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尹瞬間陷入了陰謀論。
而在宮中,越極心情很好地跟虞愿說起了溪南一事的處理結果。
那些嗑藥的、賣藥的、制藥的一個不落全被抓了,罪行嚴重的誅了族,輕些的也斬了全家,就連嗑藥的。哪怕已經有戒斷方子,越極也下令斬了。
由顏如玉負責監斬,據他所說,那一個月溪南草市口的青磚都變成了紅色。
而在溪南駐扎的軍隊也被另外派去的人徹底清查整治了一番,也是斬了不少人的腦袋。
虞愿聽完這些點點頭,她并不同情那些被斬首的人,這事一開始不嚴厲打擊,往后蔓延開了就麻煩了。就連信都那家酒樓幕后老板,也被誅了三族。
至于強迫女子裹腳一事,更是好辦,將抓到的那些人斬了大半的足,只留下他們口中的「三寸金蓮」,由差役每日用鐵鏈子拴著上街,敲鑼打鼓,邊走邊問圍觀者。
“此足綽約否,婷婷裊裊否?弱柳扶風否?”
被斬了足的人走得搖搖晃晃,勉勉強強,露出骨頭流膿腐爛的腳爬滿了蒼蠅,熏得眾人紛紛退散。
這般行為持續至今,已是沒人再敢給女子裹足了。哪怕青樓老鴇也不敢啊,再說,那腳用布裹著,臭不可聞,她們也受不了啊。
如今仲暉行的妻子云夫人正留在溪南,幫助那些被迫裹足的女子恢復。
聽到這里,虞愿也終于放了心。
“說來你十四歲的生辰也快到了,這是你入宮以來首次過生辰,不若大辦一番?”越極忽然問道。
第49章 讓那稱呼見鬼去吧
“還是按規矩來吧,只是個普通生辰而已。”
虞愿對過生辰一事并不怎麼在意,只是說起生辰,她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去祭拜他們,告訴他們自己一切都好。
越極見虞愿對于這事并不怎麼熱衷,也便隨了她。
“那便等明年你十五歲生辰的時候,大辦一場。”越極說著將虞愿抱進懷里,面上帶了幾許歉意。
“抱歉,讓你這麼早入宮,連及笄禮都沒法辦。”或許,他該為她準備著舉辦一場特殊的及笄禮?
“沒事的,陛下。”虞愿將頭倚在他肩上:“即便我現在沒入宮,到時候怕也是不會舉辦及笄禮的。”
她的父母早亡,父親一脈只剩她一人,那些所謂宗族本家,當初要不是先帝出手干預,怕是早就將為了父親留下的爵位和家產將她生吞活剝了。
后來先帝臨終指婚,宗族那邊還厚著臉皮帶了幾個半大男孩過來,說讓她挑一個,過繼給她父母當嗣子,說什麼以后便是她入宮后的靠山,延續她虞家血脈的希望。
這些人虞愿自然是毫不客氣地趕了出去,將那些小小年紀便將野心展露在臉上的狗東西過繼到她父母名下?他們倒是想得美,她還怕污了她父母的名聲!
而母親打小是在皇莊長大的,無父無母,外祖那邊更是沒人。
這樣一來,她哪怕到了十五歲還未說親出嫁,那也大概是不怎麼會舉辦及笄禮的,沒有自己在意的長輩祝福,舉辦了也沒多大意義。
“放心,你該擁有的東西,我都會予你。”越極輕聲安慰著,垂眸見虞愿眼底藏得極深的哀傷,抱緊了她。
他現在開始后悔,為什麼沒在她還沒有入宮前就多關心她。
逢年過節他也會給她送禮物,派人去看望,只是那時候更多的是禮節性的,為了不讓人看輕她,僅此而已。
如果早知道如今他會被她深深吸引。那麼他恨不能更早些將她娶進宮中,一點一點看著她長大。
“給我講講你父母的事吧。”越極忽然說道。
“我父母嗎?”虞愿想了想,眼中帶了些回憶。
“我的父母初次相遇,是在中秋佳節的晚上,那天晚上的信都很熱鬧,街上擠滿了出來游玩放河燈的人。那時我祖父祖母早已亡故多年,我爹一人在家覺得煩悶,便出門散心,遇上了追擊人販子的我娘。”
“他們合力將人販子抓住扭送到官府,就此相識。那時我娘也才十五歲,從皇莊出來后便找了家武館教授女孩武藝。他們相識后,便漸漸有了來往,后來不到半年便看對眼成了婚,一年后我娘生了我。”
在她的記憶中,父母的相處很和諧,也很恩愛,她小時候很羨慕父母的感情。
在她出生之前,父母就已經去了邊疆,父親要抵御北蠻入侵,很是辛苦。后來,等她大些,母親也上了戰場。
再后來,他們兩人都戰死沙場,只留下她一人。
虞愿忽然就記了起來,父母死訊傳來的時候,正是她生辰那天,她還牢牢記著他們會回來給她過生辰送禮物的話,坐在家門口等。
可是等啊等,從早晨等到中午,再從中午等到傍晚,從傍晚等到黑夜降臨,也沒有等到他們回來。
誰勸她都不管用,她那時候執拗,非要等著,親眼看著父母回來,可是她最終還是沒能等到。
渾身是血的虞家親衛出現在家門口,看到她便從馬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