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道:“可如今沒有好借口,我父親本身是偏愛老二的,他更希望我留在北都,他不主動提,外祖母若強行換人,是激化矛盾之舉,恐怕會逼著父親抬舉老二。”
姚文媛能想到的對策就是找祖母做主,可如果這條路行不通,就難辦了。
晏長風夜里同裴二說起季府的事,“二表姐是個拎得清的,我想她必定會盡快想辦法跟季臨風回蜀地,咱們可有什麼能幫他們的?”
裴修沉吟道:“季老將軍偏愛二子,自小帶在身邊培養,季二公子上過戰場,在兵營里有一定的威望,但季將軍想更換宗子,卻不是那麼名正言順,如今又礙著大長公主,更不敢提,最著急的你說是誰?”
“自然是季二公子。”晏長風被他一提點就明白了,“所以咱們可以逼季二公子主動出手,他想要搶老大的位置,越是急切,越不可能有光彩的手段,最好狗急跳墻,做些沒有頭腦的事。”
裴修笑著點頭,“每年季將軍都會進北都述職,今年只要叫上季二公子一起來,他自然就有了危機感。”
這主意好。晏長風暗自琢磨著,得快些把驛站建到蜀地去,等一切塵埃落定,她想在那邊建一個喜樂園。
說到喜樂園,她想到了姚文琪。她給姐妹們都帶了禮物,依著禮數,她去看望兩個表姐是應該,卻不該去看表妹,而應該姚文琪主動來看她。可她回來兩日,姚文琪卻沒上門。
直到又過了兩日,姚文琪才跟裴安一起回來國公府。
第200章 情事
這日裴修休沐,不用早起,晏長風久違地睡了個長覺。
她饜足睡醒,睜眼就對上了他帶著笑意的視線。
昨晚裴修回家已是深夜,她在屋外的涼椅上等睡著,被他抱到床上卷在懷里睡了一夜。她睡覺不甚老實,翻身打滾踢腿伸腰,但神奇地沒離開他的懷抱,此時與他面對面,像個蠶蛹似的被他裹住。
“你是不是傻?”晏長風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戳他的額頭,“每日晚睡早起,好容易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你卻一大早就起來傻笑。”
裴修重新握住她的手,五指交叉纏在手心,有理有據:“正因為每日早起,我早上不能看見夫人睡醒的模樣,所以才要趁著休息日看個夠。”
晏長風一時語塞,居然不能反駁,嘟囔說:“早上有眼屎,臉還腫,有什麼好看的?”
“可愛。”裴修用鼻尖戳戳她壓出紅印的臉頰,“知道麼,你閉上眼時判若兩人,攝人心魄的眼睛暫時關上,臉頰肉擠在一起,紅彤彤肉嘟嘟的,可愛得讓我發瘋。”
晏長風長這麼大沒聽過這樣的贊美,厚臉驀地紅了。她娘以前總說她的睡相丑得不能要,大姐說得委婉些,說她睡相天真爛漫,翻譯成白話就是傻了吧唧的。
可見情根深重的人都是傻的,丑態也能當西施來賞。
“就一張腫臉二公子就瘋了嗎?”晏長風忽地貼近,探出舌尖兒輕舔他的嘴角,“既然今日得閑,不如繼續那夜未完之事?”
裴修:“……”
一大早媳婦兒在懷卻不能做點什麼的男人,本就辛苦,哪禁得住這樣撩撥,他登時渾身緊繃,木著臉看她。
“嗯?”晏長風挑起眼梢看他,“二公子是在跟我表演坐懷不亂嗎?”
一雙張揚攝人的眼睛倘若再帶點誘惑意味,那足以讓任何男人瘋狂。裴修不是君子,心里已然亂如擂鼓。
偏這丫頭勾引不自知,用腿圈住他的腰,磨得他渾身起火。
“夫人,”裴修夾住她不安分的腿,“第一次會很疼,你今日難道不打算與我出門騎馬游玩?”
“能有多疼?”晏長風成親前聽嬤嬤講過,說是很疼,她不信,總不可能比她騎馬摔斷腿還疼。
這裴修哪知道!
“嗯……總歸不能騎馬。”
這樣麻煩啊,晏長風今日本來打算跟裴二去郊外騎馬乘風。
“那就在家待著好了。”她再次湊上去咬他的唇,“這會兒氣氛剛好,水到渠成,二公子忍心辜負?”
裴修心說哪里好了,外面丫頭嬤嬤的腳步聲擾得他不能心無旁騖,縮手縮腳的肯定無法盡興。
但他被她挑起欲火,也不想放了她,反咬住她的唇親吻起來。
帳內溫度驟起,正是情迷之時,外面忽然傳來如蘭的聲音:“姑娘,姑爺,文琪姑娘還有四少爺回來了。”
裴修:“……”
晏長風:“……”
這日子沒法過了!
“咱們能裝沒聽見嗎?”晏長風趴在裴二身上喘息嘆氣。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為什麼偏偏今日回來!
裴修苦笑,“能是能,但你還有興致嗎?”
有個屁。
一刻多鐘后,晏長風跟裴修一人啃著一只包子,面無表情地去往北定院。
今日院子里久違地有了笑聲,趙氏心情大好,極為殷勤地招呼著老四跟老四媳婦。
“我跟公爺每日就盼著你們回來呢,前兩日莊子上送了鹿肉來,我說文琪喜歡吃,腌好放在冰窖里,留著等她回來再做。”
趙氏拉著姚文琪的手坐下,“你沒事也該常回來才是,便是不住下,吃頓飯也好。”
姚文琪不想回來還不就是因為不喜歡公婆,這話她都沒法接,只好用力擠出客套的笑,“謝母親想著我,但也不必只想著我,不是還有二嫂在家嗎,她也是喜歡吃的,我不能常回來,東西放壞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