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松寧轉身重新拿起了風箏。
薛清茵舒舒服服地坐好,叫丫鬟取來了水和先前在各種攤子上買的什麼細環餅啊,瓜子酥啊……
開吃。
賀松寧這人還是有點本事的,不然怎麼做原書的男主呢?
他抖臂放飛風箏,拔腿疾奔。
哎,自已放風箏雖然不錯,但還是看別人累死累活放飛來得更快樂。
薛清茵咬著細環餅,咔嚓咔嚓,發出極細的清脆聲響。
真好吃啊。
先到城郊的卻是宣王。🗶լ
宣王的副將抬頭望去,興奮道:“有點意思,今年放風箏竟然還有放巨蟒上天的。”
在他們這些武將眼中,什麼蝶啊花啊,鳥啊魚啊,都太過小家子氣。
每年來來去去就是這些,也沒意思。
這巨蟒卻是頭一回見!
抬眼望去,著實震撼!
“咱們連風箏也沒有,一會兒就干坐著看嗎?”另一人問。
副將忙轉頭去看宣王:“殿下,咱們能去借那條蛇玩玩兒嗎?”
“自已去。”
“遵命。”
等他們一行人踏上了河岸邊的草叢,那些個年輕的千金公子,先后噤了聲。
“是什麼人來了?”
“好重的煞氣。”
“是……是宣王殿下!”
這下玩也不玩了,眾人連忙上前見禮。
副將徑直往大蛇那邊走去,一邊還抓住個世家公子問:“拿人是誰?”
“薛侍郎的公子。”
“哦,那蛇是他的啊。”
“準確來說……是他妹妹帶來的。”
副將一愣:“啊?是個姑娘帶來的?”
“是啊。就坐那里……”
副將望去。
少女席地而坐,石榴紅的裙擺在地上散開,好似盛放的花。
光是瞧個側臉,就已經是世間難覓的絕色了。
副將一下躊躇了起來,往日在戰場之上何等威風,今日卻是連再往前走兩步也不敢。
他猶豫再三,還是灰溜溜地回來了。
宣王身邊請安見禮的人已經被驅散。
其他手下見他回來,忙問:“怎麼又回來了?”
“那風箏是個姑娘的,我哪里好去借呢?”副將說著,臉都紅了。
“姑娘?什麼姑娘?你怎麼臉都紅了?哦,想必是個美人了!”
“莫拿人家姑娘打趣。”副將瞪了回去,“那是薛侍郎的千金。你們也莫說我,昔日在軍營中能見到幾個女子?只那麼兩個,還是燒飯的大娘。換你們去借,你們就有那個臉皮去借?你們便不會臉紅?”
一直不冷不熱的宣王突地出聲:“是薛家姑娘?”
“回殿下的話,就是薛侍郎薛家的姑娘。”
宣王這才分了點目光過去。
確實是她。
她今日又換了身衣衫,這下倒是更像她別在頭上的那朵花了。
不過很快,她身邊便多了些人。
魏王到了。
魏王先是瞧見了風箏,再瞧見了賀松寧,沒辦法,太扎眼了。
一轉眼,便是薛清茵。
他只瞧見她一個背影。
單是個背影,也足夠勾勒出幾分曼妙了。
魏王徑直走了過去:“薛姑娘?”
薛清茵回過頭……
她就知道,好好的帶她來放什麼風箏?
“魏王殿下?”薛清茵先出聲,然后再緩緩起身準備請安。
魏王忙道:“不必多禮,坐著就是。”
薛清茵順勢就一屁股結結實實坐了回去。本來她也沒想行禮。
但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就不一樣了,她們幾個變了臉色,連忙行禮。
魏王怎麼會……突然走到她們姑娘面前來?
而魏王此時盯著了薛清茵的面容,幾乎挪不開眼。
終于見到了!
終于!
魏王的母親是宮中寵妃,年輕時自然也是絕世的芳華。
看多了自已的母親,魏王也難免挑剔,他那王府之中的侍妾通房盡是各色的美人。
但不同……都不同!
跟前的少女,肌映流霞,媚麗欲絕,唇一張一合間,都似是勾人。
薛家姑娘這般顏色,竟是他從未見過的那一類絕色!旁人瞧不出來,他卻知曉,這般絕色該是天生的一副媚骨。
只恨不能立刻納進房中!
這頭的薛清茵:?
怎麼不說話了?
她對上他的目光。
我去,好大一個色批!
第10章 出事了!
恰好這時候賀松寧收了風箏,往這邊走來。
“殿下。”他輕喚一聲。
魏王驟然回神,笑著道:“仲謙,本王看你這個妹妹,也并非你說的那樣驕縱啊……明明討人喜歡得緊。”
賀松寧心底罵了句臟話。
這蠢貨想要薛清茵的喜歡,居然把他說過的話都倒出來了。什麼“你說的那樣驕縱”,薛清茵聽了這話,今晚回去還不得鬧翻天?
賀松寧萬萬沒想到……
薛清茵當即就甩了臉子,站起身來:“大哥你怎麼在別人面前這樣說我?我……我真是……”她語氣哽咽,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然后她扭臉就跑。
溜了溜了。
和魏王多待一會兒她都難受。
賀松寧:“……”
脾氣見長。
這當場就鬧翻了天。
魏王也呆住了。
這……說生氣就生氣啊?
他心頭劃過一絲尷尬,但腦中想到這美人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便又生出兩分心疼。
“仲謙,你這個做兄長的,以后還是應當多哄一哄你的妹妹啊。”魏王說完,馬上吩咐了小太監去追人。
他倒是想自已去追。
但身份擺在那里,若是舍下身段去追就不大好了。
薛清茵竄上馬車:“走走走!”
馬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主人家的準沒錯,于是驅馬就向前行。
這廂宣王的副將一行人也疑惑著呢:“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