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婉歌神情染上一抹緊張,盯著張福喜認真問道:“張伯,您還記得張嫂嗎?當年她和您一樣都是跟在我母親身邊做事的。”
“老頭子忘記誰也不能忘記她啊,不過五年前,她就從這里離職了。”
這倒是和孔夢嬌說的相吻合。
孔婉歌深吸口氣,緊跟著問:“您知道她離職的原因麼?離職后人去哪兒了?”
“這個她沒有提過,說來也怪,自從離職后,她就完全消失了,和我們這些老朋友全都斷了聯系。”
回憶起往事,張福喜有幾分感慨,問孔婉歌:“小小姐找她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是有一些私事。”她喃喃道。
希望落空,孔婉歌心頭不免失落。
半晌,她心思一轉,想了想又問道:“張伯,那您知道在江城有沒有那種可以幫人查探消息的公司?”
“這我還真不知道……”張福喜沉思了半晌,有些不確定的道:“但我在館里這麼多年,來來往往的人多,好像聽說有個叫影門的地下組織,消息靈通得很。”
“在哪兒能找到這組織?”孔婉歌神情一緊。
“這就不清楚了,這個組織很神秘,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接觸到的,據說接的都是些權貴的大單子,不過,小小姐您可以試著上網查一下,沒準可以通過這個組織名下的產業聯系上他們。”
孔婉歌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張伯。”
張福喜一擺手:“害,算下來也沒幫上小小姐什麼忙,可擔不上這聲謝!”
孔婉歌笑笑,正準備再說什麼,卻見小杜慌慌張張跑過來:“張大夫,您、您快來大堂看看吧?”
張福喜皺了皺眉:“怎麼了?”
“外面來、來了一群人,拎著好些棍子,指明要找老板!”小杜呼哧帶喘道。
張福喜站起來,神色有些嚴肅道:“在這等著,我去看看。”
孔婉歌順勢跟著起來:“我和您一起。”
張福喜下意識攔她:“小小姐,您別跟來了,外面什麼人還說不好,萬一有危險……”
孔婉歌笑笑:“張伯,您沒聽見嗎,他們要找老板,現在我是醫館的老板,我能不去嗎?”
這麼一說,張福喜沒話說了,只得道:“那好吧,等會兒要是起了沖突,小小姐可千萬記得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我有數。”
出了會客室,孔婉歌一眼就在大堂看到了小杜說的這群人。
只見打頭的是個身寬體壯的光頭,見孔婉歌和張福喜出來,當即挑了挑眉毛:“你們,誰是老板?”
張福喜剛要說話,孔婉歌率先上前一步,淡定道:“我是。”
光頭男點點頭:“江陽路就這一家中醫館?”
“是又如何?”
光頭男聞言,轉身對身后的小弟們道:“兄弟們,就是這,給我砸!”
下一刻,就見光頭男身后的一群人一擁而上,甩起手里的棍子和鋼管,就開始朝著大堂里的裝飾砸去。
一時間,桌椅木屑滿天飛,藥材灑了一地,整個館內彌漫起比之前濃郁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中藥味。
張福喜見狀一邊呵斥一邊上前阻攔:“你們這是做什麼,誰讓你們來砸我們醫館的!”
被攔住的小混混一個使勁就將張伯推到了一邊:“老頭子,滾開!”
張福喜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幸虧孔婉歌在身后扶了他一把。
“張伯,沒事吧。”
“我沒事,”張福喜站直,一臉憤懣:“小小姐,這怎麼辦啊?我們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孔婉歌蹙著眉:“不清楚,我先去探下對方來路,一會要是情況不妙,您先走,不用管我。
”
“小小姐……”
張伯還想說些什麼,孔婉歌已走到那光頭男面前,攔住他:“這位大哥,你們一言不合來砸我的醫館,什麼意思?”
“老板,對不住了,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光頭男一副道上講究人的樣子。
“拿錢辦事?誰雇的你們?”
光頭男冷哼一聲:“瞧你是個懂事兒的,得罪了誰心里也該有數吧?”
“所以你是不打算說了?”
“自然不能,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要是說了,今后還怎麼在道上混!”
孔婉歌微微頷首:“說的對,那只能得罪了。”
話音落地,她猛然翻掌,一根銀針自指尖出,直逼到光頭男的脖頸上。
她身材高挑,站在他身邊冷聲道:“我手里的銀針再近一寸,你就會四肢麻痹,再近兩寸,你小命不保。”
光頭男沒防備孔婉歌一個小姑娘,竟然還有這麼一招,感受著銀針刺在脖頸,他頭皮發麻:“你、你要做什麼?”
孔婉歌淡聲道:“讓你的人都停下!”
光頭男咬牙不吭聲。
孔婉歌二話不說,便將銀針送進去一寸。
光頭男瞬間手腳便麻木了。
他這回知道孔婉歌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有真本事,只得轉身對自己的小弟們道:“停下,都停下!”
暗地里,他卻對著其中一黃頭發的小弟使了使眼色。
孔婉歌也是第一次與人這般對峙,精神也極度緊張,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色。
見眾人聽他的話停下,她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小小姐小心!”
只見一個黃頭發男人似是想從側面來偷襲她,卻被張福喜抱著身子攔下了!
他天天練太極的人,身子骨還算硬朗。
那黃頭小弟竟也一時間沒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