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夙夙暖手。”越極扯了一個再荒唐不過的理由,把虞愿的雙手都放到了自己的腹部,然后閉上眼。
虞愿不敢亂動,手下就是他滾燙的肌膚,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宮宴過后,各國使臣陸陸續續離開,最后留下的,也就只有白僰國使臣,他們要等白沁雪與順王完婚后再離開。
臨走之際,南舞樂最后看了一眼這繁華非凡的信都,放下了簾子,她也要好好想想,該怎麼逃婚了。
先前巫蠱的案子,還有擺置邪異陣法的幕后主使已經查出,只是要找切實證據并不容易,也只得慢慢來。
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順王府時隔一年,再次迎了新王妃入門,這次娶親雖然時間倉促了些,但規模比之前一次還要大些,新娘子的嫁妝抬了一旦又一旦,似乎怎麼也抬不完。
寧巧語頭上帶著帷帽,將身形掩了去,靜靜看著鑼鼓喧天的順王府,不知是何面色。
次日一早,虞愿再次喝到了順王和他的新王妃白沁雪敬的茶。寧太妃也在,看著比上次還要高興幾分。
這天午后,越極批改著奏折。而虞愿在一旁看著她收藏的鬼怪志異、江湖俠客的話本子,小白蛇湊在她身邊,隨她一起看著,一切都顯得十分平靜。
第101章 街上遇蠻族人
又是一年春天,正是百花盛開,楊柳青青的時候,信都的街頭到處都是人,步行的,騎馬的,乘轎的,將道路占得滿滿當當,不是在踏青回來的路上就是在去踏青的途中。
“夫人,咱們該回去了,今日已經在外面逛了許久了。”
照雙和寧漣一左一右護著中間少婦打扮的虞愿,看著幾人越走越偏,顯然有些擔憂了。
“這才中午剛過,時間還早著呢,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要好好玩一玩了。”
虞愿去年冬日早已及笄,越極為她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及笄禮。如今,她的臉上稚氣全無,沒了嬰兒肥,絕美的容顏完完全全展露出來,引得街上無數人頻頻回首。
這可是她今年第一次出宮,定然是要玩個盡興的。
照雙和寧漣都有些無奈,殿下自從失憶以后,就變得跳脫活潑了些。如今她在外玩得倒是連宮里都不想去了。
只是,想想宮中里的陛下,她們也只能默默為殿下默哀,但愿她能平息陛下的怒火。
“可是,夫人,公子會擔心您的。”照雙又勸了一句,別玩了,快回去吧,不然什麼后果,殿下您不是很清楚的嗎?
“不用怕,我的行蹤,他定然是清楚得很。再說,有這麼多人保護,我怕什麼?”
虞愿今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是想任性一回。她正興致勃勃地往前走著,忽然就停下了腳步。
前面傳來一陣嘈亂的聲音,幾名蠻族打扮的人從一家青樓里出來,身后衣著鮮艷的老鴇追了出來,邊追邊喊:“喂,喂,你們還沒給錢呢!”
幾個蠻族人停在原地,轉身看向老鴇,忽然臉上滿是猥瑣,嘰里咕嚕說了幾句不知什麼意思的蠻族話,一腳踹飛了老鴇,然后大搖大擺地繼續往前走。
周圍人看著這幾個蠻夷連連搖頭,自發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站住,這里是大虞,可不是你們蠻族,容得你們橫行霸道。”
“就是,哪有上青樓白嫖不給錢的,要不要臉?”
“蠻夷就是蠻夷,沒有開化的野蠻人!”
那幾個蠻人聽不懂堵住他們的人說的什麼話,卻也從他們臉上看出了鄙夷和指責,惱羞成怒之下,就要掏出彎刀動手。
虞愿眸色一厲,幾粒珍珠自她指尖彈飛出去,瞬間擊斷了蠻族人手中不知飲過多少血的彎刀。
“好,這是哪位俠士出的手?”
“妙極妙極,這身手太棒了。”
和周圍人的稱贊喝彩相比,蠻族人氣不打一處來,跟隨自己多年的彎刀就這麼斷了,簡直就是恥辱!
他們努力睜大自己的瞇縫眼,雙手抱著自己剃禿后只留著一條骯臟的老鼠尾巴小辮子、上面爬滿了虱子的油頭開始用蠻族話無能咆哮。
現場也只有虞愿能聽懂他們在罵什麼,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閉嘴,骯臟的蠻子!”
她說的是蠻族話,那幾個蠻人乍然聽到蠻話。果然頓住了,齊齊看向虞愿,見到她時,瞇縫眼里的猥瑣感更強了。
照雙見這些蠻子膽敢用這般不敬的眼神看著皇后,當下一聲怒喝:“放肆!”
她的聲音帶了內力,直直朝著幾個蠻族攻擊過去,震得他們往后退了一大截,搖搖擺擺許久才站定。
眼睛似乎被一片紅色給糊住了,他們伸出臟手抹了一把,是血,本欲指著虞愿一行人開罵,卻在看到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娃的眼睛時,立時頓住了。
明明只是個小丫頭片子,可她的眼睛里有的,殺戮,嗜血,厭惡,毀滅欲……似乎,她與蠻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直覺告訴他們,面前的這個女娃很危險,不能招惹,這幾個蠻族人最后也只能悻悻地掏出同樣爬滿虱子的錢袋子,扔到了老鴇面前,灰溜溜地撿起斷成兩截的彎刀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