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姜玉珠今日要栽了!
火燒眉毛了,紅鯉和紅楓已經急得團團轉,打算離開別院去姜家送信,姜玉珠及時阻攔,有什麼事都找娘家,也太麻煩了吧?
姜玉珠上前一步,從容地道:“回太后的話,臣婦的確與盧小姐有些小摩擦。”
太后揉了揉M.L.Z.L.額角,頗為頭疼。
正主都承認了,怎麼找補?
太后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姜玉珠仍舊不緊不慢地道:“但是臣婦不認為盧小姐會因此想不開。”
綠柳從地上爬起來,豁出去了:“那是你認為!這些年被你欺負的夫人小姐還少嗎?”
自家小姐沒了,綠柳也不怕說大實話,大不了就是一死。
臨死前,綠柳得讓為非作歹的姜玉珠脫下一層皮。
沈芷蘭站在最后排,微微搖頭,她明明已經提醒過表嫂了。
反倒是夏兒,差點給沈芷蘭跪下,她家小姐真是鐵口直斷啊!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姜玉珠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盧晴雪的尸身。
這下,綠柳瘋狂地上前護住自家小姐:“姜玉珠,我家小姐活著被你侮辱,死了你還不放過?”
紅鯉一聽,怒斥道:“什麼侮辱,分明是盧小姐想得歪!”
“滾!”
人是怎麼死的都沒驗過,姜玉珠就要背黑鍋了?
她上輩子的職業剛好是女法醫,對于判斷是否溺亡有大量經驗。
盧晴雪的尸身表面,手腳等有沒有劃傷。
手里干干凈凈,并未抓著水草泥沙,口鼻腔亦無白色的泡沫,肺部沒有積水。
“人活著入水,因為掙扎會吸入大量的水,這是判斷是否溺亡的關鍵之一。”
不能剖了驗,姜玉珠雙手按壓盧晴雪的前胸,隨后按壓小腹。
察覺到異常,姜玉珠的手頓了頓,最后化為唇邊的嘆息。
盧晴雪有身孕了,而且至少有三個月以上。
現下人死了,最重要的是抓兇手。
作為女法醫,她應該當眾公布消息,可是作為女子,她忍住了。
后續,再對盧家人說。
太后騰地站起身,面色威嚴:“玉珠,你說盧家小姐不是溺死的?”
太后更驚訝的是,姜玉珠還懂得驗尸。
面對眾人的問詢,姜玉珠篤定地點頭:“是,不信可以請大理寺和京兆尹衙門的仵作來驗一驗。”
至于她為啥會驗尸,當然得推到謝昭頭上了。
“我家老爺書房里有類似的典籍,我都看過。”
謝昭剛得到消息,與恩師衛首輔一同前來。
京城里的案子,最后還要落到京兆尹衙門,他來主辦。
姜玉珠所說,引得謝昭一頓。
書房里是有類似的典籍,姜玉珠何時看過了?
謝昭對此不關注,他是真不得而知。
太后一聽,面上帶了點笑意:“玉珠,旁人家夫妻舉案齊眉,你與謝大人找的樂子不同尋常啊。”
在場的夫人小姐神色各異,除了驚訝外,還有一點了然之色。
原來,京城傳言做不得真。
什麼姜家小姐與謝大人夫妻不和,都是假的!
二人共同愛好都搞到驗尸上去了,估計京城找不到第三個有此特殊嗜好的。
一時間,眾人各種腦補,看向謝昭的面色變了。
姜玉珠可不管是否連累芝蘭玉樹的謝大人風評被害,堅持道:“請太后找仵作來驗尸,還盧小姐一個清白,也還臣婦一個清白。”
盧晴雪被殺了,平白無故讓姜玉珠背鍋,人命案她背不起!
太后微微頷首,對碧翠使了個眼色。
一個時辰后,盧大人和盧夫人趕到。
得知女兒的死訊,夫妻倆極為崩潰,強忍著悲痛等待驗尸結果。
其中,京兆尹衙門的仵作張松是謝昭的手下。
姜玉珠意有所指:“既然盧小姐已經沒了,找出真兇最重要,有些隱秘最好不要泄露。”
京城貴女沒有出嫁珠胎暗結,會連累全族的女子名聲受損,以后在婚嫁上難了。
張松沉吟片刻,答應道:“小的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不過,盧晴雪有身孕,夫人是怎麼驗出來的?
難道……是謝大人教的?
這夫妻倆在府上獨處,有點詭異啊。
第16章 氣衛婧
官差和仵作聚集到一處,確定盧晴雪為死后溺水,判斷她被人所害。
而兇手,剛好在來參加壽宴的人中。
沈芷蘭站在最后排,目露沉思之色。
她記得很清楚,上輩子盧晴雪的死是姜玉珠背的黑鍋,若盧小姐被害,真兇到底是誰?
夏兒靠近自家小姐,問道:“小姐,真兇是男是女?”
沈芷蘭搖搖頭,沉默不語,她也不曉得。
重生后,她沒有中了歹毒庶女的計策,改變自身的軌跡。
從沈芷蘭到京城開始,很多事情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無論玉檀郡主與姜玉珠比試還是盧晴雪確認被害,都已經超出沈芷蘭的認知。
官差要求在場眾人不得離開,夫人小姐們湊在一處,竊竊私語。
衛婧面色蒼白,一顆心七上八下。
明明有機會把姜玉珠踩在腳下,卻偏偏被她翻身了,為什麼?
“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必太難過。”
玉檀郡主得知衛婧與盧晴雪交好,安慰了一句。
衛婧強打著精神:“郡主說的是,找到真兇更重要。”
兇手,首先得有動機,其次有作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