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黑漆漆的棍子里冒出火花,轉瞬那馬犬就倒飛出去。
此刻那馬犬全身血粼粼的,秦石峰大步走過去,只看了一眼就駭然變色。
這馬犬,被活生生打成了篩子!
馬犬身上全是一個個血洞,此刻正咕咕冒著鮮血,甚是駭人。
回頭看去,便看到秦月以奇怪的姿勢端著那根‘棍子’,正冷冰冰看著那只馬犬。
從這個角度能夠看到,那并非一根棍子,中間是中空的……秦石峰倏然想起,以前他就看到秦娘子拿出過這東西,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什麼。
如今卻是知道了,這東西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這、這是什麼?”秦石峰問道。
秦月收起散彈槍,當著眾人反倒不好將槍直接放回空間,還不等她說話,從跨門處便跑出來很多人,都是血狼營的將士。
夏起淵等人也在場,只是不見陸云景。
看到現場,眾人一臉疑惑,他們是聽到響聲過來的,那聲炸響太突兀太震耳欲聾,只以為出了什麼事。
事實上,看這樣子,是出了點麻煩。
“發生了什麼事?”夏起淵問道。
隨即他的視線落在秦月的手上。
“散彈槍?”
他清楚的很,秦娘子只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拿出散彈槍,這玩意兒一出,基本上除了死沒有其他結果。
是什麼人惹了秦娘子,居然讓她拿出散彈槍!
夏起淵連忙走過去,仔細看了秦月一眼,見她無事才放下心來,隨后看向那只死的不能再死的馬犬,又看了那管事一眼。
盡管是個憨憨,卻也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秦娘子是個聰明卻又不肯吃虧的人,一般的為難,她不僅能夠巧妙化解還能讓對方吃虧,極少有直接見血的情況。
定是那不長眼的管事,八成是要讓那馬犬去咬秦娘子!
想到這里,夏起淵一腳踢開馬犬,抓著那管事的領子將他拎起來。
“你干了什麼!”
管事已經反應過來,但并未讓他好上那麼一點,看著幾乎被打爛的馬犬,一股尿騷味蔓延開來。
他尿褲子了。
夏起淵嫌棄地將他丟到一邊,回身來到秦月跟前,問道:“秦娘子,沒事吧?”
盡管確定了她沒事,可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管事聽到那話,像是打翻五味雜壇,她當然沒事,那個惡鬼一樣的女子當然沒事,有事的是他和他的馬犬!
此刻在管事眼里,秦月當真宛如從地府爬上來的惡鬼,若是普通女子,哪里能頃刻間就讓這麼大一只狗變成這幅樣子。
秦月淡然說道:“沒事,懲治了兩條狗而已。”
管事哪里敢說什麼,此刻他也知道這女子的身份不一般,沒看這些軍爺一個個對她都恭敬有加的。
秦月本身就反感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此刻心情不好,說話就更是不客氣。
她拿槍指了指管事,還不等說話,那管事兩眼往上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秦月:“……”
她還能說什麼,轉頭看向夏起淵,“帶我去見陸云景。”
夏起淵立刻明白過來,難怪秦娘子火氣這麼大,原來是擔心將軍,他立刻帶著人過去了。
秦石峰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那個被夏老憨稱之為‘散彈槍’的武器,兩只眼睛幾乎冒出光來。
他緊跟著走了過去,什麼城防,一會再說吧。
這邊夏起淵目送秦娘子進了屋子,便被秦石峰拉到一邊,仔細詢問起來。
再得知那武器是秦娘子親手所制,一種好像意料之中,卻又無法想象的矛盾感充斥心頭。
一個小娘子,怎的如此強大!
創造出能夠擊退闕賊的強弩機就罷了,竟然還能創造出威力如此之大的單兵武器!
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將領,他再清楚不過這東西的價值。
他若是有一座城,他心甘情愿用一座城去交換這個武器!
秦月并不知道此刻秦石峰內心的波濤洶涌,推門進去的瞬間,順手將散彈槍收回空間,絲毫沒露出痕跡。
掀開垂簾,秦月走到里間,陸云景正坐在軟塌上看書,見她進來,清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有人惹你了?”
這個地方已經被他們肅清過一遍,秦月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即便聽到槍聲,他也沒有太擔心。
秦月沉著臉,目光直直看向陸云景,“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讓人騙我說你沒事?”
陸云景見她生氣,想要上前拉住她的手,卻不小心牽動傷口,疼的他額頭青筋都起來了,面色卻是沒有半點變化。
秦月見狀哪里還顧得上責怪他,連忙讓他靠在軟塌上,準備動手拆紗布。
秦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當然了,吃軟也只是對親近的人而言,對無關緊要之人,她軟硬都不吃。
看著秦月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查看他的傷口,陸云景的眼底閃著狡黠,知道自己得逞了。
是的,他是裝的,這點傷口著實無法讓他有絲毫動容。
秦月卻不覺得,拆開紗布,便看到猙獰外翻的傷口,看這樣子應當是箭頭刺入其中,偶爾又被生生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