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討論的并非如何進攻大夏,而是他的二弟,又給他惹了個大麻煩。
一些較為生僻的詞匯秦月連蒙帶猜也能知曉大概意思,但是他們話語當中多次出現‘填西’這個詞,讓她琢磨不透。
是物?是人?亦或者是某個事件?
雖然和大夏國關聯不大,可秦月覺得知道的越多,將來便會越有針對性,所以心中牢牢記住這個詞匯。
闕鮮人特別喜歡騎射,秦月那點騎術在這些人眼里變得可笑起來,連五歲幼童騎馬都比她要好太多。
學習能力在強,只是在一旁觀摩,秦月也不能提升自己的騎術,奈何圖圖科爾是不可能讓她騎馬的。
“想騎馬?”一道聲音自背后響起。
秦月粉唇微抿,每次圖圖科爾出現都是這麼靜悄悄,她根本感覺不到。
這讓她沒有一點安全感。
“是啊,想騎馬,你讓我騎嗎?”秦月微微聳肩。
圖圖科爾看著秦月的側顏,瓊鼻杏目,眸如燦星,比闕鮮女子多了分柔美,少了點英氣。
他一時看的入神,直到秦月斜眸看過來,他才輕咳一聲移開視線,說道:“騎馬而已,一會我讓你給你找一匹順服的馬。”
秦月微感吃驚,“你不怕我跑了?”
圖圖科爾目光落在她那張精致嬌媚的臉上,眼底帶著一抹不屑,“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再如何練又能練出什麼?跑?你連幾個幼齡娃娃都追不上,跑哪去!”
秦月:“……”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知道這混賬東西說的是事實。
和這些在馬背上的人比起來,她拍馬也趕不上。
總歸秦月有‘特權’,便不管那麼多,趁著這個機會提升了一番騎術。
不得不說,闕鮮的鐵騎之所以厲害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的騎術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全部都是讓孩子自己到馬背上摸索。
他們和馬的關系,比之人和人的關系還要好,相互之間更為信任。
看著闕鮮族中的女人孩子其樂融融,秦月看向一旁圖圖科爾,問道:“你們也有家人孩子,為何要去迫害別國的家人孩子?”
她的聲音沒有溫度,眼神也是冷的。
她這個樣子,莫名讓圖圖科爾不愉快。
他冷哼一聲說道:“別國之人我管他做什麼,我只需要管好我闕鮮族人能夠生活更好,能夠得到更肥沃的土地,更豐厚的資源就行了,我是闕鮮人,我又不是圣人!”
秦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如此理直氣壯。
隨后她閉上嘴巴,她也不是圣人。
看著本國人受苦,和看著他國人受苦感受的確不同,但這和主動迫害又是兩碼事。
她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圖圖科爾,這段時間他對族人當真是如他所說那般,為了民眾生活更好。
在闕鮮,他是一個優秀的儲君。
可是對于他國而言,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若是有一天闕鮮族人落在他國手中,他國人也如同你那般對待他們呢?”秦月問道。
圖圖科爾揚眉一笑,“所以我們要不斷變強,不管男女老幼都變強,這樣沒人能抓我們去當俘虜,沒人能欺負了我們,只有我們如此對待別人的份兒!”
秦月沉默地轉身離開了。
圖圖科爾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冷哼一聲,“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想到這里,他心里便感覺沉甸甸的不痛快。
秦月依然睡在圖圖科爾的大帳當中,她甚至于想過趁他熟睡之際殺掉他,可很快她便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圖圖科爾睡眠很淺,警覺性非常高,哪怕秦月只是起來喝口水,都能感覺到他呼吸的細微變化。
秦月沒有刻意收斂聲音,想以此放松他的警惕,但她發覺自己太天真了。
近期戰事不多,小打小鬧將士受傷的少,秦月倒是閑了下來。
貝奇拉夏時常會在附近轉悠,每次看到秦月都會怒而瞪眼,她只當沒看到,有了上一次教訓,拉夏貝爾不敢到大帳附近了。
這天秦月第無數次提出要單獨的營帳,圖圖科爾依然沒有松口。
一個男侍端著奶茶走進來,給圖圖科爾續了一杯,給秦月倒了一杯。
圖圖科爾忽的抬頭,問道:“之前沒見過你。”
男侍忙彎腰行禮,禮儀標準,姿態謙卑。
“回王儲,之前一直在公主營地內當差。”
圖圖科爾眉頭緊蹙,揮了揮手,“下去吧。”
這個貝奇拉夏,真是太煩人了。
一個男侍而已,他權當沒看到好了,否則把人給退回去,她又要鬧騰起來。
都是女人,怎麼秦月就總是安安靜靜的,除了一開始哭過,之后一滴眼淚也沒有掉過。
相比較起來,秦月若非長相柔美嬌媚,那堅韌的性子更像闕鮮人。
這麼一想,圖圖科爾心里忽然就亮堂許多。
“你若是闕鮮人就好了。”
他脫口而出,說完他愣住了,秦月也愣住了。
他定定地看著秦月,他為什麼要說出這麼一句話,是了,必定是因為她那身本事。
若是闕鮮人當中出現這樣一位,他就不必費這麼多手段了。
第87章 他是陸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