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交代完走了出去。
外面大雨還在繼續。
門外一群20多個人手拿工具氣勢洶洶。
“你們是誰?”葉深開門,問到為首的男人。
男人40來歲,臉上掛著面具一樣的笑:“葉深同志,我姓孫,你叫我孫主任就好,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家里私藏了大量反動物品,我們過來收繳。”
“這里沒有任何反動物品。”葉深說道。
“有沒有,要找過了才知道。”孫主任臉上的笑一點不變。
葉深看他半晌,然后側身讓開門,讓他們進來。
他知道,這就是賀建寧的后手了,跟他想得果然一樣。
暗得不行,就來明的。
賀建寧自己握不住他的把柄,就讓他的把柄暴露出來,被別人握住。
20多個人沖進院子,卻沒有動,他們等待著指揮。
人群中間有兩個年紀比較大的人,舉著雨傘,借著手電筒的燈光,四處查看著。
“這是我們的專家,對挖寶...對查找物品特別有經驗。”孫主任笑著說道。
“有經驗就最好不過了,別跟后院曹家似的,沒有經驗亂挖一氣,把房子都挖塌了。”葉深說道。
“啊哈哈哈,不會的不會的。”孫主任笑道,卻不予點評曹家的事。
兩位專家看了一會兒,就指點了幾處讓人動手開挖。
有一處,正是那口水井。
還有一處,就是葡萄樹下。
“這樹是我奶奶生前種的,我不希望有人破壞了它的根系。”葉深站在樹前,冷冷地看著幾個準備動手的人。
他的眼神比雨水還要冷,落在身上,像冰刺一樣。
“我們盡力。”幾個人對視一眼,有些局促地小聲道。
葉深站著沒動,看著站在院子中間的孫主任:“孫主任是吧?”他頓了幾秒,慢慢說道:“孫錢,32年生,永昌縣人,16歲參加工作....”
他竟然一連串說出了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的生平履歷。
孫錢站在雨里,如墜冰窟般抖了抖。
像他這種不起眼的小人物,葉家這位從來不沾政事的二公子竟然都知道,還如數家珍,有些時間點,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葉家果然深不可測,他這種小人物,哪怕身后有賀建寧....賀建寧也只能給他報仇吧?
“都小心點小心點!”孫主任對院子里的人大吼:“找東西歸找東西,別傷了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知道嗎!”
葉深站在雨夜里,盯著他們,防止他們把某些“反動物品”埋到地里,再挖出來。
這種事情,賀建寧早幾年干過,屢試不爽。
結果這次是他想多了,這些人沒有接到夾帶私貨的命令,他們是真的來找東西的。
賀建寧深信這院子里有東西,他跟曹家人的想法差不多,葉深這幾天不動,還有一個更合理的理由,就是他知道東西不在曹家院子里,而是在他家。
他也深信這院子里必然有東西,不然葉老太太不會只留給葉深一個人。
院門又響,又一群人直接走了進來。
竟然都是葉家人,一個不落都來了。
他們是半夜被人敲門叫起,說葉深出事了,房子塌了,所有人頓時驚慌地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葉振國看著院子里好好的房子和一群人問道。
葉芳和葉舒卻是找到葉深,詢問花昭怎麼樣。
知道花昭在屋里,兩人沒管院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進屋去找花昭了。
而其他人都站在葉振國身后。
孫主任頂著葉深冰冷的視線走過去,對葉振國道:“有人舉報說你們當年藏了大量財寶在地下,我們不得不過來看看。
”
他說得自己好像被逼無奈一樣,同時觀察著葉家人的臉色。
葉振國面無表情,心里卻是一跳。
他身后的葉家人表情管理卻不如他好了,所有人一瞬間眼里都露出了愕然。
尤其是幾個女眷,眼神連連閃爍。
孫錢心里點頭,賀先生說得對,葉家人除了葉振國,其他人可能真的不知道寶藏的存在。
那他們現在更要爆出這件事情,看葉家人,亂不亂。
“這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葉振國沉聲道:“當年我和夫人的家產都奉獻給了革命事業,表彰信現在還放在家里,而這座房子,傳承了幾百年,這地下真要是有個銅板、硬幣,難道就是我們的?”
葉家的聰明人都瞬間看向他。
孫錢臉上又掛了面具式微笑,葉老爺子這是變相承認了。
“您說得對說得對,這地下要是真有什麼,也不見得就是您當年藏的....不過到底是不是,還是挖出來再說吧!”
葉振國一臉不懼。當年他們埋東西的時候就特別注意了,外人知道的那些落入凌華父親手里的東西也不在其中,沒人能證明那些東西就是他們的。
想通過這些東西扳倒他,沒門。
只是可惜了凌華一番心思,那些都是家族傳承下來的東西,她舍不得扔了賣了,想給子孫后代留個念想。
葉振國看向葉深,凌華確實偏心,她不能把東西拿出來平分,只能選一個人托付,她選了她最喜歡的葉深。
她也想過這些東西可能給他帶來麻煩,但是她覺得他有辦法解決。
葉振國的視線一直在葉深身上,發現他從里到外透著的鎮定,心里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