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手里夾著一根中華煙,跟老伴炫耀:“這是落落男人買的,這孫女婿做事敞亮,是個做大事的,落落眼光好。”
宋奶奶聞言,語氣里透著得意:“落落是我們家的福星,等著吧,宋家會越來越好的!”
老人家這麼說,是有依據的。
有一年,她生病住院,醫生讓后輩回去準備后事。
大家把壽衣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她咽氣了。
然而,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宋落櫻出生那天,她的病突然好了,身體還一天比一天好。
自那以后,宋家上下幾十日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
王嬸是個大喇叭,經過她一宣揚,村里的人都知道宋落櫻的訂婚禮金是天價。
“王媒婆,你說的天價到底是多少?”
王媒婆又不傻,怎麼可能全說出來:“反正比我們村的其她人高!”
“比美嬌那丫頭的還高?”
其她女同志找工人難,但作為書中的女主,身上自帶光環。
她找的對象是鋼鐵廠的工人,是三鉗工,一個月五十多塊,
她的訂婚禮金是一百五。
當時在村里引來一陣轟動的,畢竟這個數目不少。
王媒婆笑得意味深長:“比美嬌多。”
“什麼?比一百五還多?”
王媒婆推開繼續追問的婦人:“走走走,別擋道,老娘要上工了!”
“王媒婆,你還沒說,到底是多少?”
“問我干啥!去問春香啊!”
那人一臉失望:“她不會告訴我!”
……
秋收時節忙。
王春香把東西放柜子里鎖好,又匆匆跑去地里干活。
兩位老人也回了大房,家里就只剩宋落櫻了。
她啃著瓜子,翹起二郎腿:“飛虎,翻個跟頭!”
飛虎得到指令,動作敏捷地翻了個跟頭后,還表演一個三百六十度后空翻。
表演完,還一臉期待地看著宋落櫻:“汪汪……”
主人,還滿意嗎?
宋落櫻剝一粒瓜子塞到飛虎嘴里:“飛虎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有你在這里,我一點也不孤單,隨軍,也帶你去!”
火車不可以帶狗,但可以去運輸隊。
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手心突然傳來陣陣劇痛。
宋落櫻低頭一看,上面多了朵桃花印記。
嬌嫩鮮艷,如點染了胭脂,紅得耀眼,美得醉人。
她戳了戳,看到一個十平方大小的空間。
里面除了一堆黑土,什麼也沒有。
宋落櫻的室友是小說迷,經常會說空間,系統什麼的。
沒想到,她也有一個。
只不過,別人是一輩子都用不完的物資,而她只有一堆黑土。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年輕人要知足常樂。
她按住印記,想把飛虎送進去。
低頭一看,飛虎還在原地。
宋落櫻一愣,又將桌上的瓜子扔進去。
看著瓜子不見了,宋落櫻才知道這個空間不能裝活物。
行叭!
這樣也不錯。
宋落櫻收斂好情緒,想出去走走。
她找來一頂草帽戴上:“飛虎,出發!”
不知不覺,一人一狗來到山腳下。
“汪汪……”
飛虎聞到了好東西,嗖的一下往山里跑。
宋落櫻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飛虎,別走太遠。”
回應她的是一連串狗叫。
宋落櫻走累了,想找塊石頭坐下,突然聽到不遠處有說話聲。
她不想偷聽的,但聲音太熟悉,有些像這具身體的姐姐。
聽聽吧。
萬一被人欺負,她還能幫忙。
“當初訂婚的時候,你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要對我好的。為什麼要出爾反爾?”
宋小思比宋落櫻大兩歲,兩姐妹性格完全不同,一個性格內斂,溫柔文靜,一個認死理,喜歡鉆牛角尖。
宋小思對面的男人穿著時下最流行的的確良襯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翹起蘭花指,看宋小思的眼神帶著鄙夷。
“宋小思,你家兄弟多,又怎樣?還不都是泥腿子!
不像我,我家雖然只有一個男的,但我小姐夫是工人,他答應過我,會把我弄進廠里去。
我成了工人,你一個鄉巴佬,哪配得上我!
識相的,趕緊把婚退了!”
他們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男方主動退婚,女方不用還禮金。
那可是五十塊啊!
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必須得讓女方主動退。
宋小思不知道里面有這麼多彎彎曲曲,她難受地捂住胸日,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年底就要結婚了,你怎麼能這樣?”
李韜鄙視說道:“誰讓你是鄉巴佬!”
若有宋落櫻那般美貌,哪怕是鄉巴佬,他也能接受!
宋小思被未婚夫傷到了,她泣不成聲:“之前相看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農村姑娘,那時也沒見你說不行,現在卻嫌棄我是農村的!你太壞了!嗚嗚嗚……”
退了婚,名聲臭了,以后誰敢娶她?
這是要逼死她啊!
李韜不為所動:“以前我家沒有工人親戚,現在不同了。”
工人一般不會娶鄉下姑娘。
像宋落櫻之前相看的那個,是因為男人長的丑要求又高,他知道城里姑娘看不上自已,才不得不在鄉下找。
而李韜的幺姐找的那個男人三十五了,矮矬矬的,長得歪瓜裂棗,又是鰥夫,家里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癱瘓在床的母親。
他最大的兒子十歲,最小的兩歲,他想找個長期保姆,但城里姑娘沒人愿意,不得已才瞄準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