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看了看幾人發現他們要離開,便上前拉著喬青黛的手來說道:“青丫頭!”
“張婆婆,怎麼了?”喬青黛轉頭,笑瞇瞇看著張婆婆,沒有露出絲毫異樣。
仿佛山里已經成定局的事,并沒有發生過。
現在消息還不到暴露的時候,誰知道他們這些大隊有沒有里應外合的人呢?
張婆婆手里拿著捆野菜塞到喬文君手里:“這是你幫大丫看診的謝禮……”
喬青黛推辭:“我只是粗粗看了兩眼,都沒來得及幫大丫姐把脈,您還是把東西收回去吧?”
看著被喬文君塞回籃子的野菜,張婆婆將籃子里的野菜拿出來扔到小五小六旁邊,示意他們撿起來。
這才帶著些感激說道:“先前大丫在路上和我說特別感謝你跟給她看病!說你有那個什麼醫心!”
然后張婆婆一臉的為難困惑,好像正在回想著什麼:“大丫還特地囑咐我跟你說,這深山路遠下雨地滑磨人得緊,她怕是不能來找你看病了。”
說到這里,張婆婆吐槽了:“那小妮子連話都說不清楚,因為她男人定好了時間來接,所以大丫沒辦法多留幾天,才沒能來找你看病。”
說著,張婆婆湊近了兩步:“大丫還說這山里人最近常娶媳婦,她帶回去的菜估摸著當謝禮送出去。
不過有肉能帶回家,讓你不用擔心她的身體,也許養個幾日就好。”
“大丫姐知道保重自己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她將口里的食省下來讓給其他人……”
“這哪能啊!大丫還說,她嫁過去的那家人對她極好,個個都將她捧在手心里輕易不打不罵,出門曬衣都有人跟著一起呢!”
“原來這般好,那大丫姐還跟我說了什麼?”
喬青黛眼中閃爍著細碎的亮光,下意識握緊了手。只是小臉笑意溫柔,輕聲問。
張婆婆沒有察覺到其他人之間的暗流涌動,想了又想,對喬青黛說:“她還說天暖了深山毒蛇多,總是一轉眼就不知道藏哪個洞里。
雖然只是偶爾碰見幾次但她還是擔心,想讓你多做些驅蟲粉。她要是有空,就叫人回來拿。”
“也讓你小心毒蛇,那些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蛇才特別毒。”
張婆婆說了一大堆,這驅蟲粉還是她勸大丫來看病的時候跟她說的。
“那丫頭也是個小孩子,咱們這兒誰不知道現蛇群該醒了?”
喬青黛見那兩位領導開始著急,張婆婆也說不出什麼有用消息便輕輕咳了聲:“我看啊,這新來的知青就不知道啊!
這還要多麻煩婆婆跟他們宣傳宣傳,以免他們受傷。”
張婆婆一聽頓時支棱起來,似乎收到了什麼重大的任務。
“那成!等會我就和他們說說去。那些知青,個個膽子大得很!”
說完,她便提起籃子往家趕去。
今天難得出太陽,前幾天沒曬干的衣服都得拿出來曬曬。
喬青黛見人離開,拉了拉她二哥的袖子。
“二哥,有什麼東西藏著……”她向來聰慧,一下子就提取出那幾句話中,張大丫隱晦提到的東西。
喬文君和幾個男人對視一眼,他們也想到了。
誰改良了藥方?為什麼不見藥方有研究痕跡……
那麼大量的藥粉真是過路的商人買的嗎?
為什麼那些人絕口不提商人的模樣?
其中必定有隱情。
那個張大丫必須好好保護起來!
兩位領導心中隱約閃過這個想法,或許其中還隱藏著什麼連那些村民都不知道的事情。
兩位領導看了看喬平,喬平意會對喬青黛說道:“青丫頭,我們先送兩位領導回縣城!你先回家吃飯吧!”
說著喊了聲在遠方勤勤懇懇挖野菜的小五小六。叫他倆帶著東西回去。
喬青黛微微點頭,向兩位領導告別,
隨后和兩個弟弟從容不迫地離開,見她如此穩重淡定步履從容,兩位領導不禁感嘆:“你有一個好侄女!如此聰慧……”
喬平頗有些驕傲:“那可不!要不是我這侄女機靈,恐怕也發現不了此次的異常。”
幾人邊討論著什麼,邊往村頭出去。他們昨晚開到縣城里的拖拉機,今早就有人摸黑開回來停在村頭。
昨夜到達深山治住所有人后,也細心搜尋了一番。
結果只發現礦石磨成的藥粉,以及被雨打了好幾天,卻仍舊郁郁蔥蔥的植物。
這些玩意兒,本該早早被消滅在歷史洪流中的東西,本該由特殊部門少量種植作為藥用,卻又再一次大量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人心之惡,縷縷難盡。
領導們感嘆著,拖拉機很快來到偏僻的路角。
大部隊為了不打草驚蛇,正是從這里進去。
現在路上停著幾輛大軍卡,上面綁著幾個大隊的人。
深山的所有人數并不如外面的一個大隊人多,因為生活苦,娶不到媳婦兒。
許多有志青年要是結婚了,便會選擇搬到女方的村落去住。
以前這樣的人頗多,但近兩年減少到一個都沒有。
喬平還疑惑過,但只當是村里老人為了延續不允許他們再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