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進宮做你的皇后,是麼?”吳循逾越地問,“你的身份注定讓她不開心。”
盛明宇感受到了來自情敵的敵意。他忽然想收回先前的決定,他不想成全她了,一旦他放她走了,這個人就可能乘虛而入。
“是,我不否認,我的身份讓我們陷入了為難。”盛明宇與他對視,“那麼你呢司夜大人,你的身份,似乎也不能讓她多麼自由,你們玄月閣中人娶妻,要麼隱瞞身份,要麼讓她加入,雖然小柳知道你的身份,但她是外人,你做的事不能讓她知道,你們永遠有隔閡。”
吳循點頭,“你說得對,我也不行,她想行走江湖,但你我皆不能放下一切陪她。”
情敵兩人相視苦笑。
“說正事吧。”盛明宇收起郁悶的心情,“盛明軒的那些殺手,你們對上勝算可大?”
吳循才得了永州街四夷樓的消息,容大貴妃集結了大周朝境內所有的殺手,準備做最后的反撲。
“殿下有什麼計劃?”吳循的態度說明一切,沒有什麼能難倒玄月閣。
盛明宇:“他們黔驢技窮,只剩下暗殺我這一條路,與其等他們主動出擊,不如引他們出擊,上元夜我打算尋街。”
“為何一定要等上元夜?”吳循認為還是在百姓少的時候解決比較好,“殿下平日進出宮中,路上破綻很多,隨便挑個時候不是更好?”
盛明宇輕笑,“他們要愿意隨便挑時間,早對我下手了,我整日落單,雖然有白夜司暗中護衛,但一個兩個白夜司的兄弟對他們的威脅不大,多來幾個人殺我不是問題,所以,他們要的不止是殺了我,他們要北都城亂,要更多的百姓們因我而死,甚至殺更多的皇室中人,他們要的是大周朝盛家徹底完蛋。”
“可如果是上元夜引他們動手,無論白夜司玄月閣有多大把握,總難免傷傷及百姓。”吳循想到前兩年混亂的上元夜就頭大。
“這也是我要跟你商量的。”盛明宇深思過對策,“他們應該會挑尋街的某一段相對好動手的地方下手,這一段路的百姓替換成禁軍,你覺得如何?”
吳循迅速在腦海里把盛明宇的想法假設部署,“可行,但肯定也有不可控的因素,萬一他們跟我們的預想完全相反又如何?”
“沒有萬全的計劃,只能盡力部署。”盛明宇飽含肯定地看著情敵,“白夜司做事我放心。”
“不用給我灌迷魂湯。”吳循趁著情敵還不是九五至尊懟他兩句,“白夜司不需要恭維,你若不值得,夸出花來也沒用。”
“是,承蒙司夜大人不嫌棄盡心輔佐,三生有幸,三生有幸!”盛明宇躬身拱手。
吳循嗤笑出聲,換來情敵一個好大的白眼。
上元夜晏長風沒有出門,她想約的人在家里,沒有出門的必要。
裴萱跟于東亭是打算出去的,他倆才訂了婚,加上于東亭上元后便要回太原府,所以要抓緊時間膩在一起。
可一早卻接到了宮里的提醒,夜里不要出門。
“裴夫人,太子殿下說了,先帝剛去,不宜大辦宮宴,就不必往宮里跑了。”陳公公親自來府上告知,“還有夜里,人擠人的怪不安全,沒什麼特別的事就不要上街了。”
他眼神意有所指,晏長風一愣,表哥是在提醒尤其不能讓小柳出去嗎?
“有勞陳公公,我會囑咐家里人都不要出門的。”晏長風親自送陳公公出了府。
“嫂子,為何不能出門?”裴萱聽聞不能出去,很是掃興,“是出了什麼事嗎?”
北都城的上元夜似乎是遭了詛咒,這幾年年年都有亂。不同的是今年的亂有提前示警,可見是有心布局。
晏長風想,眼下表哥最想除掉的隱患就是盛明軒的余黨。先前容貴妃指使夷國假王子挑事,原本可以把她一起揪出來,但如果她死了,那遍布各地的余黨就很難全部拔除,因此才讓她多喘了幾天的氣兒。
一定是余黨有了什麼動作,白家跟黃炳忠兄弟一夕全除,沒人替他們挑事興亂了,眼見著新帝即將登基,必會做最后的掙扎。
“是要命的大事,不出去最是安全。”晏長風寬慰裴萱,“這樣吧,你把于大人請到家里,咱們叫廚房做點好的,街上的小吃食咱們自己也能做,再多扎幾盞燈,如何?”
裴萱很容易就滿足了,“這樣也好,東亭說他學會了驢打滾,讓他做來給咱們嘗嘗。”
“這麼快就不叫于大人了?”晏長風打趣道。
裴萱紅了臉,“嫂子你真是的!”
裴萱好糊弄,可柳清儀不好糊弄。她幾乎一下子就猜到,盛明宇將會有危險。
“他要做什麼?按說他做什麼也不該有危險,如今白夜司不是貼身保護他嗎?”
“我同你說實話。”晏長風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她,“這事雖然聽著兇險,但他應該不會有危險,今日層層護衛,暗中還有白夜司的人,余黨恐怕不能近身。”
柳清儀卻搖頭,“余黨最后反撲,必定做了萬全準備,何況引他們上鉤,身邊的護衛不可能安排太多,二姑娘,我越想越覺得不妙,今夜可否容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