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最后說:“那你路上小心。”
然而盛煜臨走前卻在她耳邊留了句:“我傷快好了,不會讓桑桑忍太久,這幾天委屈寶貝了。”
秦桑:“……”
好討厭,走之前還要撩她一下。
————
盛煜是要去一趟南城,去核實一下裴知余所說的種種,而最想的是去看看她是否真的給他立了長生牌。
上飛機前,葉淮打來電話,滿口無奈:
“你不是說你沒傷人嗎?都事先跟你提醒了,只要確定是不是他干的,后面的交給我。
你這是只給人留了一口氣啊。”
盛煜漫不經心的丟出一句:“一時沒忍住。”
“……”葉淮很是無奈:“你還給人灌了一瓶酒,真好,麻藥都給人省了。”
盛煜云淡風輕的:“那他不得謝謝我。”
“……”葉淮沒脾氣的最后只能提醒道:“就算忍不住也別自己親自動手。”
盛煜:“行了。知道了。”
他確實可以不用自己動手,甚至可以不用親自出面,可他就是想親耳聽聽這些年都是怎麼欺負他的姑娘的。
到達南城的時候,已經天色漸暗。
南城的冬天比港城冷很多。
南城只有一座寺廟,而且全國盛傳在這里許愿都會靈驗。
黑色的邁巴赫在寺廟前停下。
盛煜下了車就欲直接走進去。
只是走到門口又忽然停下了腳步,接著便見他取下了手上一直帶著的墨玉扳指,因為上面刻著一頭兇獸,同時取下了腕上價格高昂的手表,遞給身后的保鏢,并示意他們在寺廟外候著。
縱使他從不信神佛,可這里是她的信仰。
他尊重她。
寺廟里到處充斥著焚香的氣息。
天色漸暗下的寺廟更顯莊嚴肅穆。
秦桑信奉觀音。
盛煜找了僧人詢問觀音殿,僧人指了路后便大步流星的趕過去。
觀音殿前,盛煜整理了一下衣衫才抬步踏進。
殿內有燭光長明。
盛煜一踏進殿內就看到了觀音像下擺放整齊的各種牌位,他隔著一定的距離仔仔細細看著上面的名字查找。
他極少的感到有些緊張,怕看到他的名字,又怕看不到他的名字。
盛煜一步一步的走著,幾分鐘后腳步忽然停下,一向冷靜沉穩的男人在那一刻瞳孔猛怔,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長生牌位,凝視著上面金色的‘盛煜’二字。
他眸光不受控的顫了一瞬。
正要走過去看個仔細,忽然被一道聲音喊住。
“請問施主是盛煜嗎?”
盛煜聞聲回頭,看到是一個大師模樣的僧人。
僧人仙風道骨,很有修道人的氣質。
盛煜立馬應道:“我是盛煜。”
“阿彌陀佛。”僧人單手立在胸前微微頷首,報出法號:“貧僧法號空無,等待盛施主許久了。”
盛煜詫異:“你認識我?”
“空無倒是不識。”空無大師緩緩道來:“不過是有位叫秦桑的女施主跟我說起過,而施主你又在秦施主立的牌位前恍了心神,甚至想要走上前,便來一問。”
空無大師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個平安錦囊,遞給盛煜說:
“這是秦施主托我交給你的,這是她為你求來的祈福錦囊,里面是一串佛珠,本該是戴在本人的手上才能保人平安。
而當時秦施主說她祈福的人無法相見,便交于我保管,伴隨我每日誦經念佛,祈愿這樣可以保你一份平安。
如果哪天見到你,便歸還于你。
如今終于可以物歸原主了。”
盛煜聽著大師的話看著掌心的平安錦囊,眸光隱隱顫顫,好似掌心的東西有千萬斤重,他嗓音沉沉的問:
“您認識秦桑?”
“秦施主特別,便讓人記住了。”空無大師繼續緩緩道:“她給你立的這副長生牌是排隊排了一天一夜求來的,當時別人都是同伴陪著,可以相互換著排。
而她只有一個人。
求得長生牌后,跪在觀音前眼淚止不住的流,我上前開解。
她說是愛的人受了很嚴重的傷,可她無法去到他身邊無法為他做任何事。
祈愿觀音娘娘可以保他平安渡過此劫,她愿用一切來交換。”
第53章 她從來沒有拋棄過他
‘……她愿用一切來交換。’
盛煜聽得頓然心臟撕裂般被拉扯了一瞬。
空無大師完成所托,最后點化說:
“秦施主在求得長生牌后,每個月都會來為你求上一平安符。”
他伸手指向長生牌下擺放整齊的平安符說:
“且次次皆誠心。
貧僧不知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導致你們緣散。
不過,如今你既已出現在這里,說明你們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緣滅緣又聚,實屬難得。
要萬分珍重,不要再把彼此弄丟了……”
空無大師離開后許久,盛煜都還怔怔的僵在原地,目光發緊的盯著掌心那串她為他求來的佛珠。
多人說他十惡不赦,陰狠殘暴。
唯有她會在佛前求他平安。
他挪動腳步走到長生牌前,一眼就看到牌前擺放整齊的平安符,很多很多,
眼前好似浮現了她曾經一次次的跪在觀音前為他祈福的樣子。
孤單、落寞,又滿腹虔誠和信念。
孤單的是她,而虔誠和信念是給了他。
盛煜忽然喉間發哽,難受的很,而下一秒看清長生牌上的日期,眸光不受控的顫了又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