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秦王府的密室中恭候,大氣也不敢出。近來秦王對她態度冷淡,她得提著萬分的謹慎與小心。
片刻后,秦王推門進來,瞥了她一眼,“有什麼事?”
秦惠容恭敬道:“惠容近來探聽到一些消息,裴家二公子裴修,是白夜司的眼線。”
秦王淡漠的神情一凜,毒蛇似的眼神射向秦惠容,“怎麼,你們夫婦倆潑臟水潑上癮了是嗎!上次丟的臉撿回來嗎?”
秦惠容撲通跪下,斬釘截鐵道:“此事千真萬確,晏長風出事當日,裴修曾喬裝進白夜司,他不是被抓走的,又如何能進去?他在壽康街還有一處防備森嚴的小院,無人能靠近,若是一處普通院落,何需防備至此?另外,他與非煙閣的掌柜曾經秘密接觸,那非煙閣里有白氏的相好,這個相好曾經為裴修解了致命劇毒,一般人斷然沒有這樣的本事!”
秦王的視線一直沒離開秦惠容的眼睛,有了上次的無效污蔑,他現在很難再相信她,“你這次最好能自圓其說,否則,你以后就沒有必要再來了。”
秦惠容瞳孔一縮,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是!”
送走了秦惠容,秦王對悄然來到身邊的楊義說:“按照她說的去查。”
楊義:“王爺,白夜司我無法進入。”
秦王沉吟片刻,“楊義,你覺得裴修可能是白夜司的線人嗎?”
楊義不假思索,“我不認為是,我查過他,他沒有機會接觸白夜司,如今又是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婿,若說他是大長公主的眼線,興許還有可能,另外,他知道您私下見了莫日根,他通過了您的考驗。”
秦王的表情并沒有變得更好,“任何人都覺得不可能的事,秦惠容跟裴鈺為什麼會選擇這個點來污蔑?”
楊義鎖眉思索,“您是說,他們挑了一個很難自證的點,越有可能是真的?”
這日裴二休沐,一早,晏長風等裴二下床后,挑開中間的隔簾對他說:“待會兒給老太太請安過后,陪我去北定院交家里的鑰匙吧。”
裴修站在床邊整理大帶,聞言回頭看她。自從那日坦白后,二姑娘就有意跟他保持距離,雖然以前的距離也沒多近,但沒有這樣刻意。
“為什麼一定要我陪你去?”他認為這樣的小事二姑娘能搞定。
“因為你臉皮比較厚,嘴皮子比我能扯。”晏長風放下隔簾,一邊穿外衣說,“夫人一定會百般推讓,我呢也沒有十分有說服力的理由,除非我直接扔下鑰匙不管了,但老夫人在,我不想鬧得難看。”
裴修一時沒聽出來這是損還是夸,不過二姑娘難得有求于他,罵他也得答應。
“唔,禮尚往來,夫人也幫我一回如何?”
“行,我能幫你什麼?”晏長風不想與裴二有太深的交情,欠太多人情將來都是斷不開的債,欠一還一最好。
裴修:“陪我逛街。”
晏長風:“……”
就沒見過這麼喜歡陪人逛街的男人。
“逛街除外,再想個別的。”
“不是單純為了逛街。”裴修說,“秦王最近在查我,我需要你幫我演戲。”
“秦王懷疑你了?”晏長風收起玩笑的神情,“不應該啊,他帶你去見莫日根,八成有試探你的意思,你沒有告發他,應該是通過了考驗才對?”
裴修:“前日秦惠容去秦王府了。”
晏長風不解:“她去不是很正常嗎,秦王妃一直很喜歡她。”
“有件事沒告訴你,我那日去白夜司,被人盯上了。”
裴修說,“一直到壽康街我才察覺。”
“你懷疑盯著你的人是裴鈺的人?”晏長風察覺到最近裴鈺心氣兒非常不順,總用一種想要咬死她的眼神看她,想必很想快些揪出二房的把柄。
“不用懷疑,就是。”裴修順手擰了帕子遞給她,“秦王最近損失不小,心氣兒不順的時候,最容易被人拱火了,裴鈺肯定會想方設法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你被他抓到把柄了?只是去白夜司,這能證明什麼?”晏長風怎麼看秦王也不像是個耳根子軟的冤大頭,不可能這麼輕易相信。
“他怎麼證明我猜不到,但是他找到的那些地方都與玄月閣有關,秦王不是一般人,裴鈺查不到,他就不好說了。你還記得上元夜我交給你的那個人嗎?他是秦王培養的死士,他手下有相當一部分這樣的人,包括殺太孫的那個乳母,以及秦惠容。”
晏長風心情復雜地看著裴二,即便已經知道裴二的底,但在聽到一些真相的時候依舊心驚。上元夜……或許還在更早的時候,她好像就已經跳進了裴二撒下的網里了。
第123章 二少爺暗戳戳秀恩愛
給老夫人請安之后。晏長風與裴修進了北定院。
一進屋,趙氏就笑著朝她招手,“正要找你呢長風。”
趙氏一笑,晏長風就心生警惕,“母親找我何事?”
“這不是老夫人打算明日去德慶侯府跟大長公主敘舊麼。”趙氏一邊叫王嬤嬤上茶,說,“她老人家想帶些禮物上門,也不知道家里人都喜歡什麼,就想讓你幫忙想想送點什麼好。”
晏長風明白了,這是要跟二舅舅一房套近乎。
她可一點也不想促成此事,不幫倒忙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