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悅才不承認自已醫術不精,她狡辯:“不是我的問題,是病人的問題,他情況復雜,又對麻藥過敏,就算涂老來了,也不一定能行!”
宋落櫻去看了下病人。
心肺停止,無生命體征。
這種事,還是交給院長處理比較好。
死者也是礦工。
他的家屬還沒有來。
院長讓人將死者推去太平間。
然后又把許悅叫進辦公室:“你寫一份手術報告,順便把病人的檢查單拿來。”
許悅擔心自已被醫院開除,她擦干眼淚,小心翼翼地看著院長:“院長,我,我還能留在醫院嗎?”
院長嚴肅說道:“看了死者檢查單才知道,若是失誤造成的悲劇,你不僅要賠錢,還會被醫院開除,若是死者情況復雜,可以酌情考慮,但賠錢是必須的。”
不僅許悅要賠,醫院也要賠。
許悅腦瓜子一轉,剛剛的手術過程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出現在腦海里。
確定操作沒問題,才松一日氣。
礦場陸陸續續送來三十個人。
有十個重傷,其他的,都是外傷,雖然看上去挺嚴重的,但不至死。
其中有個傷員引起宋落櫻的注意,他身上沒有血跡,但總是喊疼。
經驗告訴宋落櫻,這個傷員危險。
“卓醫生,他可能是骨盆骨折,或許還有尿道斷裂,必須馬上手術。”
卓紅驚住。
又沒檢查,萬一不是呢!
涂老從手術室出來,聽到這句,視線落到男人身上。
他走過去給對方把脈。
數秒后,他臉色一變,對卓紅大吼:“還愣著干啥?快,快準備手術。”
卓紅被涂老吼的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又問一句:“不檢查一下嗎?”
涂老黑著臉,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來不及了。”
他話剛落,剛剛還喊疼的年輕男子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卓紅這下哪還敢耽擱,拔腿就往手術室跑。
涂老安排人將年輕男子放到推床上,然后匆匆推去手術室。
由于搶救及時,男子被救活了。
忙完這一通,醫生護土累得站都站不穩。
趙菁更直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捶打著大腿:“媽呀,累死我啦!”
涂老從手術室出來,看到她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眉頭微微一皺,剛要說話,趙菁麻利地站起身,捂住自已的臉說道:“剛剛坐在地上的不是我。”
丟下這句,她逃命似地跑了。
涂老:“……”
其他人:“……”
這次醫生護土給力,除了那個情況復雜的患者外,其他重傷員都活下來了。
至于那個死在醫院的患者,醫院決定賠兩千塊錢。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兩千塊算是很多了。
院長誠意十足,死者家屬也挑不出什麼刺。
幾個資深醫生看完死者的檢查單,確實如許悅所說,死者情況復雜。
哪怕是醫術精湛的涂老出手,手術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醫院只罰了許悅五百塊,并沒有開除她。
……
周六中午,天氣晴朗,清風徐徐。
宋落櫻躺在搖椅上一邊擼狗,一邊看書,愜意的不得了。
陽光灑在她身上,像鍍上一層曼妙金光。
霍斯霄從部隊回來,看到這幅畫面,一股幸福感涌上心頭。
他走過去蹲在宋落櫻旁邊,摸著她的肚子小聲問道:“寶寶聽話嗎?”
宋落櫻笑著說:“你問他們?”
霍斯霄盯著宋落櫻白皙的臉,湊上去親了一下,又移開視線,將目光落到她凸起的肚子上:“寶寶們,爸爸回來啦,快來跟爸爸打招呼!”
三個寶寶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安靜地像個鵪鶉。
霍斯霄不信邪,又說了很久,寶寶們還是沒有反應。
他看向宋落櫻:“今天一直這麼安靜?”
宋落櫻搖頭:“沒有啊,挺活潑的。”
霍斯霄:“……”
吃飯的時候,飛虎突然鬧脾氣,它咬住王春香的褲腳不放。
王春香身體一晃,差點摔倒:“飛虎,你干啥?”
飛虎很生氣,很生氣,眼里冒著熊熊烈火,說好的,給它做鞋,這麼久了,屁都沒有一個!
“汪汪……”
它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宋落櫻看出了飛虎的意思,她輕輕一笑:“娘,它想要鞋。”
王春香拍了下額頭:“哎呀,鞋早做好了,我去拿。”
飛虎聽到這句,才松開王春香的褲腳。
王春香笑著拍飛虎的頭:“就你聰明!”
沒一會,王春香捧著四只鞋出來。
她沒有做布鞋,而是鉤的毛線鞋,這樣好穿一點。
王春香幫飛虎穿上,紅紅的毛線鞋特別喜慶,穿在腳上別具一格。
飛虎賊喜歡。
它揚起尾巴,圍著王春香轉圈圈:“汪汪——”
王春香看到飛虎這個高興勁,就知道它喜歡:“有泥巴的地方不能踩,不然沒人給你洗。”
“汪汪……”
知道,知道。
安撫好飛虎,王春香才坐下吃飯。
剛吃完,蘭娘就帶著她男人來了:“宋醫生——”
宋落櫻走出屋,見她男人提著一個蛇皮袋,便知道兩人的來意。
“阿霄,拿稱出來。”
霍斯霄取下掛在墻上的稱走出來。
宋落櫻將藥材分好類,讓他過稱。
蘭娘這次的藥材賣八塊錢。
宋落櫻兜里剛好有錢,她數出八塊錢遞過去。
蘭娘還沒伸手,她男人劉生迅速伸過去。
蘭娘狠狠拍向他的手背,怒瞪著他:“你想干啥?”
劉生委屈巴巴地看著蘭娘:“幫你收錢也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