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前日里,辰王給的那本冊子,都是意有所指,他不是昏庸無能的皇帝。
若是這事不周全好,恐怕把楚王一黨逼急了,反而亂了這大周江山。
他故作鎮定,眉目淡然的看著左相。
"左相說得不無道理,這臻兒是誰的孩子,朕怎會不知。"
"臻兒與朕,甚是親密,怎會去他人之子。"
"朕已經讓人去坊間將這事先壓下去。"
"朕倒是想看看,這意圖亂我大周的到底是何人。"
說得心平氣和,卻讓左相心口驟然一緊。
他抬眸,看著皇帝面帶笑容的看著他。
"陛下說的是,這亂大周之人,絕不容忍。"
就此刻,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陛下,臣妾冤枉呀!"
是蕭貴妃的。
皇帝閉了閉眼,看向大周首輔和左相后淡淡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陛下。"
左相和首輔大人拱了拱手,轉身就出去,剛開門就見蕭貴妃淚眼模糊的跪在書房前。
左相出去時,還特地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陛下……"蕭貴妃的聲音越發的尖銳。
皇帝坐在龍椅上,面容尊嚴威武,看著坐在身旁的信王。
"五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信王抬眸,看著書房前跪著的蕭貴妃,嗓音平靜。
"有,不過這貴妃娘娘在這里跪著,終究不是辦法。"
皇帝揮了揮手,張公公便上前來。
皇帝面色平和道:"朕要和信王商議北疆之事,讓她先回宮,朕忙完會去找她。"
公公應了一聲就出御書房去。
蕭貴妃淚眼汪汪的看著張公公。
"貴妃娘娘,陛下信你,讓你先回寢宮去。"
"如今陛下和信王殿下要商議北疆之事,這里是御書房,娘娘在這里跪著,恐怕惹了圣威。"
蕭貴妃聽到陛下信她幾個字,心里頓時放松了一大截。
"好,本宮回寢宮去等著陛下。"
說著,就緩緩起身,前往自已寢宮去。
看著蕭貴妃遠去的背影,張公公才將御書房的門關了。
房間里,皇帝面色驟然一沉,將幾封信遞給張公公。
張公公接過信,就遞到信王手上。
信紙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讓信王眉目驟然一沉。
"這是璃王收集給朕的。"
"朕啊,自始至終信得過的人,或許就只有泠夜了,可惜了。"
信王將信紙重新疊好,目光落在皇帝陰沉的臉上。
"那皇兄可信?"
"自然。"皇帝回答得很干脆。
"我瞧著,這臻兒當真不像朕,朕與他這些年也十分生疏。"
他從桌子下拿出一個冊子遞到信王手上。
"你看看,這本冊子,是辰兒給我的。"
"恐怕辰兒也知道這其中的一些事情,顧及朕的顏面,特地以這種方式來提醒朕。"
椅子上,信王微微蹙了蹙眉,緩緩開口。
"皇兄,此事恐怕急不得,稍有不慎,就會適得其反。"
皇帝將手中信件放下,抬眸看著他。
"難不成,你有什麼好的方法?"
信王沉聲道:"先找人將此事查探清楚,若是真是如此,也不算冤枉左相一家。"
"皇弟曾經也查探過左相的身份,似乎他在入京都前在燕北待過多年。"
"皇兄手上有證據,我們何不如來個甕中捉鱉。"
"哦?"皇帝沉吟著開口。
"不妨說來聽聽。"
信王淡淡道:"皇兄力排眾議,相信蕭貴妃,立楚王為太子。"
"立太子?"
"對。"信王斬釘截鐵。
"立太子之日,便是收網之時。"
"你是讓朕立楚王為太子?"
"正是。"信王眉目自然。
"朕做不到。"皇帝緩緩起身。
"就算要立這太子,要麼是辰兒,要麼就玄兒。"
信王嘆了口氣,立馬開口。
"皇兄難道還沒理解皇弟的意思?"
"立太子,不過是給羅氏一族畫的一個大餅而已。"
"如今楚王身份暴露,若是皇兄發怒,反而會讓他們想方設法和燕北串通謀反。"
"何不如,順他們意,布局收網。"
第199章 叫聲夫君,我聽聽
"皇兄何不順了他們的意,讓他們以為得逞?"
皇帝蹙了蹙眉,緩緩點頭。
"這是一個辦法,只是這樣突然立楚王為太子,豈不是讓他們懷疑?"
信王笑道:"這太子之位,皇兄何不這幾日征集大家意見。"
"讓絕大多數人進諫,立楚王為太子,這樣一來,楚王和左相他們定不會懷疑,是皇兄下的套。"
"畢竟是大周朝臣所選出的太子。"
皇帝蹙了蹙眉,看著信王緩緩嘆了口氣。
"為今之計,只能這樣了。"
"太子冊封當日,便是那燕北細作入地獄之時。"
"朝中大臣進諫之事,就交給皇弟了。"
"臣弟定將這事辦妥。"
皇帝低笑,伸手拿起桌子上奏章,目色驟然一沉。
"我們大周,怎麼會淪為燕北的肥肉。"
信王將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面色溫和:"如今,蘇凝去了明川,這夜兒也跟著去,這蘇將軍擔心自已女兒,也去了明川。"
"要不,皇兄傳信到明川,讓夜兒和蘇將回來?畢竟兵變之時,還得蘇將軍協助。"
皇帝沉了口氣,目光倒是慈祥。
"夜兒養在我大周那麼多年,朕早就當他是親兒子。"
"若是能看到他與蘇將之女大婚,朕也算去了卻一樁心事。"
"不過這畢竟是兩國聯姻,蘇凝乃將門之女。"
"夜兒又鐘情于她,朕倒是有一個想法。"
信王眉頭微皺,看向皇帝。
"陛下是想……"
皇帝唇角勾起笑,將手中奏折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