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姜玉珠睡美容覺,至于謝昭是否在府上,姜玉珠只字未問。
“可是……”
紅楓有事要稟告,被紅鯉攔下。
等回到主院,紅鯉喊上小丫頭伺候,這才道:“你沒看到夫人累了?”
“紅鯉,謝家的表妹來了。”
小事是無所謂,可趁著自家夫人不在登堂入室,這是小事?
今日太晚,紅楓本差人去姜家送信,中途被五城兵馬司巡邏的人攔截,消息沒送出去。
紅鯉詫異,半晌道:“那你不早說?”
紅楓很委屈:“我有機會說?”
府上來了一位表小姐,姜玉珠作為謝府的當家主母,必定要知曉。
“算了,來都來了。”
紅鯉思忖片刻,最后拿定主意。
表小姐也好,堂小姐也好,想要住在謝府,誰不得看夫人的眼色。
不過是個外人,不值得自亂陣腳。
“還有一件事,老爺今日回府了,說如夫人回來,去書房見他。”
紅楓又補充一句,紅鯉聽后翻個白眼,紅楓這丫頭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雖說夫妻不睦,面子情總要維持。
于是,姜玉珠已經躺在床上,紅鯉回稟此事。
“他找我?”
姜玉珠打了個呵欠,在大床上滾了一圈。
床榻舒適,房內點燃安神的熏香,姜玉珠已經困得睜不開眼,嗓音軟糯地道:“他找我我就得去?想的美。”
二人是皇上賜婚,就算彼此看不上也得維持表面上的安穩,否則是打皇家的臉面。
謝昭若有急事,自會主動上門。
姜玉珠嚶嚀一聲,轉身去夢周公了。
門口,謝昭的腳步頓住。
紅鯉輕手輕腳地打了簾子,壓低嗓音道:“老爺,夫人睡下了。”
夫妻倆成親三年,謝昭只在送入洞房之日來過正院,平日他鮮少回府,回來也是歇在書房。
難得來一次,吃個閉門羹。
“好。”
謝昭狹長的黑眸閃過一抹異樣,快的讓人抓不住。
他沒有絲毫留戀地轉身,深夜里,脊背格外筆直。
回到書房,暗處的黑衣人當即跪下道:“主子。”
謝昭微微頷首:“你受了傷,起來說話。”
黑衣人再次抱拳,而后激動道:“屬下幸不辱命!”
這些年,靠著祖輩的功績,勛貴們的日子花團錦簇,不思進取,跑馬斗雞,朝中每年還要下發一大筆的俸祿,養著這些廢物。
茂國公更是仗著地位高,屢次強搶民女,罪行罄竹難書。
謝昭做事更看重結果,槍打出頭鳥,先把茂國公打掉,其余人家便會人人自危,夾著尾巴做人。
“一路上可順利?”
馬車停在謝府,這是謝昭沒算計到的,好像人被特地送回一樣。
思來想去,謝昭認為是姜玉珠那出了岔子。
看來,私會沒成。
黑衣人也很疑惑,猶豫后道:“主子,不曉得是不是屬下的錯覺,屬下總感覺已經被夫人發覺了。”
他是自認為藏的好,但是姜玉珠的舉動太反常。
尤其是與五城兵馬司徐謙對峙之時,姜玉珠更顯得睿智。
坊間傳聞,姜家小姐出嫁之前是個嬌蠻無理的草包,咋嫁入謝家三年長進了,難道是謝府的水土養人?
謝昭一怔,黑眸沉了沉:“從何說起?”
黑衣人事無巨細,從上了姜家馬車開始說起,重點提及馮清又被帶上馬車。
“馮清問夫人是不是有特殊嗜好……”
黑衣人閉眼,顫抖著說出八卦,“夫人說讓馮清來問您。”
謝昭靜靜地聽著,雙唇緊抿,眼神晦暗不明,他的手不自覺地轉動茶杯,許久未言。
黑衣人拿不準了,決定更直接些:“主子,夫人她是不是發現了?”
實在是姜玉珠行為詭異,如果從為他打掩護上來說,又完全解釋得通。
“記住,你欠夫人一個人情。”
沉默良久,謝昭肯定地道。
第5章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沈芷蘭手里拎著食盒,鼓足勇氣站在書房的門前。
說起來,她與表哥謝昭已經許久未見,整整相隔了一輩子。
是的,沈芷蘭重生了。
前世,她因貌美被庶妹嫉妒設計失足落水,丟了名節無奈嫁入一戶商賈人家。
夫君看著老實,實則是個酒鬼。
每次醉酒后,都會鞭打沈芷蘭,酒醒再磕頭認錯。
沈芷蘭回娘家訴苦,原以為爹娘必定為她做主支持她和離,誰料爹娘只說讓她忍。
沈家是江南世家大族,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
如過不下去,唯有常伴青燈古佛一條出路。
沈芷蘭有身孕,夫君卻并沒有因她肚子大而有任何改變,最終導致她屢次小產,再難有子嗣。
熬到三十出頭,沈芷蘭瘦成一把骨頭,油盡燈枯。
彌留之際,聽聞表哥謝昭已是帝師,滿身風華。
在他早朝的路上,沈芷蘭遠遠地見了表哥一面。
謝昭一身風霜,雙眸凌厲,充滿上位者的貴氣。
而沈芷蘭只能躲在遠處,默默地觀望。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齊權臣,而沈芷蘭卻是人老珠黃又沒有子嗣傍身的黃臉婆,云泥之別。
本以為就這樣窩囊一輩子,再次睜眼,沈芷蘭穿到未曾落水之前。
有前世的記憶,這輩子她當然不會那麼窩囊。
沈芷蘭重生后,第一件事是收拾庶妹。
她不費力氣將計就計,于是落水之人換成了狠毒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