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布鞋再如何舒服,也不適合運動。
衣服她稍微改良一番,不露胳膊,但也沒有那麼多層,故而在旁人看起來會古怪一些。
鎮遠伯夫人差點被她這波操作整不會了,回過神來趕忙行禮。
秦月揮手,“不必多禮,吃早飯了沒?”
鎮遠伯夫人不知道這番話是何意,她是想在這里用早膳?
所以她是吃了還是沒吃?
秦月見她發呆,轉頭看向她,嘖嘖兩聲,“果真是,夫人太過柔弱了。”
換做旁人這麼說,她必定是愉悅的,女子弱不禁風是一種氣質,可不知為何從這位王妃嘴里說出來,似乎帶著一種嫌棄?
嫉妒她?
是了,一定是嫉妒她。
鎮遠伯夫人年少時是出了名的柔弱美人,鎮遠伯就是迷戀她這種氣質,從而才會休妻。
鎮遠伯夫人用手帕輕輕抵住嘴角,看上去尤為楚楚可憐,活生生像是被秦月欺負了一般。
秦月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向著鎮遠伯府中走去。
鎮遠伯夫人:“?”
她那一副滿意地樣子是怎麼回事?
這個農女她真的完全搞不懂。
秦月滿意自然是因為她改造的空間很大,自然而然地,成就感和期待感也就倍增。
一行人進入府內,鎮遠伯正堂拱手相迎。
秦月看過去,這鎮遠伯倒是玉樹臨風,眼神也清明。
“恭迎王妃。”鎮遠伯不卑不亢。
秦月從他的態度中感覺出一絲不以為意,不是很明顯,卻也沒怎麼隱藏。
讓她感到有趣的是,這鎮遠伯看到她這身裝扮,卻是一點詫異之色都沒有,就好像普通衣著一般。
三人落座,給秦月看茶之后,三人便閑聊起來,鎮遠伯夫婦絕口不問秦月來此的用意。
當然,他們也知道,秦月來此必定是想緩和氣氛的。
果不其然。
秦月笑著說道:“那日我讓下人去辦點事情,正巧路上遇到夫人,便聊了兩句。”
鎮遠伯夫人眸如秋水看向男人,隨后微微垂首不再說話。
一句話沒說,卻好似道盡了委屈。
這件事鎮遠伯知道一個大概,因為過忙尚未來得及問,秦月便登門了。
秦月登門已經顯示出誠意,索性沒有什麼損失,也沒傷到人,鎮遠伯不想過多追究,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鎮遠伯還在思付如何說,便聽秦月又開口說道:“夫人著實有些身嬌體弱啊。”
鎮遠伯唇角微揚,含笑點頭。
是的,他的夫人仿若弱柳扶風,嬌柔俏麗,深得他心。
既如此說,那攝政王妃必定是來緩和關系的。
秦月忽的嘆了口氣,說道:“伯爺,這樣下去不行啊。”
鎮遠伯:“?”
他不知道是聽錯了,還是秦月表達的有問題。
“王妃的意思是?”
秦月說道:“人過三十,身體機能便會下降,新陳代謝變慢,各種疾病就會找上門來。”
鎮遠伯:“……”
秦月繼續說道:“我和夫人一見如故,實在不愿見她中老年就被病痛折磨,這才登門拜訪。”
鎮遠伯夫人暗自咬牙。
你才中老年,你全家都是中老年!
鎮遠伯有些呆滯,面上露出些許茫然之色。
秦月見他這幅樣子不禁有些嫌棄,說道:“好了,夫人的衣服我已經幫忙準備好,當然了,她若是穿自己的衣裳也沒問題,我們這就出發吧。”
鎮遠伯:“出發?去哪?”
秦月起身,“去拉練。”
鎮遠伯夫婦:“?”
拉鏈是軍中用語,攝政王妃是何意?
鎮遠伯著實回不過神來,王妃要帶著他夫人去拉練,兩個女子?
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月已經抓住鎮遠伯夫人的手腕,拉著她向里間走去。
“去換衣服。”
鎮遠伯夫人哪里有力氣反抗,低呼一聲被秦月拉了進去,不忘回首向自己男人求救。
鎮遠伯下意識就要追上去,才走了兩步便意識到她們要去換衣服,他貿然過去著實不合適。
農女果真是農女,來了旁人家里做客,怎麼如同自己家一般,竟然反客為主帶著他夫人走了!
又魯莽又失禮!
鎮遠伯從未見過這等女子,可偏生他拿她又沒辦法,新帝登基,如今做主的卻是攝政王,他只有這一位正室,妾室都不曾有,誰能拿她如何!
“快快進去看看。”鎮遠伯皺眉道。
他倒是不怕秦月對夫人有何不利,畢竟是在他的府上,只是擔心他夫人那般柔弱,再被人欺負了。
“不要……”
“王妃請不要這樣。”
“啊~”
鎮遠伯:“!!!”
如若不是親眼看到進去的是個女子,他都要以為……
好在不多會人便出來了,秦月身后跟著他那風一吹都要倒的夫人,這一看倒是讓他眼睛看直了。
向來柔弱的夫人如今一身勁裝,竟有了一絲英氣,配上那張委屈巴巴的俏臉,多了一抹從未有過的韻味。
鎮遠伯夫人本想大訴委屈,可見到眼睛發直的鎮遠伯,頓時露出嬌羞之色,心中竊喜。
想不到歪打正著,這王妃倒也不是沒用。
她清楚得很,只有牢牢抓住鎮遠伯的心,她才能穩坐這個位置。
因為一個眼神,鎮遠伯夫人倒是不抵觸了,安安靜靜站在秦月身后,享受著鎮遠伯的迷戀。
秦月也沒想到,這一個眼神幫了她,她還想著如何才能過鎮遠伯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