細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鑰匙。
下午下起了大雨,到了晚上下班時還沒停。
唐悅沒有鑰匙,只好打車回家。
她和兩個同事一起站在路邊等車,卻突然有輛黑色小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滑下,露出江楓的臉。
“江總。”
其他兩個同事跟他打招呼,唐悅也只好跟著喊了一聲。
其實她不想對她表現出什麼尊敬。因為他在她心里就是一個偽君子。
“上車,我送你……們。”
江楓一直盯著唐悅,眼底有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英俊老板親自開車相送,兩個同事當然很興奮。大雨天本來就不好打車,于是她們也不客氣了,拉著唐悅就往車里鉆。
唐悅不想坐他車的,但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想著還有兩個同事一起,他應該不會怎麼樣,所以才勉強坐了上去。
三個人都坐在后座,江楓問了她們地址。
唐悅想著,三個地址中,自己家不是最遠的,她在中途就下車了,所以也就放下心來。
可沒想到江楓偏不往正常的路線走,他先把其他兩個送回了家,最后車上就只剩下唐悅一個人。
她覺得他是故意的。
江楓從后視鏡里看著她,笑問,“你怕我啊?”
唐悅冷冷說,“員工怕老板,也很正常吧?”
江楓笑了一聲,愉悅地擰開了車載音樂,說道,“像我這麼平易近人的老板,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好嗎?”
唐悅白了一眼,沒再說話。
到唐悅家時,雨也小了,她立刻打開車門下了車,似乎連一刻也不想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