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虞朝皇宮的千渺湖里,為突然出現那麼一條大的離譜的白蛇。而且,看那蛇頭頂有鼓包的樣子,怕不是要化蛇為蛟,進而化蛟為龍?
這可不是她們胡亂猜測,那蛇仰天一聲怒吼,雷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說它是一條普通的蛇,誰也不信。
只是龍鳳一類神獸,一向都是傳說中的東西,現實里誰也沒見過真的。哪怕皇帝被稱為真龍,也沒見哪個皇帝自己能變成龍。
白沁雪和南舞樂無法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任何人,憋在心里憋得難受,眼看著皇帝接待各國使臣的宴會將近,朝賀完后便要打道回國,她們也開始著急起來。
出發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證定能入得了虞朝皇帝的后宮,為母國謀取福利,可是到如今,她們也才見過皇帝一面。
甚至于,那皇帝都不曾注意到她們是誰;現下這情況又不好入宮借著皇后的名義見皇帝,那麼機會,就只有之后的宴會了。
歷來也不乏歌女舞姬在宴會上被達官貴人看中,納入府中的例子。可她們兩個又不是那種身份低下的伶伎,怎麼把自己的位置擺的那麼低,當做是給人取笑逗樂的玩意兒上臺表演?
聽聞皇帝外祖家的女郎因為想要在皇后的生辰宴上表演才藝,觸怒皇帝「病逝」了,她們打探了些內情,才知道那女郎與皇帝生母長相極為肖似,卻不顧身份要登臺獻藝祈求垂憐,皇帝覺得此舉有辱先太后,貴女因此而喪了命。
由此可見,虞朝人對身份地位看得有多重,她們也不能為此自取其辱,免得連自己的國家也被人看得低了。
這幾日風聲不那麼緊了,虞朝派來監視的宮女也撤了回去,白沁雪與南舞樂都松了一口氣,次日便喬裝打扮一番低調地出了驛館。
就在這日下午,走一步晃三下的順王妃寧巧語哭哭啼啼入了宮。
虞愿看著跪地不起宛若一座敦實的小山丘一般的寧巧語,聽著她的哭聲頓感頭疼。
她失了憶不記得順王妃是誰,別人說了也只記了個大概,卻沒想到,這順王妃,如此與眾不同。
晚上同房時順王會不會被她壓個半死,喘不上氣呢?虞愿暗搓搓地想著。
“求殿下為妾身做主,順王對白僰國公主一見鐘情,非要與妾身和離,娶了那公主為王妃。”
豆大的淚珠自寧巧語臉上滑落,一顆又一顆重重砸在地毯上,很快地毯濕了一大塊,她的哭聲聲大如雷。不僅是虞愿,就連宮女也覺得頭疼異常。
第93章 是誰在壞她好事
寧巧語一直哭個不停,虞愿感覺放在桌上的茶水都在隨著她的嚎哭而一圈一圈泛著漣漪,無奈之下,她給照雙使了一個眼色。
照雙會意,將一粒珍珠打到寧巧語身上,讓她整個人定格在跪地哭嚎的一瞬間,看著有些滑稽。
雖然不能動了,哭聲也在瞬間卡了殼,寧巧語的眼神卻明晃晃的地全是疑問。
“這里是皇宮,順王妃即便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該這般不成體統,擾了皇后殿下清凈。”
照雙說著,一雙凌厲的眼眸看向順王妃:“順王妃可是明白?”
她就沒見過這麼能哭能嚎的貴婦人,尤其還是堂堂親王妃,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體格變大,嗓門也變大了,現在的她和一年前那個纖細柔弱的寧家貴女簡直判若兩人。
寧巧語不能動,不能說話,也只有眼皮子能眨兩下,表明自己明白了。
隨后照雙給她解了穴,寧巧語在能自由活動的一瞬間,便癱坐在地,拿著帕子擦干糊了一臉的淚水,這才抽抽噎噎地開口:
“殿下容稟:今日順王出了一趟門,說是散心,回來后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狀若癲狂,辱罵妾身形如豬豚,不配身為親王正妃,還說,還說因為妾身的緣故,他都不敢不出門,怕被人恥笑。”
說著,她擰干了先前手帕上的水,又拿它來擦眼淚,這操作簡直讓虞愿開了眼界。
“可是,可是妾身是因為什麼才會變成如此模樣?還不是為了生下順王的嫡長子?他半點不體諒不說,羞辱妾身,還連帶著詛咒孩子是個養不活的病秧子。”
說到這里,寧巧語幾乎要氣得背過氣去,她嫁給順王,到底圖的什麼?
雖然虞愿直覺不喜歡寧巧語,但也覺得順王做的過了。不管怎麼說,他的王妃七月懷胎早產,拼了命才生下那麼一個孩子,也為此毀了原本苗條的身形。
他只需要輕松快活地播種,然后等著收獲,收獲了還要挑剔孩子不好養活,羞辱嘲諷王妃,這人品也是差到極致了。
“那你可知,順王為何會突然看上白僰國的公主?”
“妾身不知,妾身這段時間不敢出門,只在府中調養身體,也是今日才突然得知的這消息。”
寧巧語都要后悔死了,上次她來面見皇后,信誓旦旦地說要收集順王謀逆的證據,換自己和孩子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