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得知那些人并沒有處決這麼快,她生了娃之后強拖著坐月子的身體去見那個男人。
笑著摸摸平坦的肚子,滿臉蒼白:“你的孩子不應存在這個世上,所以我把他打掉了。”
哪怕那個孩子已經接近臨盆,她還是打掉了。
那男人呆愣,反應過來后,瘋了一樣沖著張大丫怒吼。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憑什麼他要死了,還能慶幸自己家留有后路?
她就是要讓那些男人,懷著極致的悲痛死去!
哪怕臨死前也要滿心滿眼的遺憾!才對得起她所有的苦難!
張大丫深信人在做,天在看。
這蘭香所說的那家人,遲早也會有報應。
喬冉冉滿臉的悲戚:“這些人真是喪盡天良!原來真的有人天生就是壞心眼!”
“是啊……”
蘭香納悶又別扭:“虧我還這麼好心地給他找了減肥的法子!害得喬大夫治了個壞種!”
喬青黛抬手,神色輕松平靜,眼中帶著難以發現的悲傷:“那算什麼,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治病時,哪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她又不是青天大老爺,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有罪過。
來上門求藥的都是病人,喬青黛能做的也只是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如今聽到顧蘭香這麼說,她安撫:“莫要擔憂這些事,我們應該相信國家!相信偉大的領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喬青黛開口:“蘭香姐,你前些天躲我,就是為了這事?”
蘭香不好意思地低頭:“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
她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丑事,自己竟然還為那個人渣去找喬青黛求藥。
她怎麼好意思再開口?
而且那幾天喬青黛心情好得很,可不能因為她這破事就擾了心情。
“這算什麼事,我們作為大夫一生總得治過幾個人渣。”
還是那句話,他們作為大夫能看病,能開藥,但唯獨看破不了人心。
喬青黛又安撫了幾人兩句話,隨后便起身:”你放心,這些事影響不到我。”
喬青黛眉宇間還帶著喜悅,幾位叔叔來看她,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乃至于現在喬青黛的心情還是很好。
喬文君拿著東西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喬青黛將人送出了門口,隨后又開始每日的教學。
這時卻有知青拿著課本匆匆趕過來,在門口靦腆一笑:“喬大夫能不能讓我也跟著你學習?”
喬文君瞇起眼睛,思索著。
這也是今年新來的知青。
這一位雖然看著就不是干活的料,但村子里的嬸子看著他都能多吃兩碗飯。
喬青黛僅僅看了一眼這白面書生,便搖頭拒絕:“我這院子已經夠熱鬧,已經不能再多做些人了……”
那人滿臉的失望,失落苦笑:“我就坐在你家院子外面,也不行嗎?”
他那黝黑的眼睛直直盯著喬青黛,帶著委屈和懇求。
喬青黛卻分外強硬地拒絕道:“不成,我這院子里多的是來往的女同志!你們男知青還是少點過來。”
今年的工農兵名額要下來了……
大隊的女同志在這個節骨眼被男知青勾出了什麼,他們整個大隊都討不了好。
喬青黛前些日子還聽說隔壁大隊有人哄著大隊的女同志做出丑事。
那知青還威脅著那大隊長開病退證明,雖然這件事最后還是爆了出來,但那男同志也是其所愿地回了城。
看著這剛下地沒幾個月的知青,就想著來她這里。
喬青黛冷淡拒絕,言語間滿是強勢。
她也是今年下鄉,跟知青院也不熟。
沒道理要為了那點微不足道的薄面,讓自己的大隊承擔這麼大的風險。
不知喬青黛為何這麼冷漠,那男子帶著滿臉的失落回去。
有嬸子吐著瓜子打趣:“喬大夫怎地不收留人家?看看那知青給委屈的……”
喬青黛笑著揚聲:“當下可不好收留人男知青……”
喬青黛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她沒記錯,那個大學名額就是從今年開始推行。
估計喬平很快就能接到名額出來的消息……
這一位,估計也不是個善茬。
新來的男知青長得就是一副男生女相又端著兩分英俊,任誰看了都得稱贊一聲,溫文如玉,謙謙君子。
但是這位公子下來不足兩個月,竟然拿著書到她這里來求學。
喬青黛不想去揣摩這人有什麼壞心思,但也不想收他。
據她所知,能下鄉的之前都是在大城市里剛剛畢業、沒有工作崗位的同志。
這樣的同志還需要她來教嗎?
那些下鄉三四年的不好說,下鄉兩個月就忘掉了所有知識??
喬青黛就敲打了一下院子里的幾個女同志,讓她們睜大眼睛瞧著。
省得被人家三言兩語甜蜜蜜的話騙了。
“聽說咱們大隊已經有女同志開始給新來的男知青干活了呢!”
喬冉冉默默地湊過來,語氣那是恨鐵不成鋼:“姐!你可別被那人的面皮糊了心!那人看著又白又弱,一看就是個不能干活的模樣!”
左牙牙坐在旁邊用力地點頭:“二丫姐姐說得對!他的手腕比二丫姐還要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