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庶妹已經和前世遭遇的人渣定下親事。
辦成此事后,沈芷蘭作為先知,買下幾個聰慧的丫鬟,說服爹娘到京城來探親。
“表哥,我看到書房亮著油燈,你還沒有歇下吧?”
沈芷蘭提著食盒,手心冒汗。
前世,姜玉珠偷人染上臟病早死后,謝昭一直未娶。
哪怕謝家人使了手段送來美貌的通房,謝昭都不看一眼。
可惜,沈芷蘭只熬到三十來歲,后續表哥是否娶親,是否有心儀的女子,她是不知道的。
不過傳聞,表哥謝昭有白月光,是為人良善又頗有才學的恩師之女衛婧。
謝昭打開門,看到沈芷蘭站在門邊,詫異地道:“并未,表妹可是有事?”
月上中天,太晚了。
哪怕在府上,孤男寡女共處也不合適。
沈芷蘭面色紅了紅,晃動手中的食盒道:“我睡不著,在廚房里做點心,想著若表哥沒歇下,少不得要墊墊肚子。”
她剛到府上,是否太心急了?
沈芷蘭擔心過于殷勤使得謝昭起了防備之心,對于炮灰姜玉珠,她還沒放在眼里。
除非,姜玉珠也和她一樣,有機會重生。
今晚,姜玉珠跑去私會,說明軌跡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反正私會了有臟病的馮清,距離早死不遠了。
謝昭接過,沒有讓沈芷蘭進入書房,而是點頭致謝。
末了,他又道:“府上后宅皆是夫人做主,表妹來小住,按照規矩,還是要去見一見夫人。”
沈芷蘭來探親,借住在謝家,謝昭本要知會姜玉珠,誰料姜玉珠懶得見他。
既如此,不如推給沈芷蘭自己去說。
話畢,謝昭朝著沈芷蘭點點頭,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
“表哥,禮數我都懂。”
沈芷蘭給自己敲響警鐘,當即反思是否操之過急了。
她不打招呼登堂入室,姜玉珠可以不在意,姜家人卻頗為難纏。
尤其是姜懷達和姜懷慶兄弟倆,寵妹如命又是渾人,保不準要罵上門來。
姜家紈绔不要名聲,她還要臉!
沈芷蘭決定先回院子,慢慢想對策。
翌日,姜玉珠睡到日上三竿。
當家做主的滋味就是好,沒有不開眼的來打擾她睡懶覺。
聽聞昨晚謝昭來過,姜玉珠假模假樣地問道:“老爺呢?”
“回夫人,老爺正在衙門。”
謝管事恭敬回應,送來一本賬冊。
京城里的高門,手中不是有生意就是有良田,否則依靠俸祿,平日人情往來都不夠。
這些生意,以往都交給姜玉珠來打理。
不過,原主有錢,對謝昭的產業不上心。
“謝管事,廚房今日可做了老爺喜愛的點心小食?如做了,你差人送一份過去。”
拿到賬本,掃了掃賬面上的數字,姜玉珠很滿意。
她滿意了,也不吝嗇對謝昭好點,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
原主就是傻,都嫁人了還花嫁妝,謝家家大業大,又不是沒錢。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嫁給謝昭,為啥要花自己的私房?那是對謝昭的不尊重!
“謝管事,府中賬面還有多少銀子?”
姜玉珠打定主意,絕不讓謝昭被說成吃軟飯的,她要花男主的錢。
“回夫人的話,賬面大概有一千兩,其余都在萬通錢莊存著。”
謝管事不敢蒙騙姜玉珠,眼中帶著好奇,誰都知道姜家豪富,夫人咋對府中賬面感興趣了?
反常,很反常。
姜玉珠思量了下,一千兩有點少,只夠買一套好看的頭面。
罷了,她不嫌棄,勉為其難收下了。
“這兩日,本夫人時常想念爹娘,打算回到姜府小住,若是回娘家,總要帶些薄禮。”
謝府來了個表妹,愛誰誰。
姜玉珠不在意,阿貓阿狗與她無關。
謝管事抽了抽嘴角,無奈應下:“是,夫人。”
姜玉珠嫁給主子三年,有大半時間都住在娘家。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休了。
盡管京城風言風語不斷,姜玉珠卻從未被影響,臉皮真夠厚。
姜家人也M.L.Z.L.是如此,一丘之貉。
打發走心事重重的謝管事,姜玉珠正琢磨給家人選禮物,紅鯉打著簾子進門回稟道:“夫人,表小姐來拜訪您。”
沈芷蘭主動上門,面對姜玉珠一點不緊張。
不過是早死的草包而已,沈芷蘭在意的是謝昭恩師之女衛婧。
據說,衛家有意把衛婧許配給謝昭,奈何皇上搶先一步賜婚,棒打鴛鴦。
沈芷蘭沒聽說表哥與衛婧私相授受,不過他與姜玉珠相敬如冰,二人恨不得一輩子不見的架勢,引發沈芷蘭的懷疑。
傳聞,未必就是空穴來風。
“表嫂,貿然上門叨擾了。”
沈芷蘭說著場面話,送出一盒自做的點心。
姜玉珠坐在主位,不留痕跡地打量謝昭的表妹。
長相清麗,渾身上下帶著書卷氣,有那麼一丟丟的引發男子保護欲的柔弱,的確有當綠茶的資本。
無論是白蓮花還是綠茶,她姜玉珠都不慣著。
想到此,姜玉珠笑著點頭道:“確實是叨擾了。”
第6章 春風一度散
沈芷蘭一愣,沒想到姜玉珠如此乖張,連一點面子情都不留下。
她垂眸施禮,聲音和軟道:“芷蘭的年歲和表嫂相近,本以為有很多話說,故而厚臉留在謝府小住。”
說完,沈芷蘭頓了頓,意有所指:“表哥也是答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