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朝著地上緩緩倒下。
僅剩幾步之遙,江妄拖著受傷的那只腿,幾乎是從爬著過去的,他將滿身是血的人抱進懷里,聲音顫抖的說道,“遲早,你……你別嚇我好不好?”
“早早,你不是一向看不慣我嗎?你起來罵我好不好?”男人伸出那哆嗦不止的手,輕輕放在了她染血的臉頰上。
他感受不到她絲毫的生機了。
“江妄”的眼淚,就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的砸落在她的臉頰上。
他拼命用自己的靈力想要灌輸到她的體內,只要能將她救活,他便什麼都愿意舍去。
哪怕是他的命!
“為什麼沒有用?為什麼?”男人急火攻心,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也就在這時,靠在他懷里了無生機的人,突然化作流光飄向空中,最終消失的一干二凈,“不!!”
他拼命的想要去抓住什麼,可他卻什麼也抓不住。
“啊啊啊啊!!”男人悲痛欲絕的發出一陣吶喊,像是在宣泄著他的不舍和不甘。
成瀟然站在兩人的邊上,他看著最后一抹流光消失殆盡,他腳下一軟,最終跌落了下去,“怎麼會這樣?”
“小師妹!”
“小師叔!”
云影宗遲遲趕來的一行人,正巧看見這一幕后,臉上紛紛露出悲傷又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愣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傻了一般。
遲早因渡劫失敗死了,原本烏云密布的天空,卻在這時瞬間變的天氣晴朗。
站在君徹視角的江妄,他同樣能感受到那股巨大的悲傷,那感覺好像天都塌了,世間的一切于他而言,在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
江妄還沒從那股剜心之痛緩過神來,此時畫面再次一閃,他出現在一片戰場之上。
周圍一切好似渡劫場,城墻和地面被劈的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全是各個宗門的人,放眼望去血流成河。
現場仍危機四伏,僅剩下寥寥無幾的人,還在與魔族血拼。
與此同時,十幾二十個魔族的人,再次朝他發起了進攻。
“江妄”握緊了手中的劍,頃刻間刀光劍影,他與這群魔族纏斗在一起。
遲早離去有半個月了,在她離開的第二天,大批魔族便來犯。
這一戰,他們打了半個月,大概持續作戰了許久的緣故,他的體力已嚴重透支。
那身白衣都快被鮮血染紅了,上面有他的血,也有別人的血。
“江妄”雙腳蹬在朝他襲來的魔族身上,等他落地后,又將手中的劍刺入另一個魔族的胸膛。
此舉,將其余魔族嚇退了幾步,大家紛紛咽了一口唾沫。
“這一戰都打了半個月了,這君徹怎麼還有體力跟咱們抗衡?”
“他要是這麼容易就戰死,他就不叫君徹了。”
“大家都小心一點,這人難纏的很。”
“江妄”將手中的劍從那魔族身上抽出,對方慘叫一聲,直接化為一縷黑煙消失的一干二凈。
他甩了甩猶如千斤重的腦袋,雙眼滿含警惕的盯著這群對他虎視眈眈的魔族,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身上。
殊不知,身后悄然無息的出現了一抹黑色身影,對方將手中那柄長槍,直接從他的后背刺了過去。
“江妄”感受到胸口一疼,他緩緩低頭看去,只見長槍將他的身體貫穿。
“君徹,今日你能死在本少主的手里,是你最大的福氣。”站在他身后的魔族少主,這時得意的笑了起來。
“啊啊啊啊!”隨著男人一聲吶喊,他抬手施法將刺入胸口的那柄長槍,從自己體內打了出去。
魔族少主一時大意,被他那股力道,連人帶槍震飛了出去。
圍在“江妄”身前的那群魔族見狀,抄起家伙想要趁機偷襲。
——“殺!!”
“江妄”口中涌現一股腥甜,他抬起手中的劍,朝著魔族橫掃過去,一道劍影化為流光打在了他們的身上。
隨著魔族一群人慘叫出聲,集體化為一團黑霧消失的一干二凈。
魔族少主被震飛出十幾米遠,等他穩住身子后,再次將打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愧是君徹,我竟是小瞧你了。”
即便被他重傷了,還能進行反擊,確實是這修仙界最難纏的人之一。
“江妄”拖著重傷的身體回頭看向對方,他抬手將嘴角的鮮血擦拭了一遍,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出最后一招必殺技。
在他雙手結印之時,他的意念與劍靈合二為一。
懸浮在空中的那柄劍,頓時化出無數個分身形成一個劍陣。
魔族少主見狀,他頓時咒罵了一聲,轉身就想逃跑,結果卻被劍陣團團包圍了起來。
這股劍勢形成了一個嚴密的網狀結構,數以千計的利劍,如同狂風中的暴雨般旋轉并飛舞。
魔族少主提著長槍進行防御,但還是抵不住這萬劍歸宗的群體攻擊。
先是他的胳膊被劍劃傷,接著是他的腿,再是他的臉。
不出片刻的功夫,魔族少主就被傷的體無完膚。
“快停下來!”
“只要你把這個劍陣停下來,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魔族少主徹底慌了,“你這個瘋子,究竟聽見我說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