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
“二哥,我揍賈興林是為了五弟出頭,謝昭怎麼也不至于幫外人吧?”
姜玉珠垂眸,心底在罵謝昭。
書中男主心有丘壑,不像是個小心眼記恨的人,可謝昭今日表現,分明是找那日在松竹樓的場子。
公堂上,姜玉珠來不及多想,直言道:“如謝大人所說,賈興林污蔑當朝誥命夫人,至少要被打二十大板。”
大齊律,主要針對普通百姓。
京城富貴圈子,一般擅長和稀泥,就算有齟齬也很少鬧上公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姜玉珠清楚,最多揍賈興林二十大板。
打個皮開肉綻,月余不能自理,也算不錯。
如真打五十大板,體質差一些的,必然得一命嗚呼。
姜玉珠態度囂張,賈興林氣到炸裂,怒道:“姜玉珠,到底是你罔顧禮法還是本世子污蔑于你?”
賈興林傷痕累累,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若謝昭和姜家人包庇姜玉珠,他賈興林會聯合勛貴一起告御狀,不能因為他剛死了爹,就這般欺辱于他!
“你最好現在就去告,不告你是狗!”
面對威脅,姜玉珠泰然處之,不僅如此還繼續煽風點火,在作死的邊緣反復橫跳。
賈興林的狗腿子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摸著良心說,他們有些羨慕。
跟姜玉珠這樣的老大,怎麼可能過苦日子?
對比起來,賈興林雖然霸道,卻只會欺負他們。
“啪!”
敲擊堂木的聲音響起,徐平面色鐵青。
“姜玉珠,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姜家后院,你怎敢如此……”
徐平眼皮直跳,姜福祿那老賊在朝堂上還知道痛哭流涕頓足捶胸的示弱,怎麼到姜家小輩上,全是愣頭青?
姜玉珠打了個呵欠:“徐大人,您貶低我沒什麼問題,就是……能不能換個詞?”
徐平好歹是寒窗苦讀過的,用詞匱乏,以至于姜玉珠懷疑徐平考中進士全靠打小抄。
徐平聽后,氣得差點吐血三升:“好啊你……”
對戰姜玉珠,徐平吃了個啞巴虧。
作為大齊官員,總不好與后宅女子計較,否則是他沒度量。
“真是豈有此理,本官會即刻進宮見皇上,請皇上定奪!”
徐平一怒之下,決定把事情鬧大。
鬧大后,謝昭也會被姜玉珠牽連。
聽說請皇上定奪,賈興林傻眼了,他心虛,不想驚動皇上啊!
“徐大人,皇上日理萬機,咱們做臣子的怎能用小事驚擾?”
賈興林給徐平使眼色,徐平仍在憤怒中,沒有留意到。
徐平仔細琢磨了下,茂國公被刺殺沒找到兇手,皇上對國公府世子賈興林有安撫之意,無論誰有理,最后都會傾向于賈興林這一邊。
利用姜玉珠借力打力,給謝昭和姜家人找點麻煩,徐平很樂意。
況且,一切是公事公辦,并不是徐平假公濟私。
等送信的人出了大理寺進宮,一切已不能挽回。
姜懷慶搬一把椅子給自家小妹,姜玉珠毫不猶豫地讓給謝昭。
謝昭沒有坐,眸色幽深地問道:“怎麼,夫人知道怕了?”
“怕皇上還是怕賈興林那雜碎?”
姜玉珠嗤笑一聲,姜姐人設必須穩。
她與謝昭是被先帝賜婚,一年多以前,先帝駕崩后新帝登基。
書中,謝昭是新帝蕭赦的心腹,也是至交好友。
蕭赦心思深沉,精通馭人之術,有野心有抱負。
正因為如此,蕭赦才有膽子對百年勛貴下手,殺死茂國公不過是在試水。
謝昭勾唇,很好的掩飾住眼中的波動道:“不用怕,有我護著你。”
說到底,姜玉珠是為謝暄出氣,謝昭于情于理都要站在她身后。
鬧到皇上那,謝昭最多被新皇嘲笑幾句,倒也無妨。
今日下早朝,新帝蕭赦突然提起,當年賜婚不過是他父皇亂點鴛鴦譜,犯了以貌取人的大忌,以為郎才女貌是好姻緣,也不曾打聽過姜玉珠的品行。
現在蕭赦做主,可準許謝昭和離,不用懼怕姜家人鬧開。
謝昭以太麻煩為由,拒絕了。
成親三年,姜玉珠從不過問任何,謝昭忙于政務,也無心男女情事。
二人都有各自的圈子,相安無事很好。
“以后遭遇這等事,你可以派人到衙門給我送信。”
謝昭沉吟片刻,特地叮囑一句。
賈興林帶的是一群烏合之眾,若是碰見個厲害的人動刀子,怕是無法收場。
姜玉珠難掩詫異,男主轉性了?
想到以謝昭的脾性,多半是為謝暄出氣,姜玉珠從善如流地道:“妾身曉得,多謝夫君維護。”
在公堂上約莫等半個時辰,徐平終于等到回信。
“徐大人,皇上在御書房等著呢!”
宮里來了小太監傳話,已經昏昏欲睡的姜玉珠當即精神起來。
第28章 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御書房內,蕭赦正在看奏折,時不時地抬頭注意門口的動靜。
李公公揣摩圣意,說道:“國公府世子鬧到大理寺,又牽扯到謝夫人,徐大人也是為難啊。”
徐平托人給李公公送了銀子,李公公收了好處,幫徐平說幾句好話。
蕭赦抬起頭,銳利的眼神在李公公身上打轉。
李公公腿腳一軟,當即跪倒在地,驚惶地交代:“奴才是收了徐大人五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