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究竟又發生了什麼?越極一點記憶都沒有,不免有些煩躁。
而就在他右手握拳放在額頭,閉上眼回想昨晚的事時,虞愿也睜開了眼。
她如昨晚那般枕著越極的手臂睡著,現在感覺半邊身體都要麻了,脖子也有些酸,一點一點挪動著身體躺到了旁邊冰涼的床鋪上,整個人攤成了大字型。
“是不是難受了?”越極這時候也顧不上回憶昨晚的事,翻起身看著虞愿。
“嗯,半邊身體麻了。不知為什麼,手腕也酸得很。”
虞愿連手腳都懶得動了,身體麻了她理解,手腕酸是什麼意思?總不能是她給越極按摩導致的吧?以前可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我給你按按。”越極也沒多想,只以為是昨晚兩人奇怪的睡姿導致的,將手里握著的發絲放在枕頭邊,先捏了捏自己發麻的胳膊,然后給虞愿捏胳膊捏腿。
虞愿沒有半點心理負擔的享受著來自帝王的伺候,胳膊腿兒很快便恢復過來。
而這時,她的目光忽然放到越極的寢衣上,不由有些疑惑。
“陛下,你什麼時候換的寢衣?”
雖然顏色很相近,但昨晚睡前他穿的明明是衣領處繡了銀色龍紋的寢衣,現在怎麼變成了沒有任何繡飾的?
難道是她記錯了,不可能啊,她的記性沒有那麼差。
“寢衣?”越極自己并沒有注意這件事,等到虞愿提醒才發現不對,他的心里也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之前的弄臟了。”他半真半假地說道。
弄臟?虞愿想到一個可能,頓時岔開了話題。
“我來給你捏捏胳膊,被我枕了一夜,想必血液不通暢,會很難受。”
也不管越極同沒同意,虞愿就跪坐在床上,雙手一道用力,給他捏起了胳膊,只是奇怪,她的手怎麼還是這麼酸?
今日不上早朝,外面又下雨,兩人便理所當然的賴起了床。
“夙夙,近日我頭疾發作后記性不是很好,記不起來后面發生了什麼,期間可有傷到你?”
越極狀似無意地問道。
“沒有,只是你抱我抱得死緊,差點讓我喘不過氣了。”
虞愿雙眼望著床頂的承塵,以為他是害怕自己受傷,就安慰了幾句。
“你放心,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我能保護好自己。再者,你的潛意識里,并不舍得傷害到我。”
“不過,”虞愿又說道:“你昨晚差點把小白蛇給捏死了。要不是小白蛇本體堅硬,怕是早就成了一堆肉泥。”
“我捏它做什麼?”越極并不喜歡蛇類,留著小白蛇也只是因為有用,平日里不怎麼動它,怎麼突然就要捏死它?
虞愿想起原因就忍不住笑了:“我手里拿著小白蛇,你一把奪走了它,說我怕蛇,要將它弄死丟出去,免得嚇到我。”
可憐的小白蛇眼珠子都快被擠出來了,看著著實可憐。
“是我糊涂了,今日好好補償它。”越極也笑了,嘴上這麼說著,心里懷疑卻是越來越重。
趁著虞愿梳妝打扮的時間,越極將孫福叫到了跟前。
“昨晚半夜朕可是換了寢衣?”
“陛下,確有此事,您是在丑時一刻換的寢衣,還叫了水進去。”
孫福一臉懵逼,陛下問他這個做什麼?雖然昨晚那事有些難以啟齒,但也沒必要再重復一遍吧?
不過為什麼陛下明明已經潔凈了身體還要往寢殿叫水,孫福有些猥瑣的開始發散思維。
他雖然是個閹人,那也是見多識廣的,男女之間那點事,他不說熟悉,最起碼的了解還是有的。
他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對越極道:“陛下您放心,那寢衣已如之前那般處理干凈了。”
怎麼個處理干凈法?自然是拿去燒了。
“此時不能讓皇后知道。”越極打發了孫福,眉頭皺得死緊。
自己三更半夜換寢衣,還是按以前那樣「處理干凈」的,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只是,那到底是他自己動的手,還是將虞愿牽扯了進來,讓她給自己……越極心中陡然生氣一股怒火,若昨晚是自己失憶了也就罷了,若果是他猜測的那般,那麼……
他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虞愿是他的皇后,他的女人,誰都不能沾染。哪怕是自己得了離魂之癥,那也不可以!
早膳過后,越極跟虞愿說起了這件事。
“夙夙,往后我要是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記得與我說,這次蛇毒太惡,很多時候,我自己做了沖動難懂的事卻是不自知。我也怕這樣下去會傷害到你。”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之前不都有驚無險過了嗎?”
虞愿看著越極有些難看的臉色,卻有些理解他了,或許是因為她說險些將自己勒斷氣,嚇到了越極。
“今時不同往日,夙夙。”越極耐心解釋給她聽:“我不想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就連昨晚讓你半邊身子麻木的情況,都不想再任其出現。”
“我知道了。”虞愿見他態度堅決,心里也是暖暖的,沒有再爭論這件事。
他將她放在心里,她很高興。
上午仲暉行又入宮給越極診了脈,稍稍更改了之前的藥方中的幾味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