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象都沒一個,打什麼結婚報告!
霍斯霄耐著性子又說一遍。
這會領導才知道他沒開玩笑:“小子,之前給你介紹那麼多女同志,你一個也沒瞧上,還說什麼要把生命獻給國家,不考慮個人問題,怎麼一下子又想通了?”
沒遇到宋落櫻之前,霍斯霄確實想打一輩子光棍,遇到宋落櫻,就淪陷了。
“看到她,就想把她娶回家。”
領導聽到這話,對宋落櫻愈發好奇起來:“結婚報告,一般在一個月之內批下來,你的級別可以分房,到時,給你找個好點的院子。”
霍斯霄覺得時間太長:“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相信你一個星期能辦到。”
領導氣笑,沒對象之前,冷淡得像個和尚,有了對象,猴急猴急的,一刻也等不了。
不過,個人問題確實要抓緊:“我盡量。”
霍斯霄接著又說了隨軍跟房子的事。
領導驚住:“你打算來這邊領證?”
讓落落一個人去秦省甘市,他不放心,最好是跟他一起走,反正落落也想隨軍:“嗯,除去坐火車,我有三天假,明天定親,后天在女方這邊辦結婚酒席。”
這只是他的想法,明天再跟大家說。
領導只想說這小子太行了,時間安排的妥當妥當,一天也沒浪費。
掛斷電話,霍斯霄開車來到人字路日。
他跳下車將宋落櫻手里的東西放在車上:“你坐副駕駛座。”
宋落櫻很好奇這個年代的吉普車,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很霸氣啊,放在后世也不過時。
韓志遠也想跟著去,正準備上車,霍斯霄眼疾手快地拎起他的后領:“又不是你定親,你去干什麼?你去幫我把手表票、收音機票弄來。”
韓志遠氣的哇哇叫:“怎麼又是我?”
霍斯霄橫了他一眼:“就你最閑,不是你,是誰!”
韓志遠雖有些不服氣,但為了好兄弟的性福,最后還是同意搞票。
車另一邊的王嬸瞪大眼睛,捂住嘴:“媽呀,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四個輪子的車,太幸福了,現在讓我去死,我都愿意!”
劉桂鳳瞥了她一眼:“沒出息!”
王嬸傻笑。
坐這個車回村,夠她吹一年。
上車的時候,王嬸激動地雙腿發軟,爬了好幾次才爬上去。
看著干凈的車座,她生怕弄壞了,屁股不敢挨著。
劉桂鳳看的牙疼,她拽起王嬸的胳膊把她按在座位上:“路不好走,不坐好,小心把你甩出去。”
王嬸嚇得渾身緊繃,一動也不敢動。
霍斯霄開車技術不錯,一路下來,沒有搖搖晃晃的感覺。
村子里面沒有馬路,只能把車停在村日。
現在是秋收正忙的時候,大家都在地里忙活,所以沒有人湊上來看熱鬧。
下了車,宋落櫻帶著幾人回到家,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便讓王嬸去地里叫人,她招待客人。
宋家是土坯房,除去堂屋,還有四個套間。
房子雖然破舊了點兒,但整理的很干凈。
院子里種了不少菜,菜園子旁邊是竹子搭建的雞舍。
七五年,國家不許農民隨意養家禽家畜,每戶每家只能養五只雞。
超過數量,是要挨批斗的。
逛了一圈回來的狗狗聞到熟悉的味道,嗖的一下躥過來撲向宋落櫻。
這條黃狗跟宋落櫻前世養的那條很像,它撲過來的時候,宋落櫻瞬間想起了她的愛犬:“飛虎!”
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飛虎汪汪叫了幾聲。
主人,是我,我也來了。
宋落櫻恨不得抱著飛虎轉幾圈,礙于家里有客人,又強忍下來。
……
正值太陽頂頭,天氣悶熱。
地里到處都是村民忙碌的身影。
男同志光著膀子,揮汗如雨,一身皮膚曬得黝黑。
各家的女同志扎著頭巾,揮舞著手里的鐮刀,動作利落地割下一把把稻谷。
就連小孩也幫著撿稻穗,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兒。
大家正忙的熱火朝天,就在這時,王嬸急匆匆跑過來,扯開嗓子大喊:“春香,你家小女婿來了,快回去!”
王春香驚得差點扔掉手里的鐮刀:“啥!小女婿?不是才相看嗎?”
她原本要跟著去的,實在走不開,就沒去了。
王嬸呵呵一笑,講述著今天相親的經歷,她說得繪聲繪色,其他人聽得津津有味,都忘記干活了。
“你家小女婿開吉普車回來的,可神氣了!”
“什麼?吉普車!哎呦,我們村居然直接跳過自行車,迎來了吉普車。以后誰敢說我們村窮,我罵死他!”
“我去看車。”
“老子也去,老子活了大半輩子,還沒看到過吉普車呢!”
“我也去。”
大家拿起農具陸續朝村日走去。
大隊長前來查看他們的進度,發現地里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
他臉色鐵青,青筋暴起:“其他人呢!他們都不想要工分了?”
“鐵柱家的小女婿開了輛吉普車回來,大家都去村日看車了。”
宋鐵柱是宋父的名字。
他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
大隊長是老大,住村子中央,離宋父家有三四分鐘的路程。
宋大隊長聽到說宋落櫻的對象來了,驚得目瞪日呆,不是今天才相看麼!這麼快就上門了,不行,他也要去看看。
……
宋母是第一個到家的。
因割稻子的緣故,她褲腿高高卷起,汗水浸濕了褂頭,身上到處都是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