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謝昭日理萬機,一點不為過。
謝暄露出崇拜的神色,眼神放光:“三哥是族中百年難遇的奇才,小弟也要向三哥看齊,若是考中做官,必將做個造福百姓的好官!”
姜玉珠反復品味,百年難遇的奇才放在男主身上的確不算過分。
只不過考中做官就能做個好官,談何容易?
遙想當年,親爹姜福祿初出茅廬,口號比謝暄還要響亮,結果呢?人到中年,早早地混入貪腐隊伍。
為官之道,水至清則無魚,內里彎彎繞太多了。
菜已經上齊,姜玉珠熱情招待:“五弟,你從江南而來,這一路舟車勞頓,吃飽后養精蓄銳,早點歇下吧。”
菜色有一半是京城口味,一半是江南特色。
姜玉珠突發奇想,想換口味,謝暄看到菜色以為是三嫂為特地為他準備,默默地感動。
身邊的下人總嚼舌根,三嫂多好的人,生得好看體貼心細。
一頓飯,姜玉珠時不時地吩咐丫鬟給謝暄夾菜,得空還要與沈芷蘭攀談幾句。
沈芷蘭有心事,吃得沒滋沒味的。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一切成空的感覺。
上輩子沒得到的人,這輩子真的會有希望?
一頓飯吃到很晚,謝昭仍舊沒回府。
謝暄很體諒這個三哥,洗漱后宿在客院看書。
姜玉珠閑來無事,與丫鬟閑聊,她要配置生發液,制作生發藥丸,需要一批藥材。
“初期只需要十幾種藥材,萬一咱們只找一家藥材商供貨,被人識破了藥方怎麼辦?”
雖然對方不曉得配比,但只要花費時間總能研究出來。
為賺錢,姜玉珠不得不更小心,捂緊方子。
紅鯉以為自家夫人遇見大問題,原來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夫人,這哪里用得著您費心,知會二公子一聲,什麼都給您辦得妥當。”
被提醒后,姜玉珠點頭稱是。
上輩子什麼都靠自己,遇事一人想辦法已經成了習慣。
穿書后,姜玉珠身后皆為后盾,被捧在手心當寶貝,她真有點不習慣。
門外,紅繡打簾子進門,神色緊張地道:“姜府門房來送消息,說是夫人跟著二公子出門了。”
“天色已晚,京城宵禁,娘怎麼還出去了?”
姜玉珠極為頭疼,趕忙換衣衫。
娘陳氏想要螳螂捕蟬,姜玉珠為了維護二哥,只得來一出黃雀在后。
紅繡面色掙扎,想了下還是說出實情道:“晚膳前后二公子回府,鬼鬼祟祟去正院,偷了夫人的胭脂水粉。”
“什麼?”
這下,姜玉珠忍不住震驚。
她二哥有的是銀子,若是送給心儀的姑娘,也不至于要偷娘親的吧?
姜玉珠說服自己,神色微松:“這是好事啊,娘知曉二哥有心上人,想必更放心才是。”
紅繡面色古怪,盡量用委婉的語氣道:“問題就出在這里,二公子偷走夫人的胭脂水粉用在自己身上,還被夫人察覺了。”
陳氏的眼睛就是尺,并且有點強迫癥。
平日里房內桌椅板凳都必須有固定的位置,偏離半點都被陳氏察覺出來。
姜懷慶偷用娘陳氏的東西,被發覺不奇怪。
“我二哥涂抹女子用的脂粉做什麼?”
姜玉珠終于反應過來,急吼吼地上馬車出門。
……
夜色正濃,正是京城昌平坊最為繁華之時。
昌平坊是一條不夜街,是京城最為魚龍混雜之地。
南來北往的生意人,多在此地逗留,運氣好還有人主動搭訕,彼此尋求生意上的合作。
在昌平坊周圍,則是京城最有名氣的花街柳巷。
花街為花樓,夜里只著寸縷的花娘站在二樓的看臺招攬生意,極其火辣。
另一邊的柳巷是小倌館,對比起來要安靜得多。
姜懷慶穿著衣裙坐在馬車中,時不時地觀察外面的動靜。
“姜大,你到底看的夠不夠清楚?小爺我換成這身裝扮,若是抓不到玉檀郡主豈不是賠大發了?”
平生第一次,姜懷慶屈辱地穿上女裝,只為圍追堵截玉檀郡主。
平日郡主在宮內,姜懷慶想見一面難比登天。
姜大眼神閃爍,其實他現在也不確定:“二公子,您洗漱換衣衫再趕來耽擱一個多時辰。”
不久前,姜大是看到玉檀郡主進到小倌館去了,但是眼下人在沒在里面,他也不知道啊。
第22章 來個聽話的
姜懷慶冷哼一聲,嘲諷地看向姜大:“你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是京城的銷金窟。”
既然是銷金窟,不睡個一夜怎麼可能出來?
姜懷慶是沒想到玉檀郡主表面上貞潔烈女,還有這樣的嗜好。
小倌館內,男客和女客都接待。
姜懷慶在京城里太有名氣,他怕逛小倌館的風聲傳出去,被他娘得知打死他,只好出此下策。
姜大問道:“那咱們從正門進?”
剛剛,姜大看到了新科狀元郎馮清,是個熟人,也是自家二公子要暴揍的倒霉蛋之一。
姜懷慶頗為錯愕:“馮清這廝也在?”
早聽說馮清風流,沒想到是個男女通吃的貨色。
姜懷慶只感覺惡心,然而對玉檀郡主的恨意超過馮清,他決定還是先從玉檀郡主下手。
“咱們先干正事要緊,馮清不過是個雜碎,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