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能診斷出的,是她懷著健康的男胎。皇后既然敢害她沒了生育能力,那也別怪她用純凈的白僰國王室血脈,調換了自己腹中的死胎!
就在等候顧女醫過來的時候,莊淑大長公主忽然再次開了口:
“皇后殿下宅心仁厚,為順王妃派了宮中的婦科圣手顧女醫問診,老婦斗膽提上一句,殿下入宮業已兩年、將近三年之久,卻還不曾為陛下添得一兒半女,您也當讓顧女醫看看,是否鳳體有恙無法生育。”
“陛下如今已至弱冠之年,卻還不曾有后。此事說來,是皇后殿下你的不是,理應自我反省,為陛下擇選貴女入宮綿延龍嗣才是!”
莊淑大長公主完全不顧及旁人對她的暗示,直勾勾地看著虞愿,就將這話給說了出來,自覺痛快至極。
說完后,她便拄著鸞頭拐站起了身,挺直了胸膛對虞愿說道:“老婦言盡于此,皇后殿下若覺得老婦的話,惹了您不痛快,那我也甘愿受罰!”
整個大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皇后的面色。
她們心里也是納悶,這莊淑大長公主到底吃錯了什麼藥,非要越俎代庖指點皇后一番,觸怒了皇后,對她有有什麼好處。
虞愿看著下邊站得身姿挺拔的老嫗,忽然笑了,拍了拍手說道:“好,好,莊淑大長公主殿下說的好極了,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后繼有人,也真是操碎了心了。”
她正要再說什麼,卻聽外面傳來小太監的唱喏:“陛下駕到,閑人退避。”
第124章 陛下撐腰,冷戰繼續
不管先前這殿內是什麼樣的場景,這會兒所有人離了座,依次站至大殿兩側,低頭行禮。
越極進來后看也沒看其他人,直奔虞愿,將正要行禮的她扶住:“你我二人,何至于這般?”
他似乎忘了兩人之前還在冷戰,握著虞愿的手坐上了主位,然后才免了命婦們的禮。
“朕過來時,聽著這殿內很是熱鬧,有什麼趣事,不妨也讓朕來聽聽?”
所有人低著頭,并不敢開口,她們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陛下突然過來,極有可能是專門來給皇后撐腰的。
見無人應答,越極也不惱,極為鎮定地看向下面的人,然后將目光放在莊淑大長公主身上。
被皇帝看著,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莊淑大長公主,心里也有些負擔,卻還是咬牙硬撐著。
“先前似是莊淑姑祖母的聲音最大,不妨您來告訴朕,先前,和皇后聊了些什麼?”越極似笑非笑地說道。
“莊淑大長公主只是與我開了個玩笑罷了。”虞愿并不想讓場面鬧得太僵,主動握住了越極的手。
“真是如此?”越極看向莊淑大長公主。
“是,如皇后殿下所言。”莊淑大長公主原本組織好的說辭,在皇帝開口的瞬間忽然就說不出來了,她的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皇帝,太過護著皇后了。
“既是如此,那便罷了。”越極并不像在這件事上多做干戈。若他真要追究莊淑的責任,怕是難免會牽連到虞愿。
“莊淑姑祖母如今年紀也大了,腿腳也不便利,日后便免了入宮拜見皇后的禮,在府上好生休養吧。”
“陛下?”莊淑大長公主簡直不敢相信,皇帝一句話就不再讓她進宮了,說得好聽是為她著想,可是,這是變相的排斥她呢。
沒有人給她說句好話,一個個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虞愿見狀,索性讓所有的命婦出了宮,大家紛紛如蒙大赦,趕忙離開,這宮中呆久了,還真是讓人窒息,呼吸都不得痛快。
所有人都離開以后,虞愿和越極再次干瞪著眼無話可說。
“陛下。”虞愿剛剛開口,就被越極打斷了:“這幾日你我都需冷靜,你好好想想,要怎麼跟我解釋之前的事,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越極便像是逃一般的離開,只留給虞愿一個匆匆遠去的背影。
解釋?她要解釋什麼?
虞愿忽然覺得有些頭痛,這一世的他,脾氣怎的又古怪了不少,跟個小孩子一般的耍性子?
心里雖說默默吐槽了一波越極,但想到他剛剛過來給她撐腰,虞愿心里便暖烘烘的。
罷了罷了,那就讓各自再冷靜幾日吧,她也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他說起以前的事,等她組織好語言再說。
今日莊定大長公主并未入宮。事實上,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身體抱恙。哪怕讓太醫常駐在公主府為她診治,也是不見好。
虞愿思來想去,便決定去出宮探望莊定大長公主。
就在虞愿出宮后,消息也悄悄傳到了越極那便。
“陛下,皇后殿下剛剛出宮,去往莊定大長公主府上了。”孫福在旁低聲說道,小心地看向皇帝臉色。
“派人保護好她。”越極聞言并沒有什麼表示,宮中無趣,她去外邊散散心也并無不妥。
而另一邊,虞愿早已入了大長公主府,卻在進門時與一對父子錯身而過,難免好奇,特意多看了兩眼。
那對父子中的父親,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著有些病弱,時不時以手掩唇咳嗽著,而兒子也就不到二十的年紀,面容卻不見稚嫩,透著一股子勃勃英氣,那一雙眼睛像是犀利的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