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后一位大夫留下,為洛璃施了針。
“此乃催情蠱,此蠱一經種下,旁人便無法取出,除非找到種蠱之人解蠱,否則便再無其他解法。”
“此蠱每日都會發作,唯有行夫妻之禮壓制蠱毒作亂,方可暫解續命,否則必將血脈噴漲,七竅流血而死。”
聽聞大夫的話,在場之人皆是一驚,這百寶閣的東西竟然這般陰毒,手段骯臟?
竟還會日日發作...如此折磨人...
不過想起那些買客所好,又可理解了。
“如今蠱毒尚淺,老夫已盡力暫時壓制,但因此姑娘也會陷入昏睡,這幾日若能尋到那種蠱之人,或許還有轉機。”
“但如今這位姑娘身體虛弱,切記小心安置,若是將其驚醒,這蠱毒便不可再如此壓制。”
如今也只是以針術,讓洛璃陷入昏迷,以此拖延時間罷了。
看了看一鶴他們,又看了眼老城主,老大夫緩聲叮囑說罷,而后便也沒有久留。
在他們對大夫道謝之時,被迫陷入昏迷,意識出逃的洛璃卻在和小白菜吐槽。
“這老大夫醫術確實有些真本事,居然還把我整昏了!”
討厭!
“宿主,好多好多錢錢啊,不過銀票有點多,咱們找機會都換成金子吧。”看著他們帶回來的收獲,小白菜眼睛亮亮的。
“好!”
送走大夫之后,回到房內。
一鶴看著洛璃的雙耳,仿佛察覺到了什麼,忽然起身將洛璃抱起,用被褥將她嚴實蓋住。
“今日多謝施主相助,貧僧便先行離開了,元初!”
說著,一鶴竟直接將洛璃抱了出去,朝還在愣神消化今日所見的小和尚喊了一聲。
聞聲元初恍然回神,看出師兄的意思,他忙從包袱中取出幾張平安符交與老城主。
“這是師兄為您府中幾位施主備下的,今日之事多謝城主...”
“還望城主莫要多言。”想著,他還是補上一句,匆忙跟上一鶴的步伐。
符紙不多不少,老城主一家剛剛夠分。
見他們如此,老城主還以為一鶴是已經算出了那種蠱之人所在之處,這才如此匆忙。
畢竟圣僧是何人啊,尋人定是不難的。
出了府門,一鶴直往旁邊小巷一拐,師兄弟二人帶著洛璃快步走著,可這一路,卻是無一路人注意到他們。
他將洛璃小心蓋護住,直至回到幾日前他們在城外暫且休息的廟后破敗小院,方才停下。
“元初,你先出去。”進了其中一間房中,一鶴轉頭開口。
雖有不解,但元初還是聽話出去了。
“吱呀。”待門關上,一鶴這才將小心掩藏著的洛璃露出。
只見那女子雪潤的雙耳,如今早已變了模樣,一條魚尾也已顯露。
昏睡了,她便無法控制身體了。
將洛璃小心放下,他閉上眼,立即開始估算起來,可不過多時他眉頭卻是緊緊皺起,臉色一白。
那為她種蠱之人,竟是已經死了。
“還好我下手快。”看他的反應,洛璃也猜出他剛剛是做了什麼,小聲嘟囔。
這蠱并非子母蠱,那人死了就死了,干聯不到她。
反正不管如何,這給她解蠱毒之人,他是要當定了。
小白菜那日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
“怎會...”低頭望著她,他指尖已然生顫。
思索半晌,他竟是開始試圖用佛法道術為她驅逐蠱蟲。
但術有專攻,到底是無法。
見此,他白著臉色出了門。
“師兄,你可還好?”
元初并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但看他神色不對,還是有些擔憂。
一鶴搖了搖頭。
見此,元初又轉頭看向房間。
“師兄,這位女施主,是您在京都的舊識?”
說實話,他看洛璃是真的很眼生,自他跟著師兄之后,師兄不管去哪一直都是帶著他的。
但他年紀不大,也不知道前面他還沒跟在師兄跟前的事,所以也不確定。
“嗯。”
聽著一鶴的話,元初了然,但想起剛剛一鶴抱著洛璃的模樣,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但抓耳撓腮半天,卻愣是不好多說出半句來。
師兄破戒了,可師兄也是清楚的,他該說還是不該說?他又該怎麼說?
“元初,師兄有一事相求。”
第一次聽到一鶴用‘求’這個字,元初是驚的,猛然抬頭。
許是師兄自已都不曾知曉,他待那位女施主,有多麼不同。
一向沉穩自若,恪守佛禮,以慈悲對天下的人,如今早已經為其亂了套。
“你去城主府中尋幾位施主相助,駕車盡快趕回寺中,將方丈請來。”
給洛璃下蠱之人已死,如今只有精通醫門各術的老方丈,方還能讓其有一線生機。
像是看出元初眼中的情緒,一鶴避閃的偏過頭,認真叮囑。
“種蠱之人已逝,唯有方丈還有一線生機,切記,要快些。”
“好。”
看著一鶴偏開頭的動作,元初緊緊皺眉,可他清楚事關人命關天,也半分不敢耽擱。
不容再多說,元初應罷,便小跑著趕了回去。
師兄他與那女施主.....罷了,小和尚不敢多想半分。
“宿主,那小和尚走了欸!沒有燈泡啦!”
看到這幕,小白菜驚喜出聲,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洛璃。
“宿主,你要現在醒嗎?菜菜可以幫忙的。”眼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