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現在這身體的情況,他原本就剩余不多的壽命,又該減少了。
可是,他答應了夙夙,這輩子,會陪伴她白頭到老的,他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死了。
回想著自己前世修煉過的那門能讓人在最快時間內恢復生機的功法,越極在床上盤膝做好,慢慢修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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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虞愿收到銀翼那邊的回信,心情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她的預感果然沒錯,越極又一次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只能暫時在那個地方休養。
虞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嘆一句越極命途多舛,先前的頭疾和素有的痼疾才剛剛治愈沒多久,現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
經脈近乎斷裂,那該是何等嚴重,單靠他自己,又能抗多久?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這樣折騰的。
可是這件事說起來,也是那黑袍人引起的。要不是那人暗中搞事,又給祚兒下毒,越極又怎麼會為了避免以后出現更大的問題而選擇親自動手?
她深深嘆了口氣,轉身去找小白蛇。
小白蛇現在和四個狼崽子以及越祚寶寶關系越來越好,甚至當起了這幾個小家伙的老大,天天帶著四處玩兒。
看到虞愿過來,敏銳的小白蛇立馬發現了她心情不怎麼好,朝著她爬了過來,變成手指粗細纏上了她的手腕。
“走吧小白蛇,我們聊聊。”虞愿摸了摸自家小嬰兒,便帶著小白蛇離開了這里。
小越祚同樣敏銳的察覺到了母后的異狀,可他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急的在嬰兒車里干蹬腿。
將小白蛇帶到寢殿內后,虞愿把它從手腕上輕輕拿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
“小白蛇,陛下又受傷了。”
又受傷了?很嚴重嗎?小白蛇的蛇頭朝一邊歪著,問出了這句話。
“對,很嚴重,經脈受損近乎斷裂,五臟六腑也出血了。”虞愿滿臉憂愁:“你知不知道,該怎麼讓他恢復健康,至少不能讓他本就剩余不到三十年的壽命再次減少。”
這些事她也沒法跟別人說,一個不小心泄露出去,事情就麻煩了。所以這會兒也只能跟小白蛇說說,順便找找解決辦法。
小白蛇聽了她的話都想嘆口氣,這男主人怎麼就不長記性呢,明知道自己身體剛好沒多久,還到處亂跑,這下好了,又把自己弄成易碎的瓷娃娃了。
它現在很擔心,一直這樣下去,這男主人別說長壽。就連那倆個孩子能不能和女主人生出來,都是個大問題。
這件事小白蛇也不能不管,只是它先前繳獲的那個藥植空間內的靈藥只能使用一次,第二次使用就沒有多大效果了,所以還得另想辦法。
認真想了許久,小白蛇終于有了辦法,對著虞愿嘶嘶叫了幾聲。
“什麼?用我的血和你的鱗片?”虞愿有些驚訝,要她的心頭血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小白蛇的蛇鱗?
小白蛇雖說是蛇,但它和普通的蛇又有不同。普通蛇的鱗片大多是軟的,而且可以通過蛻皮完整的蛻下來;而小白蛇的鱗片卻是像魚類那樣,一片一片分布極為均勻,可以單獨拔下來的,而且它也沒有蛻皮的習慣。
就它這小身體,那鱗片又細又密,每一片小得跟米粒差不多,她都不忍心去碰觸。雖說它能變大,但虞愿總是覺得有些別扭,早已習慣了它不比手指頭粗的樣子。
小白蛇似乎是看出了虞愿的想法,小白蛇的尾巴尖在鱗片里探了探,忽然就扒拉出一片有越祚半個巴掌大的銀白色鱗片來,質地溫潤如玉,只是半弧形的邊緣卻顯得極為鋒利。
它將這鱗片放到了虞愿手中,而后又對著她嘶嘶叫,教她該怎麼取心頭血不會受傷。
“謝謝你,小白蛇。”虞愿摸了摸小白蛇有著兩個鼓包的頭部,心里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它才好。如果沒有小白蛇,這一世,她和越極之間,又將經歷不知道多少的坎坷。
小白蛇似乎對虞愿的感謝有些不好意思,蛇身扭成了波浪狀。女主人這麼感謝它,其實,它也是有私心的。說到底,它和他們是等價交換,根本用不著她這樣。
取自己的心頭血不比其他,如果是普通血液也就罷了,割破手指就能得到,可是心頭血不一樣,是要從心臟中獲取的。
虞愿叫人準備好取血的工具,只留了小白蛇在自己身邊。
她回想著小白蛇說過的取血步驟,拉開自己的衣服,放緩呼吸,將一根細長的中空銀針自心口處刺了進去。
銀針乍一刺入,她險些痛的渾身痙攣了一下,想到如今命懸一線的越極,硬是忍住了這種難以言喻的劇痛,小心地將銀針刺入了心臟。
小白蛇立馬用尾巴卷著小玉瓶放到對應的位置,足足三滴豆大的心頭血滴入瓶中,宛如有生命一般在玉瓶中動了動,繼而融為一體。
可以了。小白蛇迅速用什麼東西將玉瓶封了口,然后擔憂的看向虞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