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粉蝶緊咬牙關,流下兩行清淚道:“不可能!”
“不可能?你不要臉,趙家還要臉面,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女子最重要的是順從,而不是和公婆對著干,你到底被姜玉珠灌輸了什麼?”
“那小蹄子就是個心黑的,把你拆散,她與謝昭雙宿雙飛。”
趙老太太一番話,被剛進門的陳氏聽了個正著。
陳氏四處一看,迅速鎖定角落處的雞毛撣子:“趙老太太,你都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怎麼不知道口下留德?”
紀承運養外室,生庶長子,最后也能怪在她家玉珠頭上,姜玉珠做錯了什麼?
趙老太太看到陳氏,當即瑟縮了下,閉口不言。
不能再說了,多說一句陳氏絕對會打上來。
“什麼風把姜夫人吹進門了?我趙家管教女兒,與你姜府何干?”
趙老太太屁都不敢放一個,身邊總有出頭的人。
趙柘的娘蹦跶出來,質問道。
陳氏晃了晃手里的雞毛撣子笑道:“還是自家的雞毛撣子更順手啊。”
今日陳氏來,不是為講道理。
一言不合武力解決,簡單粗暴。
什麼規矩臉面,把趙家女反復推入紀家那屎坑里,才更惡心。
趙老太太胸口起伏,不敢對戰陳氏,只得把火撒到趙粉蝶頭上:“好啊你,你要是顧及趙家的臉面,就去下跪認錯!”
趙粉蝶抖了抖袖子站起身:“若是不呢?”
如果不是陳氏和姜玉珠上門,趙粉蝶可以預見自己的結局。
被親祖母打一頓,而后再派人把她扔到紀府自生自滅。
以后,趙粉蝶沒了臉面,會被踩在泥里,一輩子不能翻身。
口口聲聲疼她的親人,在利益面前,變得如此功利。
趙粉蝶的心涼了。
“那就除族,滾出趙家!”
不僅如此,趙家給的錢財嫁妝,都不會給趙粉蝶帶走任何。
“你怎麼對紀家,趙家就怎麼對你。”
趙老太太很強勢,不相信趙粉蝶還敢嘴硬。
她管理后宅多年,使出雷霆手段,小輩們老老實實的。
第42章 不坑一把都對不起她背下的黑鍋
趙粉蝶跪在地上,緩緩地抬起頭來,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身子僵硬,放大的瞳孔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祖母,您說什麼?”
趙粉蝶心底冰涼,內心剩下最后一點微弱的期盼,希望祖母說的是氣話。
趙老太太見殺手锏奏效,重復道:“要麼你回紀家給你公婆夫君下跪認錯,要麼除族滾出趙家。”
作為后宅夫人,最重要的是恭順。
出嫁從夫,孝順長輩。
這些最基本的,趙粉蝶一樣沒做到。
“紀家沒休你回家,看的是趙家的臉面,你生不出紀家的香火,若是紀家斷子絕孫,你豈不是罪人?”
趙老太太每一句話,如一把刀子扎在趙粉蝶的心尖上。
趙粉蝶轉頭問道:“娘,您也這麼想嗎?”
作為趙家女,趙粉蝶被寵著長大,從沒有人說過一句重話。
趙粉蝶的娘何氏嘆口氣,壓低嗓音道:“粉蝶,聽你祖母的話吧,娘是過來人,何況……你還有弟弟。”
一時忍不下這口氣鬧和離,那和離以后呢?
趙老太太發話,斷然沒有更改的可能。
趙粉蝶抬起頭,眼中沒有難過和絕望,她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趙老太太,被除族還需要收回什麼?”
“那自然全數收回,只要族里給你的東西,全部留下,因為你不配。”
趙老太太眉頭擰成疙瘩,淡漠地盯著趙粉蝶道。
趙粉蝶點點頭,回身看向幾個丫鬟:“你們選擇留在趙家,還是跟我走?”
丫鬟們退后一步,紛紛遠離趙粉蝶。
這一幕,無比的殘忍,眾叛親離。
趙粉蝶站起身,身子晃了晃。
姜玉珠趕忙去攙扶,心疼她的好姐妹。
在大齊,女子本就是男子附屬品,從未有地位,更難活出自我。
“趙家的東西,我不要,會找時間差人送來,不過趙家利用我與紀家互惠互利,是不是也要給點辛苦錢?”
趙粉蝶挺直脊背,深吸一口氣道。
說完,她對何氏施禮:“娘,女兒感謝您多年的養育之恩,只是你我緣分太淺。”
趙粉蝶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陳氏見此,對何氏的表現很失望,感嘆爛泥扶不上墻。
“你自己的親閨女,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值得你這般糟踐?”
什麼為兒子考慮,真是拎不清!
“你們趙家,錯把珍珠當魚目,早晚有腸子悔青那日!”
說完,陳氏懶得和趙家人掰扯,加快腳步。
在門邊,姜玉珠突然回頭笑了笑:“趙老太太,祝您長命百歲!”
這一笑頗為魅惑,趙家眾人心驚肉跳。
趙老太太額角青筋暴起,怒道:“豈有此理,這是詛咒,詛咒!”
姜家人無法無天,她要進宮去告狀!
趙家其余人沉默,雖然認同老太太的話,可他們找不到姜玉珠的錯處啊!
離開趙家,趙粉蝶身子一歪,當即暈死過去。
姜玉珠和娘陳氏商議,把趙粉蝶送到姜家的別院調養。
姜玉珠剛吩咐廚娘燉一些滋補的湯水,紅鯉跑來送消息:“哈哈,您看看這個!”
說完,紅鯉掏出一張畫像。
姜玉珠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噴出,她趕忙用帕子點了點嘴角笑道:“誰這麼有才?”