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脈的先祖牌位和藥脈的先祖牌位分別在立最上面的兩邊。
下面無數牌位依次羅列,像是兩座涇渭分明的小型金字塔,誰也不挨著誰。
溫家的第一任家主出自針脈,是以針脈的牌位幾百年如一日的要比藥脈高上那麼半頭。
按照規矩,一行人要先去針脈祭拜,隨后才去藥脈。
祭拜的全程,溫崢寧溫梓柔全程沉著的表情,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孔婉歌篤定溫崢寧心有不甘。
家主領頭主祭,燒三炷香,叩拜后,祈求,燒紙。
所有的流程走下來,一上午的時間已經過去,中午大家到附近定好的酒店吃飯。
飯桌上,溫崢寧和溫梓柔聊著最近的醫學論壇,溫洛云則是湊到了老太太身邊,說些閑話逗她開心。
溫司晨懶得摻和大人的這些事,正捧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聊得不亦樂乎。
整個飯桌上,只有孔婉歌在安安靜靜的吃飯。
酒足飯飽后,大家也都聊得差不多了,一片寂靜中,孔婉歌放下筷子,不急不緩地開口了:“舅舅,今天祭祖,我心里感觸頗深,趁著大家都在,有些事情想和您還有姨母商量商量。”
話音落下,大堂里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了過來。
沒等溫崢寧開口,溫梓柔便微笑道:“餐桌上不必那麼嚴肅,婉歌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孔婉歌點點頭:“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舅舅姨母,聽說東街坊的兩間醫館最近缺人管理,我正好沒什麼事,如果你們還沒找到合適的人手,我想去試試。”
孔婉歌深知徐徐圖之的道理,她并沒有獅子大開口,東街口的醫館在溫家只能算作一個三線鋪子,規模并不大。
饒是如此,她說完后,除了老太太,其他人都愣住了。
沉寂中,最先開口的人卻是溫司晨,他不加掩飾的嘲笑道:“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東街口的醫館就算在不賺錢,那也是我們溫家的產業,你一個剛回溫家的人,排大隊也輪不到你去管啊!”
“司晨,閉嘴。”溫崢寧沉聲道。
溫司晨狠狠瞪了一眼孔婉歌不吱聲了,轉而卻拿起手機,十指如飛:【靠靠靠,和你說一件非常氣憤的事,你那個后媽也太不安分,這才多久,已經惦記上我們家的醫館了!!!】
對面很快傳來孔然的回應:【啥?】
溫司晨添油加醋的將剛才的場面說了一遍,末了道:【這女人真不要臉,難怪你們仨不喜歡她,小爺也不喜歡她!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
孔然看完,先是發了一排省略號過去,隨后道:【你怎麼說話呢?這事兒你得支持啊!】
溫司晨:【憑啥?我支持她?鬧呢?!】
孔然:【聽我給你分析哈,你不是說她沒實力嘛,那你就讓她去管呀,等真鬧了笑話,咱們不就有機會嘲笑她了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溫司晨盯著手機,半晌點點頭,發給她:【臭丫頭,你說的有道理啊,論壞墻都不服就服你!】
孔然回他了個【嘿嘿】的表情:【那你還等什麼,記得投支持票哦!】
溫司晨:【我支持也沒用,我又不是家主,不聊了,先聽聽我舅怎麼說!】
孔然:【OK,記得實時轉播,和我分享戰況!】
溫司晨心道這丫頭也不知道之前被這后媽傷得多深,這麼著急看笑話,他同情的嘆了口氣,發過去:【沒問題!】
溫司晨手指在手機上瘋狂彈跳,另外一邊,溫崢寧眼睛微瞇著打量孔婉歌,和她確認:“婉歌剛剛的意思,是想接手東街口的兩家醫館?”
孔婉歌點頭道:“是的。”
溫梓柔嘴角噙著冷笑:“婉歌,你剛來溫家,可能不太了解,這東街口的兩家醫館雖然只是個三線鋪子,但兩家醫館上上下下加起來也有二十多個人,可不是那麼好管的。”
她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醫學造詣還可以,但打理鋪子光靠醫術可不行,還要懂管理懂運營。”
孔婉歌點點頭:“姨母說的是,但據我所知藥脈接管這兩間醫館以來,收入越來越低,再怎麼說,這曾經也是針脈的鋪子,我作為針脈一支的人,實在不忍心看著它們這麼沉淪下去。”
“唉,這兩家醫館當年我外公和母親都付出過心血,如今我接手,也算是合浦珠還了,里邊的人肯定會賣我幾分薄面的,管理起來不會難的。”
溫梓柔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打岔道:“婉歌,都什麼年代了,還分什麼針脈藥脈,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
孔婉歌深表贊同的點點頭:“姨母說的對,既然都是一家人,誰管不是管,您和舅舅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把藥鋪做起來,藥鋪盈利了,最終受益的也是咱們溫家人。又不會便宜了外人去,您說是不是?”
第401章 打賭請人
孔婉歌這一番話下來,溫崢寧和溫梓柔都沉默了。
溫崢寧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孔婉歌,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丫頭了。
就在前不久,為了試探她,他提出讓她接手六合堂總店,他清楚記得當時她的反應是推拒。
可不過短短十數日,她卻突然自己主動提出要接手兩間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