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上跟姚文琪也算合適,不過大長公主多半看不上庶子的身份,她應該會給姚文琪尋一個門第差一些的嫡子。
“多看看是對的。”晏長風攬著她的肩膀,提醒她裴安不是什麼良婿,“但不能只看皮相,我知道你喜歡這種儒雅型的,可品性跟樣貌不一定掛鉤,如果先入為主,很容易影響判斷。”
“我知道了表姐。”姚文琪嘿嘿一笑,“我雖然說喜歡好看的,不過也知道自己沒那麼好的命,也就是想想罷了。”
自從知道大房的姨娘懷孕,裴修回來得就早了,他嘴上沒說,晏長風卻知道他是擔心秦惠容那邊有什麼動作。
裴修每天下職回來都會帶點吃的,今日去那家羊肉鋪子帶了熱乎乎的羊湯,可把姚文琪羨慕得夠嗆,“表姐夫對表姐也太好了!連我爹都不知道給我帶好吃的呢!”
裴修不知道姚文琪過來,只帶了兩份,就把自己的那份給了她。姚文琪感動得差點哭了,“天啊,表姐你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才遇上表姐夫這麼好的男人。”
裴修笑看著二姑娘。晏長風拿余光斜他,如果按這種說法,她上輩子肯定沒干什麼好事。
“四妹妹,你表姐夫他不愛喝羊湯,你來是幫他呢。”
裴二公子每天都買二姑娘喜歡的吃食,每次都是買兩份,只是他多半只陪著吃,等晏長風吃完了她的,再以自己吃不完為由把另一份讓給她。
姚文琪不聽,“那更加證明表姐夫在意你啊,他自己不愛吃還天天買,天下有幾個這樣無私的。”
晏長風無言以對,坦白說裴二對她確實挺不錯,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挑不出錯來。
裴修笑道:“我看四妹妹可以多住一陣子。”
“好啊好啊!”姚文琪決定以后每天說表姐夫一車的好話。
喝完了羊湯,晏長風禮尚往來,讓廚房給裴二煮了一碗蝦子餃面。
新的院子有地龍,一邊天一涼就燒了起來。喝了熱乎乎的羊湯,晏長風渾身發熱,就穿著里衣在屋里。
她這人臉皮厚,加上跟裴二一張床上睡久了,也就不見外了,盤腿在床上同他講,“今日我把梅姨娘接到偏院了。”
裴修一只耳朵聽著,注意力都在她紅彤彤的臉上。二姑娘這張臉尤其適合濃墨重彩,紅彤彤的臉頰猶如涂了艷麗的胭脂,又染在了上揚的眼角上,像開得正濃的桃花瓣,艷得攝人心魄。
“我可有點好奇秦惠容會使什麼招數,我這里可等著她呢。”晏長風眉飛色舞地說,“她挑我的錯,我更等著挑她的錯,不怕她出招,只怕她出得不夠狠。”
“對了裴二,明兒請十一表哥來吃飯吧,最近怎麼不見……喂,裴二?”她說了半天不見裴二回應,瞅他,“你神游呢?”
裴修坐在床邊,頭歪向二姑娘,說:“夫人的臉紅得像猴屁股,我一時看入了神。”
晏長風磨了磨牙,“二公子可真是才高八斗。”
裴修照單全收,“夫人謬贊,愧不敢當。”
晏長風用掌心抵他的臉,“我夸你呢是嗎!”
裴修下意識扣住她的手,“誒夫人,摸我的臉要給銀子的。”
他本意只是想拿開她的手,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涂了漿糊,沾上了就輕易拿不下來,他的手先斬后奏地握了一會兒。
只這麼一時片刻,氣氛就陡然曖昧起來。
兩人皆愣怔,目光不約而同地碰在一起,又商量好了似的一起移開。
晏長風眨眨眼,把心里那絲異樣擠出去,她嗤笑,“……你那臉是醉紅塵頭牌嗎,摸一下還要銀子。”
裴修笑著,依依不舍地松開手,又欠抽似地說:“夫人剛才是不是忘了打我了?”
晏長風一愣,她不習慣不熟悉的人靠近,一碰本能就反抗,之前還給裴二把手打腫了,但方才……方才是她先靠近的,所以不算,什麼都不算!
“你這人是有多欠?”晏長風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狠狠賞了他一下,“睡覺!”
“誒,遵命,夫人。”裴修揉著胳膊,嘴角揚到了耳根。
距離宋國公的生日不剩幾天,采買的東西陸續送到了各屋。
早上飯還沒吃完,各房就陸續找上門,說今年的東西不行。
先來的是裴萱,她不是控訴,她是來提醒。她拿了才收到的衣裳首飾給晏長風看,“嫂子你瞧,這衣裳料子這做工,這繡紋,北都城里哪家像樣的鋪子會出這種東西?還有首飾就別提了,有一個金簪,只要輕輕一刮就掉金渣子。
晏長風把東西留下,打發裴萱去陪姚文琪玩。
隨后來的是裴安,他很客氣,拿著新裁的衣裳給晏長風瞧,“二嫂,這布料好像沒有去年的好,比大哥那里的就更是差得遠了。”
晏長風看了眼那布料,這布料應該是鋪子里最次一等的。她朝裴安問:“四弟可否把去年的衣裳也拿來?”
裴安樂得多跑一趟,十分痛快就答應了,“您稍等二嫂,我這就去給您取去。”
他邊走邊往院子里瞧,可惜今日姚家四姑娘有了玩伴,耍得正熱鬧,根本沒空關注他。
后面來的裴顯就不那麼客氣了,他直接將衣服丟在晏長風面前,“二嫂,這衣裳是打發要飯的麼,我可瞧見了,大哥屋里的東西可強百倍,您當家沒必要這樣偏心眼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