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畜生皆染了疫病,你故意將他們帶回來為害百姓,包藏禍心,還說沒罪!”汪蒲怒道。
“有何證據?”白毅攤手,“沒有證據汪大人,哪怕裴夫人也無權抓我吧?”
沒有證據,也沒有由頭,晏長風的確不好抓了白毅。但眼下不抓,遲早有機會抓,黃炳忠或是于宗延,還有被抓了的李滄,遲早能撬開他們的嘴。
“汪大人,先處理這些箱子再說。”
白毅朝晏長風挑釁一笑。
汪蒲卻不干,“箱子要處理,白毅也要抓,不就是證明這些活物是否染了疫病了嗎,我來!”
晏長風驚了,“汪大人……你三思,這玩意兒不一定還是上回的疫病,萬一治不了命就沒了。”
“如果是沒見過的病,剛好拿我做研究,咱們大周朝名醫那麼多,總會有人能治的。”汪蒲義無反顧,“裴夫人,請你跟我夫人知會一聲,就說我因公殉職,死得不可惜。”
晏長風:“不是……你別沖動。”
身邊的衙役急了:“大人!不可啊!”
“沒什麼不可的。”汪蒲擺手道,“似白家主這樣能耐的人,多放他一日就有逃走的風險,萬一逃到海上去就抓不到了。”
說著汪大人摘掉了捂住口鼻的巾帕,擼胳膊挽袖子進了船艙,將手指伸進一只箱子的氣孔中。
隨著他一聲慘叫,晏長風不自覺咬緊了牙。
汪蒲將多了兩個牙印的手指抽出來,疼得齜牙咧嘴,但他不在意,把血往身上一摸,然后就去抬箱子。
艙外的衙役被汪大人舍身取義的精神激勵,紛紛進船艙搬箱子。汪蒲道:“你們都小心些!”
“大人,我們也不怕!大不了就一死!”
晏長風看向白毅。
他強裝鎮定,已經沒了無所顧忌的從容。但看著她的眼神依舊充滿挑釁。
“葛天,叫人速去濟南府請柳家主過來。”她看著白毅,吩咐身邊的葛天。
葛天點頭,“好。”
船艙里,汪蒲帶頭往外抬箱子。他一介文人,抬箱子很吃力,每一步都磕磕絆絆。
忽地,原本退到一邊的一個船員忽然動了,不要命地朝著汪大人撞去。
汪蒲一慌,腳底一個不穩踉蹌一下,手里的箱子跟著甩了出去。
在一眾驚慌尖叫中,晏長風跟葛天先后沖過去。
晏長風一腳把箱子踹向了白毅,葛天則一腳踹飛了那個撞人的船員。
箱子迎面飛向白毅,他慌得家主形象都不要了,狼狽躲開。可箱子本就松動,又被晏長風踹了一腳,封口繃開,一只老鼠從里面竄了出來。
那只老鼠很懂恩將仇報,直撲向白毅的臉。白毅抬手擋開,卻被老鼠的爪子抓破了手。
白毅驚叫一聲,臉色頓時煞白。
晏長風抽走頭上的發簪甩出去,將那只逃跑的老鼠釘在了船板上。再揭開身上的披風蓋住了那只封口松動的箱子。
葛天默契上前收攏披風,連箱子帶老鼠一并裹緊,再扎緊了封口,親自拎著下了船。
晏長風看向白毅,“白家主,現在還說這些活物沒問題?”
白毅臉色蒼白地愣了片刻,然后揚起嘴角陰測測一笑,“裴夫人,你以為你就能逃過嗎?滅了那些畜生,有本事也滅了我,滅了所有染病的百姓。”
晏長風心里咯噔一下,只見白毅隨手抓住一個船員,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要不甘心,就去咬別人,越多人給你墊背,你越死得其所。”
那船員的臉瞬間沒了血色,他踉蹌后退幾步,然后茫然看向其他船員,像被什麼操控了心神一樣沖了過去。
晏長風朝那些人大喊,“都躲開!”
說著她一躍而起,將被咬了的那個船員一腳踹暈。
此時,十幾個玄月閣的兄弟沖了上來,用繩子綁住了白毅。
確定白毅再也不能作妖,晏長風放了心,她吩咐道:“快些把箱子搬走,所有不想干的人都下船,這船不能再留。”
“晏長風,你別得意得太早!”白毅嘴角帶血,瘋了似的笑看,“你的兒子,你的爹娘都在我手里,我若不能活,他們也……”
“夫人!”
不等白毅說完,葛天在船下喊道:“夫人,兄弟們抓了幾個意圖私闖晏家家寨的歹人,他們皆是白家的人,說是奉白家主的命來殺小少爺,還有晏家主與家主夫人!”
白毅臉上猙獰的笑頃刻凝固,他派了那麼多高手去,竟然被反捕了!
“白家主,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晏長風冷臉斜睨他。
白毅慘淡笑了兩聲,“你贏了,晏長風。”
晏長風無心跟他討論輸贏,“堵上他的嘴,帶走!”
汪蒲被一只餓慌了的老鼠咬了一口,發病很快,船艙里的箱子才搬到空曠處點了火他就發起了熱,脖子腫得嚇人。
病成這樣的汪大人還不忘公務,“裴夫人,請你務必抓了白毅治罪,松江府就暫時交給你了,請替我穩住民心。”
第313章 皇商
晏長風莫名其妙就成了知府大人的公務代辦人,一時間所有的事都落在了她頭上。
“裴夫人,銷毀商船以及城外的火引起了百姓的恐慌,大家都在傳疫病又要來了。”
“裴夫人,白家要求放人。”
“裴夫人,又有兩個衙役起了病。”
“裴夫人,一些商戶在府衙外請命,說讓放了白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