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循帶頭大喊:“你們這些狂徒!暴民!搶了東西還打人,天理何在啊!”
“救命啊!沒天理啊!”
“沒天理啊!救命啊!”
一群玄月閣的頂尖好手被幾十個村民打得落荒而逃,還要時不時受點傷,裝弱雞裝得十分累。
而打人的悍民氣焰越發囂張,大有要鏟平大周朝的氣勢。
待吳循等人引著夷國悍民退到荊棘墻以內,事先埋伏在此的守境官兵從暗中出現,團團將他們圍住。
“何人闖我大周朝邊境!”
夷國人這才意識到不該冒然進入人家的地盤,這里是有守兵的!
不過,夷國邊境也有守兵,量他們也不敢欺人太甚,若真打起來,豈非要演變成兩國交戰?于是,這些悍民們想著,或許可以拼一拼,只要離開了大周朝,誰還能把他們怎麼樣?
為首的夷國村民振臂高呼:“鄉親們一起上,先回去再說!”
回去,想得太簡單。他們剛要動,暗中又冒出了幾百號官兵,堵死了夷國人的去路。
方才還氣焰囂張的悍民開始集體冒冷汗,在明知是死還要闖一闖與束手就擒之間搖擺不定。
官兵們高舉火把,很快引來了夷國邊境守兵。
夷國守兵見自國百姓被他國抓住,自然不答應,高喊道:“何故扣我夷國百姓?”
大周朝守兵回應:“爾國刁民夜闖我朝邊境,對我朝百姓強取豪奪,毆打致傷,為何扣不得!不光要扣,我們還要依著我朝律法加以懲治!”
此事明顯夷國不占理,夷國守兵要麼舍棄百姓平息此事,要麼上報上官,讓夷國官府出面交涉,才是明智之舉。
可兩國關系緊張日久,各自心里都窩著火,稍微有點矛盾就難以平心靜氣。自國百姓受了欺負,想的都是不能落于下乘,要討回公道。
“你們無權處置我朝百姓,我勸你們盡快將他們交還給我夷國!”
“欺辱我朝百姓,就是在踩我大周朝的臉,若不處置,我大周朝的臉往哪擺?都給我帶走!”
“你們敢!”
說著,夷國守兵就亮出了武器。大周朝守兵不甘示弱,也亮出了兵器。
刀槍一出,性質就變了。夷國亮兵器挑釁在先,大周朝防衛護國理所當然。
雙方很快打在了一起。
三日前,北都城。
太子殿下宣布為先皇守孝一個月,這一個月期間他吃住在靈堂,不見百官。
朝中官員有人觀望不言,有人認為沒有必要,質疑的反對的,早朝上都圍著劉鶴七嘴八舌。
“劉閣老,本朝向來沒有守孝一個月的先例,太子殿下是為何意?”
“是啊,便是要守,也不耽誤登基啊。”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政耽擱久了它不是事啊您說是不是?”
劉鶴嘆氣搖頭,“話是這樣說,我也如此勸過,可太子殿下哀痛不已,無心登基理政,我尋思著太子忠孝是好事,也不好指摘,一個月就一個月吧,多等半個月罷了,橫豎咱們吃著大周朝的俸祿,理應為國分憂,這期間諸位就辛苦些,配合我一起處理朝政,諸位看如何?”
這樣說倒也說得過去。朝臣們都還摸不準新帝的脾氣,即便有人心里不贊同也不敢再多嘴,便罷了。
本該在宮里守陵的盛明宇,此時在蜀王府收拾行囊準備去往西南邊境。
府中患疫病的百姓越來越多,為了不影響裴二,他叫人在城郊搭建了臨時營帳,所有患病的人都搬走了,如今府中很是安靜。
臨行前,他去到裴二的房間,跟晏長風告別:“二妹妹,我今日離開,最快一個月才能回來,這期間裴二就靠你了,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對了,我大侄子何時出生?”
“快了,大概就是這個月。”晏長風道,“偏他生時你們都不在,看來這孩子喜靜。”
盛明宇笑起來,“你這話為時過早,我出生的時候更是無人問津,也沒見我喜靜不是。”
“我這不就是個期望嗎。”晏長風看看床上的裴二,“也不是沒有機會,起碼他爹喜靜。”
“裴二不是天生喜靜,他是不得不靜。”盛明宇想起了年少時的裴二,不由感慨萬千,“他以前說過,他的世界黯然無光,希望以后能遇上個活得多姿多彩的姑娘,倒是命好,還真就遇上了。”
晏長風看著裴二失笑。
“我走了二妹妹。”盛明宇臨行前道,“你是他命里的光,你在,他不會舍得離開的。”
三日后,盛明宇在白夜司的護送下,星夜兼程趕到了西南邊境。
此時,邊境的幾百人群架已經上升到兩縣之爭。季臨風率領三萬人在附近待命,只等太子一聲令下就可攻打夷國。
但此時不是打仗的時候,盛明宇得先確定小柳安然歸來。他正想找吳循商量一下如何潛入夷國,卻發現他的情敵已經先他一步去了。
葛飛留下負責傳遞消息,他與太子匯報:“殿下,昨日晚上我們跟夷國交戰后,司夜就帶著三個兄弟混入了夷國,他說若有需要會發信號。”
混到吳循這個地位,通常這樣冒險的事無需他親自出手,他親自去了,無非是為了救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