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塊石頭。
他沒注意,一腳踩中。
一個踉蹌,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嘴里吃了一日土。
“呸呸——”
狗子也不哭,吐出嘴里的土,又麻利地爬起來追著飛虎跑。
其他孩子見狗子跑了,想去追,又怕遇到猛獸,只好在原地等。
“飛虎,等等我!飛虎,別跑嘛!”
飛虎不想搭理狗子的,但他喊的太銷魂,它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飛虎只好放慢速度,等狗子追上來。
有狗子在,飛虎沒進深山。
一人一狗配合的很好。
飛虎找藥材,狗子拿小鋤頭挖。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一人一狗往山腳下走。
山腳下有一個臭水坑,里面的水草已經腐爛。
有個男孩路過臭水坑時,一腳踩空摔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抓住路邊的茅草。
茅草支撐不了他的重量,被他連根拔起。
眼看男孩就要掉入臭水坑,飛虎迅速沖過去伸出前肢。
男孩心頭一喜,趕緊抓住飛虎的前肢。
狗子看到這一幕,也跑過來幫忙,他抓住飛虎的尾巴:“飛虎,加油,加油——”
飛虎一向不喜歡別人拽它的尾巴,它下意識踢了狗子一腳。
狗子哪怕痛的嗷嗷叫,也沒松開尾巴。
飛虎不想搭理這個二貨,它將人拉上來就走了。
……
次日早上。
霍家來了兩個陌生人。
宋落櫻一臉迷茫:“你們是?”
來人也是軍嫂,不過,她隨軍還沒幾天,宋落櫻不認識她很正常。
她笑著介紹道:“我叫李麗,是王大剛的愛人,旁邊這位是我弟弟,我弟弟昨天差點掉入臭水坑,是你家飛虎救了他。”
說完,她將提來的禮物放在桌上。
宋落櫻聽到這個名字很熟悉,仔細一想,才知道李麗是誰。
之前李嫂子說她來隨軍的路上被特務害死。
后來又被莊稼漢救下。
“不用客氣的。”
李麗盯著宋落櫻的肚子看了幾秒,眼睛里帶著一絲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她隱藏的很好,宋落櫻并沒有發現。
“這是應該的。”
丟下這句話,她就走了。
宋落櫻不想要她的禮品,想去追人,挺著大肚子又不方便,于是只好找幫手:“娘,娘……”
在后院忙碌的王春香聽到有人喊,扔下鋤頭趕忙跑出來:“咋了,咋了?”
宋落櫻將手里的禮品塞到王春香手里,指著走出院子的李麗:“我們不能收禮品,你把東西還給她。”
宋落櫻作為軍嫂,更是要以身作則,不拿別人任何東西。
王春香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了,女婿是軍人,是萬萬不能拿別人東西的。
她提著禮品追上李麗:“同志,同志,東西我們不能收,你拿回去。”
李麗拒絕:“嬸子,這是給你們家飛虎的,它救了我弟弟,這是它應得的。”
王春香才不管這些,她將禮品塞到李麗懷里,大聲道:“我們飛虎一向助人為樂,它不喜歡收禮。”
李麗眼神一暗:“行吧。”
隔壁李嫂子得知李麗找過宋落櫻,她放下手里的活,匆匆跑過來:“落落,離王大剛愛人遠點。”
宋落櫻一臉疑惑地看著李嫂子:“她怎麼了?”
李嫂子指著自已的頭,小聲說道:“她這里不正常,一到晚上就大吵大鬧,住在她隔壁的那位營長,都快被她煩死了。”
宋落櫻驚住。
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李嫂子見宋落櫻聽進去了,又繼續爆料:“聽說是傷了腦子,一下正常,一下不正常,王大剛找涂老看過,據說很難治。”
沒過幾天,李嫂子又帶著她的八卦來了:“落落,落落,王大剛愛人被他送回去了。”
宋落櫻見李嫂子嘴皮有些干,倒了一杯水給她,然后才慢悠悠地問道:“為什麼要送回去?”
李嫂子撇嘴說道:“當然是怕李麗影響他的前途,才來幾天,就有不少人對他有意見,再住久一點,豈不是要把整個家屬院的人得罪完。”
大家都以為李麗走了。
哪想一個星期后,她又出現在家屬院。
這次,她不再是光鮮亮麗,而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光著雙腳。
她左手拿著一個破碗用來討飯。
腰間掛著一個草墊子,身后背著稻草,是晚上睡覺用的。
哨兵一時沒認出她,見她可憐,依依不舍地拿出一個饅頭放到她碗里:“這里是家屬院,不能隨便進去,你去其它地方乞討吧!”
李麗呆呆看著哨兵:“我,我找王大剛。”
“啥?”哨兵驚呆了,媽呀,乞丐居然知道王副營長的名字:“你誰啊?”
“我,我是她媳婦。”李麗說完這句,眼睛一閉,便昏倒在地上。
哨兵看著昏迷不醒的李麗,有些頭疼,今天只有他一個人在站崗,若私自離開,領導肯定會追責。
若不送人去醫院,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也會良心不安。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哨兵看到李嫂子往這邊走來,他心頭一喜,扯開嗓子大喊:“李嫂子,李嫂子,麻煩你去部隊找一下王大剛副營長,就說他媳婦來了。”
“啥?”李嫂子以為自已聽錯了:“他媳婦不是被他送走了嗎?咋又來了?人呢,人在哪?”
哨兵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就是她。”
李嫂子左看右看都不相信地上的女人是李麗,她再次問哨兵:“會不會是你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