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在醫他的身,還在救她的心。
而這過程中,沒有人跟她提及過她的病情有多嚴重,也沒有人跟她提及過她有心理上的問題,沒讓她有一丁點的壓力和躊躇,然后在不知不覺中就一切都好了。
讓她的傷痛在不知不覺中消失,讓內心的黑暗在不知不覺中被光明擊碎然后不斷覆蓋著光芒。
可讓人這樣的不知不覺,談何容易啊。
這世間,怎麼會有他這樣一個愛人愛到極致的男人。
而她,何其有幸。
窗外的喧鬧聲,打斷了秦桑所有的思緒,她緩解了一下坐麻的身子,才慢慢起身走到窗邊。
拉開窗簾竟看到夜空在落雪,漫天的雪花飄落。
秦桑驚愕的睜大眸子,把窗戶打開,就聽到庭院里人興奮不已的叫喊:
“下雪啦下雪啦。”
“港城竟然下雪了。”
看著漫天雪花,秦桑驚的目瞪口呆,
下一秒,便激動的跑下樓去。
漫天大雪飄蕩在古色古香的莊園,落在亭臺樓閣里,飄在池館水榭中。
碧瓦翠檐,紅墻綠樹,紛紛染上了夢幻般的雪色。
庭院中的傭仆等工作者們全都抽空跑出來看這場百年難遇的港城大雪。
人群熱熱鬧鬧的歡呼著。
“跨年夜的大雪,好有寓意啊。”
“港城落雪,大家快許個愿吧。”
……
所有人都在歡歡喜喜的許下心愿。
只有站在大雪紛飛中的秦桑看著眼前落滿庭院的雪景情難自控的紅了眼眶,忍不住伸手接下飄落的雪花,雪花落在掌心,意料中的沒有那麼冰寒刺骨。
因為這不是上天落雪,是盛煜為她而造的奇跡。
秦桑看著掌心的雪花,泛紅的眼眶瞬間有眼淚滑落。
好似每一片雪花都能折射出他的樣子。
那個給她一場又一場熱烈情動的男人。
讓她在一種極致的安寧里無憂無慮;
在這寸土寸金的港城給她滿城煙火;
讓這座無雪城為她降下漫天雪花,
給她一場突破天命的浪漫……
這個夜晚,古色古香的庭院中,站在大雪中的女孩眼角有淚卻滿眼幸福。
她笑著彎唇閉上眼睛,緩緩仰起那張柔美溫婉的精致臉龐,讓雪花落在臉上,去仔細感受他精心打造的這一切,為她打造的這一切。
這一刻,冷風過耳都好似帶著暖流,酥麻過心尖,有愛意落入骨髓。
“桑桑。”
幻境中恍惚聽到有聲音喊她,是他的聲音。
秦桑迫不及待的睜開眼尋聲望去,就看到在雪夜中踏雪而來的男人。
他一貫的黑色西裝,挺拔有型,臂彎上掛著一件紅色的加厚披風。
利落的黑色短發,微微遮住眉骨,露出一雙深邃含情的眼睛,鼻梁高挺的恰到好處,唇瓣的形狀迷人又性感,每當漫不經心的勾起嘴角時總會透著一股……優雅的浪蕩?
雪夜浪漫絕美,卻及不上他半分的絕色。
他才是這天地間,最奪目吸睛的存在。
頂級耀眼,頂級絕色。
盛煜在女孩看癡的視線中,走到她面前,將手中的紅色披風給她披上系好,嗓音低磁溫柔:
“出門也不知道穿件外套。凍著了怎麼(辦)——”
話音未完,只見面前的女孩忽而墊腳,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就吻了上來。
吻的好癡,好眷戀,甚至……用力。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且熱烈的吻他。
盛煜錯愕的脊背僵直了一瞬,才攬住她的腰,低頭回應,貼唇呢喃著問:“桑桑怎麼(了)——”
可她甚至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緊緊擁著他吻的愈加癡眷。
吻的盛煜緩緩從錯愕變得驚喜,直到吻的她自己呼吸不順了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吻。
大雪紛飛中,披著紅色披風的女孩與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古色古香的庭院中,彼此額頭輕抵著。
夜光將兩人的倒影拉的悠揚頎長。
秦桑依然還保持著雙臂環著盛煜脖子的姿勢,一雙水霧含情的美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滿腦子都是因柳醫生一句話而想到的種種細節。
彼此靜默的幾秒后,女孩的聲音輕輕響起:
“…你的身體還好嗎?”
“嗯?”盛煜聽得錯愕:“怎麼突然這麼問?”
那一瞬間,男人有過一閃而過的自我懷疑:“早上沒給桑桑搞舒服?”
然而話音未落,又自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從她的各種反應來看,絕對不會是這個事情。
倒是秦桑被他這突然不正經的一句弄得所有情緒都沖擊的無奈笑笑:
“你這人,有時候真的挺離譜。”
盛煜憂心的追問:“那桑桑干嘛這麼問?”
秦桑望著他的眼睛,神情閃爍了幾下,知道這個時候含糊其辭的問他,大概會被他直接否認或者找理由搪塞過去,便直白不留余地的開口:
“我知道你為我試藥的事了。”
“誰告訴你的?”盛煜眸光微沉著反問:“柳醫生?”
“不是。”秦桑急忙說:“她哪敢說呀,人家都怕死你了。”
她眸光隱隱發顫著問:
“是不是我吃的每一副藥你都會先試一遍?所以我的病情才能好的這麼快?”
“盛煜。”
秦桑發顫的眼眸里沁出水光,模樣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