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次醒來后那事怎麼說?大半夜的他為什麼要換寢衣,而她又怎麼會第二日手腕酸,難怪夢里自己似乎一直在拔蘿卜。換做前世的越極,一切都能講得通了。
越極醒來時總覺得虞愿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只是他也說不上哪里不對。
難道他今日喝醉了耍酒瘋,輕薄了她?
晚上在虞愿的懇求下,越極又和她睡在了一起。兩人一人蓋著一床薄被,心里想著事,都有些睡不著。
就在越極即將入眠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虞愿悄悄鉆進了他的懷里。
“陛下我冷。”虞愿說著,八爪魚一般抱在越極身上,狀似無意地用膝蓋觸碰了下。
“我抱著你睡,就不冷了。”越極強忍著不適,將虞愿抱在懷里,只希望她安靜入睡。
虞愿果然不動了,似乎也快睡著了,越極見狀,也閉上了眼。
半夜,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身上游移,瞬間清醒,捉住那做亂的東西,柔弱無骨,是虞愿的手。
他睜開眼,借著良好的夜視能力,看到的是睡得極為香甜的虞愿。或許,是她睡覺不老實無意碰到的,越極自我安慰了一番,捉著虞愿的手,再次入眠。
只是這一夜注定是越極備受折磨的一夜,虞愿的手和腳總是能不經意地碰到他身上的敏感部位,好幾次他都險些忍不住,到了最后,點了她的穴,他才睡得安穩些。
第63章 再次出宮
虞愿經過簡單試探,暫且壓下了心頭的懷疑,只是她也不能確定越極完全沒有問題,日后還是需要繼續盯著些。
如今時間已經快到了年底,各地官員回京述職,包括北疆駐守的武將。
這件事情說起來跟虞愿沒多大關系。不過她聽到消息,她小時候的玩伴也要回來了,這讓她不由得有了幾分期待。
當初她從北疆離開得匆忙,并沒有與玩伴們告別,只是后面幾年偶爾有書信往來,互贈小禮物,也不知如今,他們都怎麼樣了。
臨近年關,不論宮外宮內都會很熱鬧,虞愿也有些待不住了,想去宮外看看,只是這段時間越極忙得很,脫不開身,給她身邊安排好了人手,讓她自己出宮玩。
低調的秋香色馬車自宮內緩緩駛出,進入一個幽靜的宅院,虞愿在這里又換了身衣服,做了簡單的易容,才在寧漣她們的保護下出了門。
今日去哪里好呢?虞愿有些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忽然看到前方圍了一大圈的人。
“那里發生了什麼?”怎麼那麼多人?
寧漣往前看了一眼,又凝神聽了會,這才對虞愿道:“夫人,前面是有人在賣身葬父。”
“賣身葬父?”虞愿聽完點點頭,“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夫人,那邊晦氣,會沖撞了您。”那里還擺著死人呢,這種事怎麼能讓皇后看到?寧漣有些為難。
“不礙事。”虞愿執意要去,寧漣也只好和一同出來的宮女將她前前后后都圍了起來,保護的密不透風,然后才簇擁著前往。
見到有大家貴女到來,人群紛紛讓開一條道,讓虞愿暢通無阻地來到了賣身葬父的主角跟前。
這是一個看著頭發蓬亂如草的十五六歲少年,瘦得有些脫形,打滿補丁的短褐衣也是破破爛爛的,隱隱能看見里面一根一根的肋骨。
如今已是入了冬,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換上了厚實的冬裝,他卻是穿得極為單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在少年身邊,地上胡亂堆著些稻草,上面躺了個皮膚已經呈現青黑、看不清面目的死者,用一席破爛席子裹了,露著赤腳擺在那里。
“抬起頭來,我看看。”
虞愿發了話,少年便慢慢抬起了頭,只是不敢看她,眼睛往地上看著。
看著這少年的臉型,虞愿微微蹙起了眉。哪怕他瘦脫了相,這種臉型,也是罕見,她只在北疆蠻族那里見過。
“你這是在賣身葬父?”
“回貴人的話,是。”少年復又低下頭,嗓子似乎被什麼傷到過,聲音很是沙啞難聽。
“家住哪里?可是信都人?以前做什麼的?你父又是怎麼死的?死了多久?”虞愿面無表情地問出了一大堆問題。
“小人與家父居無定所,乞討為生。家父是昨日餓死的,小人沒錢安葬,這才想著賣身葬父,好讓爹爹安息,也好給自己討一口飯吃。”
“是嗎?”虞愿聽了并沒多大感觸,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人有問題。哪怕他瘦脫了相毀了嗓子,可也不像個乞丐。
她沒有再開口,看了寧漣一眼。
寧漣會意,從荷包里掏出塊碎銀子:“這是五兩碎銀,你,我家女子買了,你可接受?”
圍觀的人并沒有出聲,在他們看來,這種又臟又臭的乞丐,五兩銀子買都嫌多了。
少年伸出雞爪子一樣的手,雙手接過寧漣手中的銀子,沉默地點點頭,又對著虞愿磕了三個頭。
雖說寧漣她們不理解皇后為什麼要買下這麼個乞丐。
但還是另外找了人去處理這件事。
反正無論如何,那人是不可能帶進宮的,這麼大了,閹割起來也麻煩,只能先放在外面,經過確認身份沒問題后,再作進一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