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外之意,姜玉珠雖是女主人,謝府到底不是姜家。
沈芷蘭是謝昭的親戚,與姜玉珠不挨著。
姜玉珠聞言,眼中噙著笑意,未見半分惱怒。
沈芷蘭不但是綠茶,還是有心機的綠茶,第一次見面,就用謝昭來壓她。
可是,她姜玉珠會怕?
“沈小姐,你我雖然年齡相仿,可我已經成親三年了。”
作為后宅婦人,姜玉珠與沈芷蘭不在一個陣營。
如果沈芷蘭想套近乎,找錯人了。
“你留在謝府,可為了親事?”
沈家同意讓已經到適婚年齡的嫡女進京探親,目的不言而喻。
不打招呼入住謝府,難道是奔著謝昭來的?
姜玉珠一琢磨,男主的魅力無人能及,總有女子前仆后繼。
只可惜謝昭一心搞事業,不愛美色,到死都是一人。
反正,姜玉珠是不相信男子對女子不感興趣,要麼心里有白月光,要麼就是斷袖。
想到穿越之前還在發小作文懟其余書友,姜玉珠為自己吵架沒發揮好而惱怒。
聽姜玉珠提到親事,沈芷蘭紅著臉回應:“是。”
重生而來,沈芷蘭要用一切手段嫁給表哥,這是她上輩子留下的遺憾,也是執念。
早朝路上的驚鴻一瞥,謝昭早已印刻在她心里。
哪怕厚臉皮,沈芷蘭也得想方設法留下,她已經做好被姜玉珠為難的準備。
誰料等了半晌,姜玉珠端茶送客。
沈芷蘭出了主院,還有些暈乎乎的。
丫鬟夏兒見此,低聲附耳道:“小姐,奴婢剛聽夫人院中的丫鬟說起,夫人要回娘家小住。”
當家主母不在府上,這對沈芷蘭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你確定?”
沈芷蘭得了便利,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想到前世,姜玉珠紅杏出墻,卻占著謝夫人的名頭,哪怕表哥功成名就,仍舊遭人恥笑。
有人為侮辱謝昭,還特地在宴會送上綠帽羞辱。
姜玉珠她憑什麼?
沈芷蘭為謝昭鳴不平,她來府上,是上輩子沒有的事,登堂入室,姜玉珠不該多加為難?
姜玉珠漠視她,更不在意謝昭,沈芷蘭既心酸又無奈。
這感覺好比找到對手,準備背水一戰,對方卻沒把你放在眼里。
午時之前,姜玉珠帶著紅鯉紅楓出門,留紅繡和紅錦看家。
剛出門,紅楓手中拿著個小本子提醒道:“夫人,今日是京城第一戲班子德全班小桃紅登臺,票價三百兩銀子,您若不去,這銀子是不退的。”
自家夫人不但定了票,還請了相熟的好姐妹一起。
“有這回事?”
姜玉珠仔細回想,票在月余之前就定下了。
實在是小桃紅太火,很得京城夫人小姐吹捧。
前些時日,小桃紅一直被留在宮內唱戲,前日剛出宮。
姜玉珠閉上眼,原主跋扈自然少不了跟班,今日約的是臭味相投的好姐妹之一趙粉蝶。
臨近午時,茶樓外停著幾十輛馬車,座無虛席。
姜玉珠到場時,趙粉蝶早已等在雅間內,正無聊地盯著茶盞。
“玉珠,你可算來了,我正猶豫要不要去謝府給你送信。”
趙粉蝶提到謝府,起了雞皮疙瘩。
謝昭是京兆尹,又管著京城的城防。
前段,趙家有一親戚與人口角被報復,掉了腦袋,脖子上只留一層皮。
聽說在公堂上,謝昭還拿出針線,為她家親戚縫補腦袋。
趙粉蝶得知后,嚇得幾夜沒睡好。
姜玉珠聽趙粉蝶說起過,不由得笑笑:“粉蝶,不過送個信而已,你告知府上下人就好。”
謝昭才二十幾,已經官居三品,在京城里官員中,屬于升遷最快的一個。
原書中,男主文武雙全,還精通水利,醫術,天文等,無所無能。
這是姜玉珠圖安穩的主要原因。
多好的男主啊,不在意頭頂一片草原,一心搞事業,簡直是日理萬機的勞模!
姜玉珠只要不死,婦憑夫貴,將來是妥妥的一品誥命。
再一個,親爹姜福祿是個奸臣,貪腐之風嚴重,要是被挖出來,全家老小跟著遭殃。
姜玉珠作威作福,把姜家當靠山的同時不能便宜了謝昭,謝昭得給她收拾爛攤子。
姜玉珠落座后,趙粉蝶端上點心。
德全班還沒出場,姐妹二人靠在一處閑聊。
趙粉蝶雙手托腮,支吾半晌問道:“玉珠,姜二哥有一陣沒回京了吧?”
“是啊,二哥去南邊查賬了。”
姜家的生意,大部分在姜夫人陳氏名下。
每年年前,姜懷慶都去江南一帶,約莫臘月才趕回來。
察覺出趙粉蝶的情緒不對,姜玉珠努力回想。
趙家與姜家府上相鄰,趙粉蝶與姜家兄妹差不多算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關系。
受到姜家氣氛熏陶,也可能是被洗腦了,趙粉蝶一向把姜玉珠當成最好的姐妹。
趙粉蝶和姜懷慶,應該沒有私情啊。
難道,有什麼是姜玉珠不知道的?
不等她問,趙粉蝶已經說得明明白白:“前段見到姜二哥,聽說他去江南,我便托付他幫點小忙。”
對好姐妹,趙粉蝶不藏著掖著,她托姜懷慶買春風一度散。
姜玉珠眨眨眼,聽這個名字,感覺不是啥好東西。
“哎呀,就是女子快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