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真是趕巧了。”
衛婧壓下心底的情意,看了書香一眼。
書香趕忙進入馬車,取下來一張請帖遞給良安道:“我家老夫人過六十大壽,請了京城里相熟人家的夫人小姐來府上做客,只為圖個熱鬧,麻煩謝大人把請帖轉交給謝夫人。”
日子定在臘月初三,黃道吉日。
到時候,衛府遍請親朋在郊外的莊子上游船抓魚,好不熱鬧。
“衛老夫人過壽,我家老爺必定到場。”
良安收好請帖,對書香暗暗點頭。
到時候,跑腿給夫人送信的差事交給他。
不過,姜玉珠性子喜怒無常,未必肯給衛府臉面。
衛婧笑容不變道:“那日有很多謝夫人的姐妹同在,一同游船倒也痛快。”
這等于暗地里為良安尋找突破口,良安應下了。
衛婧眸底劃過一抹兇狠之色,姜玉珠是主角,她不去怎麼丟丑?
皇上賜婚又如何?
只要姜玉珠一而再再而三地丟名聲,總會被宮內疼寵她的太后厭棄。
畢竟,太后那人最是迷信。
當初給姜玉珠臉面,只因認為姜玉珠有福氣。
如果,這福氣沒了,變成瘟神掃把星呢?
吉祥茶樓內,二樓的雅間開了個縫隙。
趙粉蝶瞇著眼睛向下打量,見謝昭與衛婧熱聊,氣得絞著帕子怒道:“玉珠,衛婧這個賤人公然勾搭你夫君,你看她那一張臉,笑得多放蕩!”
第8章 回娘家
趙粉蝶惱怒異常,姜玉珠風輕云淡,并未在意。
原書里,女主得了臟病而死,幾十年來,謝府沒有迎來一個女主人。
無論是一心想上位的沈芷蘭還是白月光衛婧皆是過客,姜玉珠何必在意?
再說,只要她這正妻位置不到,后進門的還要喊她一聲“姐姐”。
姜玉珠想到與謝昭的對視,趕忙關上窗戶道:“粉蝶,你是怎麼對待紀承運小妾通房的?”
趙粉蝶對著窗外“呸”了一聲,回道:“那些小蹄子不過是家里的下人,我懶得對付。”
對于下人,不必費心。
看著順眼會說話的叫來跟前伺候幾日,若是恃寵而驕想與正妻叫板的,打一頓遠遠發賣。
“紀承運那色胚又不是長情的人,到時候補上個美人就成。”
在高門里,美色最不值錢,看的無非是娘家的身份地位。
趙粉蝶摸了摸臉,嬌笑道:“咱們又不以色侍人,美貌不過是為取悅自己。”
夫君風流,作為正妻也不用在意,天下男子千千萬,反正府外有整片森林。
“小桃紅才十七八,長相嬌媚可人,那一聲姐姐叫得我心癢難耐。”
趙粉蝶已經準備打賞的銀子,而后對小桃紅咸豬手。
千萬別把男子當個玩意,嫉妒心發狂的那些婦人,整日斗小妾斗通房,活得太累。
姜玉珠忍不住贊賞道:“粉蝶,還是你通透。”
的確,有心儀的男子便當成物件新鮮幾日,若看不上的,連物件都算不上。
趙粉蝶聞言頓住,詫異地道:“玉珠,這不是你勸我的話嗎,你忘了?”
以前,趙粉蝶一顆心都撲在紀承運身上,她想不開。
只要聽說紀承運不來她的院子,趙粉蝶夜不能寐。
還是好姐妹姜玉珠開導她,送了趙粉蝶小倌館的猛男圖。
慢慢的,趙粉蝶掌握了真諦。
紀承運不來,趙粉蝶躲在房間欣賞猛男圖,偷偷做了個人形抱枕摟著睡。
姜玉珠:“……”
好吧,原主足夠有個性。
不再理會樓下的謝昭,姜玉珠又陪了趙粉蝶一會兒,帶兩個丫鬟回到娘家。
下晌,姜府角門分外熱鬧。
馬上到臘月,年根底下京城高門少不得來往走動。
姜福祿為吏部尚書,掌管大齊大大小小的官職升遷,考評,可以說是相當有油水的衙門。
每當此時,姜府門前送禮的不斷。
姜玉珠花錢買了京城老字號的點心,還買了姜福祿喜歡的茶葉,又給姜府眾人準備了禮物。
主仆三人出現在門口,陳嬤嬤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您要回娘家只需要派人送個信,姜家的馬車就去謝府接您了。”
陳嬤嬤迎出門來,一臉喜氣,“老爺還沒下衙,見到您必定歡喜!”
姜玉珠相信陳嬤嬤的話發自內心,每次姜玉珠回府,姜家都會興師動眾。
哪怕隔日相見,爹娘也會想的不行,操心她過得好不好。
姜玉珠微微頷首笑道:“陳嬤嬤,我雖出嫁,卻總是想爹娘親人。”
紅鯉跟著附和:“原本還能早一些,小姐她又去街上轉轉,為老爺夫人大公子他們準備小禮物去了。”
陳嬤嬤一聽,笑得牙不見眼,夸贊道:“夫人總說小姐貼心,大公子二公子他們都比不得!”
姜玉珠抿唇,沒有接話。
若不是穿到書中,姜玉珠還有些不敢置信。
大齊不比現代,重男輕女已然是常態,把女兒嬌養成這樣的,在大齊可能找不出第二家。
在姜家,姜玉珠的地位超然,甚至超過一家之主姜福祿。
姜家人疼寵女兒,偏心到沒邊,相對而言,兒子是根草。
按理說這樣家庭,娶進門的兒媳必定看不過眼。
姜玉珠的娘陳氏有先見之明,直接來個親上加親,把侄女小陳氏說給長子姜懷達,做了姜家長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