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老奴想處理一些家事,處理完家事,老奴定日夜跟隨王妃身側。”
秦月給她兩天時間,袁嬤嬤謝恩離去。
云雀說道:“王妃,咱們買下這袁嬤嬤,會不會得罪鎮遠伯府?”
雪雁有些疑慮,“奴婢倒不是怕咱們得罪鎮遠伯府,您看袁嬤嬤手里有自己的賣身契,顯然是被遣散出來的,該不會品行有損吧?”
秦月不語,正常情況的確不會就這麼放出府,剛剛袁嬤嬤沒有主動說,她便也沒有主動問。
“讓冠之尋個人去跟著袁嬤嬤,必要的時候幫她一把。”秦月說道。
袁嬤嬤的事情剛剛討論完,瑞豐樓掌柜的求見。
從瑞豐樓關門整頓兩天之后重新開張,一時之間生意爆火。
這自然多虧了秦月多樣的廣告方式,廣告廣告,廣而告之。
菜單對于這邊的人來說還是很新奇的,菜單分門別類地列出,上邊還有專門讓畫師畫的特色菜,畫得惟妙惟肖,讓人垂涎三尺。
最讓薛掌柜意料之外的是秦月讓搭配的幾個套餐,竟然大受歡迎,絕大多數人來了都是點套餐。
“王妃英明,小的見識短淺,原先還想著這套餐起不了多大作用。”薛掌柜趁機拍馬屁。
這馬屁拍得很真誠,因為他是真的佩服。
如今已經過了優惠期,但是食客不減反增,于是秦月讓人準備的候客零食茶水便也派上用途。
有了瑞豐樓的先例,如今其他酒樓酒館也都紛紛效仿推出套餐,顯然他們跟風跟對了,跟著增了不少客流量。
“薛掌柜,可有途徑弄來大量新鮮的牛羊肉?”秦月問道。
薛掌柜思索了一番,說道:“您要多大量?”
秦月將火鍋店的想法同他說了,薛掌柜稍微思量一番,苦笑起來。
“這的確需要大量牛羊肉,小的去找找途徑。”
這個量比瑞豐樓需要的量要大出三四倍,這只是初步估計,這樣的量必須尋求靠譜的合作伙伴,否則很容易被對方拿捏。
聽到薛掌柜如此說,秦月便想起郭達這位三公子。
從袁嬤嬤的口中得知,這位三公子雖是嫡子,卻并不受寵,因為他是永定伯平妻所生。
永定伯平妻不受寵,自然這位三公子便也不受寵,在他十三四歲的時候,他的母親撒手人寰,他在府中的處境便更加堪憂。
不過這位嫡三公子紈绔成性,每日里就是吃喝玩樂,根本不務正業,平白有一個嫡出身份而已。
秦月想不到按個話嘮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世,但她看得出,郭達的樂觀不是裝出來的,屬于天生樂觀那種人。
但這個人也很聰明,他知道自己無緣爵位,更不可能爭得過家里任何一個人,干脆瀟灑過日子,降低旁人對他的戒備,而后悶聲發大財。
如果郭達所言不假,他真的有很多原材料渠道,那說明他暗地里掙的錢遠比秦月想象的多。
“是個聰明人。”
這樣的身世,秦月倒是放下一些戒備。
瑞豐樓這幾日收入可觀,秦月聽聞后并未露出驚訝之色。
這才哪到哪,這只是開始而已。
秦月讓云雀同吳富貴一起,去瑞豐樓那條街上看看,她要盤下來幾家店。
之所以讓云雀也跟著去,是因為吳富貴對這一代還不熟悉,不然讓他一個人去就能搞定。
這小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做事老道得很。
自從大寶登基之后,吳富貴就跟在秦月身邊了。
周冠之稟報,說血狼營兩萬人馬已經進入皇城,作為皇城的御林軍,其余的也都在周圍要塞,可以隨時應援。
血狼營回來了,邊關留了一部分軍醫和粉娘子,其余的也都來到皇城。
秦月頷首,今天的消息著實有點多,看來之后她要忙起來了。
這時周冠之說出另外一件事,相比起這些消息,這算得上是極小的事情了。
“王妃,袁嬤嬤拿著銀子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材,一身材質極佳的壽衣,還有一些銀飾品。”
秦月挑眉,這是要厚葬誰?
她那麼大年紀了,應當沒有父母了,難不成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若真是如此,倒也著實可憐。
周冠之才說完沒多久,跟著袁嬤嬤的人便回來了,說那邊出事了。
袁嬤嬤雇了人送葬,十兩銀子悉數花了出去,還搭上她自己多年來攢下的棺材本,可她沒有一點猶豫之色。
送葬隊伍只有五六人,這是她能雇傭的最大人數,在旁人看來卻寒酸的很。
出了皇城,官道上紛紛為白事隊伍讓開道路,沒人會阻攔這種隊伍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有一群乞丐橫沖直撞過來,一下就將隊伍沖得七扭八歪不說,還險些讓棺材落了地。
棺材落地是不吉祥的!
一個抬棺大漢喝道:“快快給我閃開,沒看見是白事隊伍嗎!”
那群乞丐嘻嘻哈哈就是不讓路,明顯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袁嬤嬤面色寒冰一片,人都沒了,還要怎麼樣!
她從來不是個受氣的,可如今她不得不忍氣吞聲,只想讓人安穩下葬。
手頭已經沒了銀子,她將手腕上唯一的一個玉鐲子摘下來,走到那群乞丐面前,說道:“這個很值錢,給你們分了吧,還望各位好漢讓個路,讓離世之人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