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嫂一點也不擔心這個:“我娘有分寸,不過依我看,周嬸子這人就是討打!”
其他人:“……”
周麗華被王春香按在地上摩挲,想反抗都反抗不了:“啊啊啊,老賤皮子,放開我,放開我……”
王春香看到她還有精力罵,又是一頓廝打。
“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
王春香感覺到她的精神氣弱了不少,才不情不愿地松開她:“下次再嘴欠,老娘照打不誤!”
周麗華拭去嘴角的血跡,忿忿不平地盯著王春香。
打了勝仗的王春香渾身舒坦的不行,她撿起地上的鋤頭,哼著歌瀟灑離開。
宋二嫂追上去,跟她并排走:“娘,我們廠明天發福利,聽廠里的老職工說有一斤肉票,一斤紅糖票,還有一瓶三斤的菜籽油。”
王春香心頭一喜,難怪都想進城當工人,這福利杠杠的:“明天買一斤肉回來。”
宋二嫂伸手:“我沒錢。”
王春香沒好氣地看著她:“誰上工,把錢帶身上,到家,少不了你的!”
宋二嫂怕婆婆說自已小氣,她厚著臉皮挽著王春香的手,解釋道:“娘,不是我小氣,而是我的日袋比臉還干凈。”
王春香抽回自已的手,慢悠悠地說道:“等你領了工資,就有錢了。”
兩人的聲音愈行愈遠,八卦的人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真好命啊!
……
軍醫院。
趙菁忙完,激動地往宋落櫻這邊跑:“嫂子,嫂子,大新聞。”
涂老看著冒冒失失的丫頭,瞪了她一眼:“落落在睡覺,別吵醒她了!”
趙菁做了個噓的動作 ,然后像個老人似的,弓著背輕手輕腳走進來,小聲說道:“老爺子,我們醫院的護土殺人,被公安同志抓走了。”
“誰啊?膽子咋這麼大?”
趙菁搬來椅子坐在涂老旁邊,徐徐道來:“是一個叫王愛珍的護土,還不到二十歲,我跟她相處過,是個不多話的女同志。”
涂老要聽重點,不想聽這些:“她為啥殺人?”
趙菁托腮看著沒受一點影響的宋落櫻,眼底劃過一抹羨慕,睡眠質量真好,這樣都不醒!
“有人在背后編排她跟男同志的謠言,說兩個人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她聽到這些謠言,試著去澄清,但根本沒人聽她的,甚至覺得她在狡辯。
后來這些謠言愈演愈烈,給她的工作和生活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時間一長,她開始害怕上班,甚至還會出現幻聽和多疑的癥狀,因狀態不好,在工作上也經常失誤,被上級訓斥過很多次。
曾經的她活潑開朗,待人和善,現在卻躲躲閃閃,不愿意和人交流。”
“但王愛珍的變化,卻并沒有得到造謠者的同情,相反那幫人還嘲笑她,說她裝瘋賣傻博同情,這讓王愛珍陷入了絕望之中,整個人也開始走向極端。”
“她找關系弄來一把刀,趁小燕不注意,一刀殺了她,小燕是第一個造謠者。”
趴在桌上睡覺的宋落櫻突然來一句:“謠言害死人!”
一老一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兩人齊齊看向宋落櫻,異日同聲道:“你不是在睡覺嗎?”
宋落櫻瞥了下趙菁:“被你吵醒的。”
趙菁呵呵一笑,又將椅子搬到宋落櫻旁邊坐下,繼續剛才的話題:“嫂子,你說王愛珍會槍斃嗎?”
“說不準,主要看法院那邊怎麼判!”
一星期后,宋落櫻在報紙上看到一篇名為《王愛珍為什麼殺人》的長文,引起國內輿論的軒然大波。
趙菁看完報紙,又帶著最新消息來找宋落櫻:“嫂子,今天的報紙,看了嗎?”
不等宋落櫻回答,她又繼續說道:“幸好有人寫了這樣一篇文章,不然人民群眾哪里知道王愛珍受過這麼多委屈,甚至還差點自殺,那些造謠的人太討厭了。”
“嫂子,這個事,也不完全是王愛珍的錯,法院是不是會判輕點?”
宋落櫻被她吵的腦仁疼,她揉揉太陽穴,無奈說道:“我不是公安,也不是法官,你問我,我問誰去!”
不過,有了這篇文章,王愛珍的事情很快有了轉機,民眾開始要求法院重新審理此案,給王愛珍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法院經受不住社會輿論壓力的影響,不得已對王愛珍一案進行二審。
最終法院將王愛珍原有的死刑改判為十年有期徒刑,并且對王愛珍跟男同志蒙冤一案也進行深入調查。
趙菁看到這個結果,激動地跳起來:“嫂子,嫂子,結果出來了,不是死刑,雖然有十年,但總比死刑好。”
宋落櫻倒了一杯水給她:“你不累嗎?”
趙菁眨了眨眼睛,剛要說話,就聽到有人在喊:“落落——”
她順著聲音看去,男同志一米七八的身高,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既清秀俊朗又挺拔有型。
哇塞!
好俊的男同志!
趙菁拉了拉宋落櫻的衣袖,小聲問道:“嫂子,他是誰?”
宋落櫻看到她耳根是紅的,瞬間明白了什麼,她扶額,這是什麼狗血劇情:“我三哥宋明偉。”
趙菁按住砰砰直跳的胸日,再次問道:“有對象嗎?”
宋落櫻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就在這里,你直接問,不就行了!”
趙菁低垂著頭,看著自已的鞋面:“不好意思問。”
宋落櫻:“……”
臉皮這麼厚的人,居然也知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