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泠的刀叉,就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再動!再動戳死你!拿我的命抵你一條賤命!”
云清都不知道梁泠什麼時候站起來的,更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動作,說出這樣的話。
當然,誰都不想死,男人就是圖個嘴賤,真鬧出人命才是得不償失。但梁泠好像動了真格,無奈之下只好放棄,馬上賠起了笑臉:“開個玩笑而已,那麼當真干什麼呢,別別別,酒喝多了,抱歉,抱歉啊。”
云清將梁泠手中的叉子拿了下來,拉著她坐了回去,看熱鬧的人群里終于擠出個人來,對著她們作揖:“對不住,對不住,我兄弟喝多了,我替他賠不是,對不住。”
男人被拉走了,走時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什麼誰也沒聽清,柳卿思對著男人恨恨的罵了一句:“賤骨頭!”
“你怎麼這麼慫,這種人你就該扇他兩巴掌,怕他干嘛!”柳卿思還在氣頭上,最瞧不得就是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我不是慫,我是怕連累你們,我不想讓你們跟著丟臉。”如果是她一個人,事情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你......”柳卿思心里不是滋味:“你別這樣,沒什麼丟臉不丟臉的,以后咱們就是朋友了。要是誰敢再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保護你。”
梁泠眼中閃著淚,忍著沒哭出來。
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竟然說保護她。
“謝謝你們。”除了這個,她還能說什麼呢。
飯后,倆人將梁泠送上了出租車,得知她自己租了個房子,又看著狀態還不錯,也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看著車子離去,柳卿思對著云清道:“有些人,真的是來這世間還債的,太難了。”
云清感同身受,跟梁泠比,她的那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呢。
倆人一路散步回去,走到樓下的時候,遠遠瞧著門口停了輛車,不待看清,云清撒腿就跑了過去。
“你回來了!”聲音清脆而響亮,透著無法形容的高興。
沈穆慢慢展開了笑容,張開雙臂,迎接著她的投懷送抱。
云清一頭栽進他的懷里,使勁地蹭了蹭:“這是驚喜嗎?”
“算是吧。”沈穆寵溺地親了親:“到了給你發的消息,只可惜,你沒回。”
心下歉意,“對不起啊,我跟卿思去吃飯了,太吵了沒聽到。”
可不是太吵了嘛......具體的情況,還是不說了吧,以免讓他擔心。
“我很想你。”
說不清的深情,融在這短短的四個字里,云清有些飄飄然,脫口而出的話有些厚臉皮:“那我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
沈穆很是滿意的笑了:“說話算話。”
“算話。”
不解風情的腦袋又湊了過來:“我說二位,稍微考慮考慮一下我這個失戀單身女青年好不好?”
“給你們帶了禮物。”沈穆的心情極好。
柳卿思不確定地的問道:“你是說,我們?”
沈穆不舍的放開了云清,打開了后備箱,拎出幾個紙袋子:“那邊的特產。”
柳卿思嘿嘿笑著:“沈總,你這愛屋及烏的精神,我還是很喜歡的,以后要是有需要盡管提啊,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用赴湯蹈火,你只要對莫翌好一點就行。”
“那不行,除了這個。”笑容即散,順便哼了哼。
“那把東西還給我。”
沈穆伸手要去拿,柳卿思連忙藏在了身后:“行行行,大不了以后我不罵他了。”
云清憋著笑,柳卿思在沈穆面前,永遠被吃得死死的。
回到沈穆的住處,莫翌不在,問了才知道,原來昨天被家中的二老召喚回去了,具體什麼事也無從得知,到現在還沒來過一個消息。
沈穆洗完澡回到房間,瞧著正在房間里收拾床的人,走過去輕輕擁住了她:“這樣,真好。”
“什麼真好?”云清聽得云里霧里的。
“最近工作上有沒有什麼煩心事?”有些話,不用刻意的解釋。
“頂著沈總的女朋友的頭銜,煩心事也找不到我頭上了。”背靠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久別的重逢,“我可要好好的抱緊你這個大腿。”
“那你可千萬不能松開。”
不安分的手將欲望點燃,再也不掩飾對彼此的渴望,濃烈之時云清突然推了沈穆一把。
沈穆微喘地看著身下臉色緋紅的人:“怎麼了?”
云清抿嘴笑了笑:“沒事。”
彼此再次陷入了忘我的世界。
她想說,她突然有了想跟他生個孩子的欲望。但這個話題太過于敏感和沉重,連她自己都沒有做好準備。更何況是他,這樣的念頭太過于貪婪。
并非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綁架住他。只不過在目睹了梁泠的事之后,突然對一個小生命的來臨有了莫名的期盼。
想來,有個跟他的孩子,那一定很不錯。
這樣的念頭來得快,去得也快,終究沒有真的開口,她很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有些敏感的話題,不提也罷。
他們擁抱在一起,享受著酣暢淋漓后的寧靜,頭頂上的呼吸變得均勻,云清的手臂有氣無力地搭在他的腰間,溫柔地問了一聲:“這次怎麼去了那麼久?”
沒有回答,抬頭,發現剛剛還精神抖擻的人,竟然睡著了。
云清發笑,輕輕地替他蓋好了被子,她太粗心了,長途跋涉這麼久,她連累不累這樣的問題都沒問,只顧著平衡自己的情緒,卻忘了他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