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薛大公子已經再定了親事,對方的門第不低于盧家,他攀上高枝兒,對盧晴雪失去耐心。
“盧小姐以死相逼,揚言鬧大兩敗俱傷,薛大公子便動了歹念,用棉被捂死盧小姐后拋尸河中。”
說完后,謝昭轉身對著門,他停頓片刻清朗地道:“更深露重,夫人還是多穿些衣物,以免受寒。”
姜玉珠:“……”
人走后,姜玉珠還在發呆之中。
紅鯉和紅楓彼此對視,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夫人,您突然對老爺有興趣了?”
夫人看不上馮清,是個好兆頭啊!
二人對比,馮清被老爺秒到渣都不剩。
姜玉珠神色恍惚,不確定地問道:“紅鯉紅楓,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不對,丫鬟誤會了問題不大。
姜玉珠緊了緊裙擺又問:“老爺他該不會認為我在勾引吧?”
天地良心,大齊的衣裙繁瑣,她剛又太著急,沒系好腰帶。
不是有意掉裙擺,更無勾搭謝昭的意思。
男子,只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有錢有身份,姜玉珠沒那麼想不開:“你們說,老爺不會多心吧?”
紅鯉是個實誠的,根本沒有順著自家夫人說的想法,而是直言道:“夫妻天黑相見,一人脫衣,夫人,您說這是為啥?”
難道說,二人相約一起繡花?
這當然是自薦枕席的意思,還要多明顯?
最可氣的不是這個,明明是夫妻老爺卻不上鉤,絲毫不為所動!
姜玉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帶著哭腔道:“完了完了,誤會大了!”
還好謝昭沒反應,果然是書中不近女色一心搞事業的大男主啊。
姜玉珠一會兒懊惱,一會兒又釋懷,變化極快。
兩個丫鬟摸不透夫人心思,索性站在一旁閉口不言。
等到月上中天,衛家下人終于來送消息,來賀壽的賓客都可以離開了。
一彎新月掛在天際,灑下稀薄的月霜。
晚間風急,落花被風卷著跑。
姜玉珠盯著落花,恨不得有瞬移的功夫,一下子回娘家。
“喂,姜玉珠,你等等!”
玉檀郡主剛跨上馬,對姜玉珠招手。
姜玉珠本想與玉檀郡主商議去看喬瑩和于嬌嬌,余光看到謝昭的小廝良安來了,趕忙催促車夫道:“快,快走!”
很快,馬蹄子傳來嗒嗒的聲響,留下玉檀郡主發愣,姜玉珠是被鬼攆了?
看到騎馬的謝昭,玉檀郡主微微勾起嘴角道:“有點意思。”
一物降一物,原來姜玉珠怕謝昭!
回到姜府翌日,紅鯉興沖沖地來送消息:“您快去偏廳看看,二公子回來了!”
姜玉珠騰地站起身,掩飾不住激動之色:“二哥回來了?”
姜家人心心念念,進入臘月,傳來姜懷慶回京的消息。
等到偏廳,姜玉珠看到眼前鼻青臉腫看不到相貌的人,露出一絲疑惑:“你是誰?”
“小妹,我是你二哥啊!”
姜懷慶一激動,嘴角撕裂,他疼得呲牙咧嘴。
即便受傷慘重,姜懷慶依然帶著微笑,只是這一抹笑容頗為扭曲:“小妹,此番二哥去江南有收獲,給你帶了兩馬車的禮物。”
但凡有一件是小妹看得上眼的,姜懷慶都覺得自己沒白折騰。
姜玉珠吩咐紅鯉去拿傷藥,心疼地道:“二哥,你是碰見山匪還是碰見江洋大盜了,咋傷成這樣?”
姜懷慶眼皮抽了抽,與他比試那人比山匪江洋大盜厲害,不然他能吃這麼大的虧?
“沒事,小傷!”
姜懷慶起身活動活動筋骨,他只有臉受傷了。
京城高門中,打架是有規矩的,打人不打臉!
偏生,玉檀郡主拳拳打臉,姜懷慶快要氣瘋了。
昨日姜懷慶剛回家,聽說在衛家壽宴上,小妹姜玉珠被玉檀郡主挑釁,還被欺負了。
郡主有什麼了不起?就算是天王老子,姜家也要反抗。
姜懷慶堵在衛府別院回京的必經之路,與玉檀郡主約架。
于是,他沒抵擋幾個回合,就被揍了。
丟人歸丟人,姜懷慶已經打定主意不說,他要拼命練拳法,為小妹出口氣!
姜玉珠為二哥姜懷慶簡單檢查了下,發覺他沒傷到骨頭,懸著的心落地。
“二哥,你是不是給粉蝶帶東西了?她問了我好幾次。”
春風一度散,這等采花必備神器,姜玉珠也想擁有,她對藥效感興趣。
姜懷慶聽后,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包,毫不猶豫遞給自家小妹。
“不過,小妹,你……”
得知小妹把馮清揍一頓,姜懷慶感覺很解氣,恨自己當時沒在場,不然兄妹三人剛好可以組團群毆馮清。
“姜懷慶,你又在和玉珠說什麼,就你鬼主意多。”
陳氏來到偏廳,看到兒子鬼鬼祟祟,笑道,“又上哪弄的一身傷?娘約了幾家夫人相看,你的親事不能再拖了。”
偏生傷在臉上,陳氏懷疑是二兒子故意躲避相看的手段。
姜懷慶一聽親事,面色驚悚,向小妹投了個求救的神色。
姜玉珠接到信號,抱著娘陳氏的胳膊道:“娘,您看上的只符合您的喜好,娶妻是一輩子的事,咱家又不需要兒媳光耀門楣,不如讓二哥挑個合心意的女子。”
陳氏拍了拍女兒的手:“娘是有這樣的想法,可你二哥到現在也沒說心儀誰家的女子,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