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飛虎拿捏的死死的,它氣的頭頂差點冒煙。
這個男人不講武德!
霍斯霄看到飛虎氣的不行,也遞給它一個紅包。
飛虎的怒火這才消了一些。
……
雖然沒打家具,但七七八八加起來也不少,有四籮筐。
霍斯霄送來的三轉一響,宋落櫻只帶走了自行車跟手表。
訂婚禮金,王春香如數交給了她,甚至還添了三百。
宋太太跟王姥姥像是商量好的一樣,每人給一百。
大伯母跟二伯母怕她在外面受委屈,也每人給五十。
她結婚,還發筆小財。
宋落櫻看著一張張揉得皺皺的毛票,眼眶紅紅的,哽咽說道:“我會好好過日子的。”
宋落櫻撐著紅傘,踏出門,跟霍斯霄四目相對,給人一種只有彼此的感覺,周圍的氣氛冒著粉紅泡泡。
看熱鬧的孩子們興奮地圍上來:“新娘子來咯,新娘子來咯……”
宋家這邊有三個送親的,分別是大伯娘、二伯娘、宋小思。
哦,忘記了,還有飛虎,跟王媒婆。
送親的,在男方家吃飯,女方的其他客人留在這邊吃飯。
看熱鬧的,有很多。
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宋落櫻都沒法走,霍斯霄怕她摔倒,蹲下身要背她。
大家當場愣住。
這年代保守的很,還真沒人這樣做。
不過,想到他們馬上就是夫妻了,又跟著起哄。
“落丫頭撲上去,別磨蹭!”
“落丫頭,快啊!”
宋落櫻也不是忸怩之人,她舉起傘,直接跳到霍斯霄背上。
哪怕是隔著衣服,霍斯霄也能感受到身后的柔軟,他渾身一僵,耳根露出一抹紅。
一路來到村日,霍斯霄拉開車門把人放在后排座,然后又將紅傘收好放在一旁才坐上去。
等了一會,還沒等到開車的人。
轉頭一看,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小伙子被村里的農婦圍得密不透風。
“小伙子,你多大?有對象嗎?”
“小伙子,你跟落落對象是一個部隊的嗎?”
“后生,我有個十八歲的閨女,要不,你抽時間見見!”
韓志遠這次也來了,他被霍斯霄抓來當司機。
此時,他被好幾個婦人圍著問有沒有對象,他不知道怎麼應付,一閉眼,就來了句:“大娘,我有對象了!”
時間像是按了停止鍵一樣,幾個婦人都沒有說話,表情也是如出一轍。
數秒后,幾人冷哼一聲,轉移目標。
韓志遠傻眼:“……”
要不要這麼現實?
其他小伙子有樣學樣:“大娘,我有對象。”
“我也有對象。”
“我下個月結婚,大娘有時間來喝喜酒啊!”
村民頓時愣住。
不會這麼巧吧!
趁村民還沒反應過來,幾人嗖的一下溜了。
他們跨過自行車,用力踩腳踏板,瞬間消失在村日。
“啊——我們被騙了!”說話的人用力跺了下腳。
……
現在正值文革時期,廣大農村處在特定時期的大氣候之中。
破四舊,立四新,婚事新辦,是當下的潮流。
所以結婚是不能大操大辦的,叫“節儉辦婚事”。
但霍斯霄是軍人,背景是經過層層審核的,不用擔心這些。
接親,他借來一輛吉普車,找來八個伴郎,每人騎一輛自行車,車前掛著大花紅,成了十里八鄉的一道風景。
宋落櫻的這場婚禮,堪稱農村婚禮的天花板。
……
霍斯霄老家不在這里,于是便直接把新娘帶去了劉家。
劉桂鳳今天一身紅,頭發用發簪盤起來的,看上去特別精神。
她看到車來了,立馬笑著迎上去:“落落,累了吧!快,快進屋休息。”
新娘確實累。
天還沒亮就要起床。
弄這弄那的,生怕忘了什麼。
宋落櫻在劉桂鳳的攙扶下走進屋,發現窗戶上貼著不少窗花,每一扇門也貼有囍字。
整個房子充斥著喜氣的氛圍。
挺用心的!
霍斯霄的家人不在這邊,所以客人不多,三桌的樣子。
這次沒去國營飯店,而是請人上門做。
劉桂鳳看到宋小思也來了,笑得眼睛成一條線:“小思,幸好你來了,要不然,我還要去你家一趟!”
面對劉桂鳳,宋小思會有一種壓迫感,她有些不知所措:“舅,舅媽,有,有什麼事嗎?”
劉桂鳳覺察到她的緊張,細心地將聲音放低一點:“我們廠有個孕婦要生孩子,想找代班的,代一個月二十五塊錢,想去嗎?”
工資是三十八,分出二十五,還能剩十三塊。
宋小思眼睛頓時亮了,像星辰一樣:“想去,什麼時候去,我隨時有時間。”
沒想到退了婚,她還有這樣的轉機。
一個月二十五啊!
存兩年私房錢,都存不了這麼多。
“明天。”
宋小思激動地沒了平時的穩重,她握著拳頭,在原地跳了幾下。
這樣還不算,還跑去新婚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宋落櫻。
“挺好的!”宋落櫻由衷地為姐姐高興,雖然只有一個月,但至少也是當過工人的。
……
霍斯霄做事大方。
送親的,每人二十,王媒婆是十塊,飛虎也有紅包拿。
王媒婆偷偷看了下紅包,被里面的數字驚的說不出話,再次感慨霍斯霄大方。
她做媒多年,收過最多的是五塊,沒想到這次更多。
下午,霍斯霄送走最后一個客人來到婚房,摟住宋落櫻的腰:“我們結婚了。”
宋落櫻聞到他身上有酒味,推開他,還用手在面前扇了扇:“臭,不喜歡這種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